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的燈籠還在晃，閃著微光的小狐狸符影剛散，葉驚瀾就抓著葉夕瑤的手晃：“再畫一張！剛才那個是小狐狸，這次能不能畫隻靈鳥？我想讓它飛到房頂上！”葉夕瑤剛想點頭，就感覺身後一沉——蓬鬆的狐尾又冒了出來，還不小心掃到了桌角的靈蜜罐，“嘩啦”一聲，罐口的蜜漬沾了點在尾巴尖上。
“小心點！”白靈快步走過來，掏出帕子輕輕擦著女兒的狐尾，指尖泛著淡白妖力，幫她把尾巴收了回去，“這尾巴怎麼還跟在書院時一樣，一激動就冒出來？娘給你縫了個小布套，下次再失控就戴上，省得沾了靈蜜招螞蟻。”她從袖袋裡掏出個繡著靈蘭草的布套，軟乎乎的，正好能套住狐尾，“晚上風涼，彆在院子裡待太久，跟娘回房，娘有話跟你說。”
葉夕瑤心裡一動，跟著母親往廂房走，小白叼著塊靈蜜糕，顛顛地跟在後麵。進了房，白靈關上窗，從梳妝盒裡拿出個玉盒，打開一看，裡麵是顆泛著淡黑紋的靈珠——和葉夕瑤霧晶上的紋路一模一樣！“這是娘之前在西境靈田旁撿到的，”白靈的聲音輕了些，眼神裡帶著點凝重，“這紋路是‘枯靈印’，能吸靈草的生氣，讓黑氣變濃，和你霧晶上的一樣。”
“枯靈印？”葉夕瑤湊過去，指尖剛碰到靈珠，懷裡的霧晶就輕輕顫了顫，虹光和靈珠的黑紋隱隱呼應，“娘，這和靈衰之劫有關嗎？薑長老說西境靈田的黑氣裡，也摻了枯靈之氣。”
白靈摸了摸女兒的頭，指尖劃過她耳後沒完全藏好的狐耳：“你三源體質特殊，能感知到這印的氣息，以後彆隨便讓外人碰你的霧晶——尤其是書院的人，包括薑長老。”她頓了頓，像是在斟酌詞句，“娘的魔族血脈，你知道吧？這枯靈印，和魔族那邊的異動有關，娘怕……有人想利用你的體質，做不好的事。”
葉夕瑤心裡一緊，想起之前在客棧看到的灰影：“娘，路上保護我的灰影，是不是你安排的？他也是魔族嗎？”
白靈愣了愣，隨即笑了，指尖輕輕撓了撓她的下巴：“我們瑤瑤真聰明。那是娘的護衛，叫墨影，他會一直在暗處跟著你，要是遇到魔族那邊的人，他會幫你擋著。”她把靈珠放回玉盒，“彆擔心，有娘在，還有你爹和哥哥們，沒人能傷害你。隻是以後再遇到黑氣，彆逞強，先保護好自己。”
這時，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是葉沐風：“娘，瑤瑤，我熬了安神湯，加了靈櫻果，喝了好睡覺。”他端著湯進來，見桌上的玉盒，眼神頓了頓，卻沒多問，隻是把湯碗遞給葉夕瑤，“今天路上累了，喝完湯早點睡，我給你按了安神穴，晚上不會做噩夢。”
葉夕瑤接過湯，喝了一口，甜絲絲的，帶著靈櫻果的香。小白也湊過來，用小爪子碰了碰碗沿，葉沐風笑著給它盛了點在小碟裡：“你也喝點，彆晚上又偷跑出去抓靈鳥。”
剛喝完湯，葉驚瀾又闖了進來，手裡拿著個布偶：“瑤瑤，你看我給小白做的小窩！用靈蘭草編的，軟乎乎的，它肯定喜歡！”他把布偶窩放在地上，小白立刻跳進去，蜷成個小絨球，尾巴晃了晃，顯然很滿意。
一家人鬨到深夜才散。葉夕瑤躺在床上，懷裡抱著霧晶，感覺晶塊的溫度漸漸和體溫一樣。她想起母親的話，想起書院的朋友，想起西境的黑氣，心裡既有點慌，又有點踏實——有家人和朋友在，再難的事好像都不怕了。
迷迷糊糊快睡著時，葉夕瑤突然感覺懷裡的霧晶輕輕發燙，比之前更明顯。她睜開眼，看到晶紋裡的黑紋竟亮了起來，泛著極淡的紅光，和母親的靈珠紋路一模一樣！窗外傳來輕輕的腳步聲，是墨影的——他好像在對著房間的方向行禮，然後悄悄退了下去。
葉夕瑤握緊霧晶，心裡忽然有個念頭：這枯靈印，會不會和她的三源體質有關？母親說魔族有異動，是不是和靈衰之劫的根源有關？還有父親，今天吃飯時他一直看著西境的方向，是不是早就知道黑氣的事？
這些念頭像小種子，在她心裡悄悄發了芽。她摸了摸耳後，狐耳又冒了點尖，軟乎乎的。小白在旁邊的窩裡哼唧了兩聲，像是在說“彆想了，快睡覺”。葉夕瑤笑了笑，把霧晶放在枕邊，閉上眼睛——不管有多少秘密，明天醒來，還有家人的靈蜜粥，還有三哥的玩笑，還有小白的陪伴，這些就夠了。
隻是她沒看到，窗外的月光下，白靈站在廊下，手裡握著那顆靈珠，眼神凝重地望著西境的方向。墨影站在她身後，低聲說：“主子，枯靈印的氣息越來越濃，怕是……那邊的人要來了。”
白靈輕輕點頭，聲音裡帶著點堅定：“保護好瑤瑤，彆讓她卷進來。我會和她爹想辦法，絕不能讓瑤瑤出事。”
月光灑在將軍府的院子裡，靈蘭草的甜香飄進房間，葉夕瑤的呼吸漸漸平穩，懷裡的霧晶還在輕輕泛著虹光，晶紋裡的黑紋，像個小小的秘密，等著被揭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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