書院集市的晨光剛漫過青石板，葉夕瑤就蹲在攤位後，把疊得整整齊齊的符籙往木架上擺——淡藍的靜心符、淺綠的預警符，還有幾張泛著青光的高階安神符，符紙邊緣都用靈蘭草汁描了圈細邊，是蘇婉清昨晚幫她畫的，說“這樣看著更精致，能吸引顧客”。
“瑤瑤，架子穩了！”齊磊扛著個新編的竹架快步走來，額角沁著汗，卻笑得憨實，“我娘說這架子通風，符籙放上麵不容易受潮。對了，婉清呢？她不是說要帶靈蜜糕當贈品嗎？”
話音剛落，就見蘇婉清提著個竹籃跑過來，籃子裡裝著切成小塊的靈蜜糕，還冒著點熱氣：“來了來了！我姑姑昨天回信，說你寄的高階安神符特彆管用，她家靈田旁的黑氣都少了些，特意讓我多帶點糕當謝禮！”她剛把籃子放在攤位前，小白就從葉夕瑤懷裡跳出來，用小爪子扒了扒籃沿，眼睛盯著糕塊，尾巴晃得像朵小絨花，顯然是饞了。
“先給你嘗一塊，”葉夕瑤捏起塊糕遞到小白嘴邊，靈狐立刻叼住，小口嚼了起來，還不忘用腦袋蹭蹭她的手背，像是在說“好吃”。周圍漸漸熱鬨起來，其他攤位的弟子開始吆喝，靈草香、丹藥味混著笑聲飄過來，連風都帶著點熱鬨的暖意。
“這是高階安神符？”第一個顧客是外院的小弟子，指著木架上的青光符籙，眼睛亮了，“我娘在村裡守靈田，總睡不好，能換嗎？我用三枚下品靈晶換！”
葉夕瑤趕緊點頭，剛把符籙遞過去，就見又圍過來幾個弟子——有人要預警符防妖獸，有人要靜心符練術法，還有個藥植園的弟子，捧著半袋靈麥種來換丹藥：“我聽說你煉的甜口丹藥能緩靈衰，換兩顆給我娘試試，這是抗枯的靈麥種，比普通種子管用！”
蘇婉清蹲在旁邊幫著記賬，筆尖飛快地劃著：“靈晶十二枚，靈麥種半袋，清靈草三捆……瑤瑤，咱們的東西快不夠了！”齊磊則忙著幫顧客遞東西，時不時還推銷：“我娘說瑤瑤的符籙加了靈蘭草汁，比彆人的管用，你們買了不虧！”
正忙得熱鬨，葉夕瑤忽然感覺衣角被輕輕扯了扯——小白蹲在攤位邊，對著不遠處的靈蘭草架叫了兩聲，尾巴繃得筆直。她順著靈狐的目光看去，隻見道淡藍身影站在樹後，手裡攥著個布包，正是柳依依。見葉夕瑤看過來，柳依依趕緊把布包往攤位這邊推了推，布包裡是小瓶的靈草汁，然後轉身就走，耳尖紅得像靈果，連頭都沒回。
“柳師姐又送東西啦！”蘇婉清笑著拿起布包，“她說這靈草汁塗在符籙上，能讓符效更久，肯定是怕咱們的貨不夠，特意送來當贈品的。”葉夕瑤心裡暖融融的，把靈草汁瓶放在攤位最顯眼的地方，想著等下收攤了，一定要給柳依依送塊靈蜜糕。
日頭升到正中時，攤位前的人終於少了些。葉夕瑤揉了揉發酸的手腕，看著攤位上堆著的靈晶和各種資源，眼睛笑成了彎月：“沒想到這麼受歡迎，早知道多準備點符籙了。”齊磊捧著靈麥種，興奮地說：“我娘肯定高興！這些種子能在藥植園種一片，說不定能擋住黑氣！”
蘇婉清剛算完賬，突然指著攤位角落：“瑤瑤，那是什麼？剛才人多沒注意，好像是彆人放在這的。”葉夕瑤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隻見個巴掌大的黑木盒，盒身刻著陌生的紋路，上麵還放著片曬乾的靜心花——和她之前送給蘇婉清姑姑的那批一模一樣。
“誰放的呀？”齊磊湊過來，想打開盒子，卻被小白攔住。靈狐跳上攤位，用身子擋在木盒前，對著盒子“嗷嗚”叫了兩聲，琥珀色的眼睛裡滿是警惕，尾巴繃得筆直，和上次遇到黑氣時的反應一模一樣。
葉夕瑤心裡一緊，慢慢拿起木盒——盒身微涼，貼在掌心時，腰間的預警符突然輕輕顫了顫，泛出極淡的青光。她小心地打開盒子，裡麵沒有彆的東西，隻有一片黑紫色的草葉，邊緣泛著焦痕，和薑長老之前手裡的那片一模一樣，還帶著點極淡的腥氣，正是黑氣的味道！
“這是……”蘇婉清的聲音有點發顫，“跟上次藥植園靈草上的黑氣味道一樣！”
齊磊的臉色也變了：“會不會是送的人有問題？剛才人多，說不定是誰悄悄放在這的！”
葉夕瑤捏著那片草葉，指尖傳來微涼的觸感，草葉上的黑氣碰到她的指尖，竟悄悄縮了縮，像是怕她手裡的鎖妖露氣息。她忽然想起蘇婉清姑姑回信說“靈田旁的黑氣少了些”，又想起剛才有人換符籙是為了保護靈田——難道送木盒的人，是衝著能緩解黑氣的符籙來的？是敵是友？
小白還在對著木盒叫，卻沒敢碰裡麵的草葉，隻是用鼻子輕輕嗅著空氣，像是在尋找送盒人的蹤跡。葉夕瑤把草葉小心收好，蓋上木盒，心裡滿是疑惑：這黑紫色草葉到底和靈衰有什麼關係？送盒的人為什麼不露麵？是想提醒她什麼，還是在試探她的能力？
收攤時，夕陽把攤位的影子拉得很長。齊磊扛著空木架，蘇婉清提著剩下的靈蜜糕，葉夕瑤則把木盒揣在布囊裡，小白跟在她腳邊，時不時抬頭看她，尾巴輕輕晃著，像是在安慰她。路過藏書閣時，葉夕瑤下意識往裡麵看了眼——薑長老正站在窗邊，手裡拿著本書，目光似乎落在她身上，卻沒說話，隻是輕輕點了點頭。
風從集市的方向吹過來，帶著靈草和糕點的香氣，卻沒吹散葉夕瑤心裡的疑惑。她摸了摸布囊裡的木盒，又摸了摸腰間的預警符，忽然覺得，這次擺攤不僅收獲了資源，更收到了一個謎團——那片黑紫色草葉，還有送盒的人，說不定就是解開靈衰和黑氣之謎的關鍵。而這份疑惑，像顆小小的種子，在她心裡紮了根，等著下次找到薑長老，一起揭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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