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光剛把賽場染成暖金色,葉夕瑤的指尖就被掌心的汗浸濕——實戰模擬區的白霧裡,突然飄來縷極淡的冷香,和灰影說的“蝕脈香”氣息有幾分像。小白瞬間炸毛,從她懷裡跳下來,對著白霧方向“嗷嗚”低吼,粉鼻尖皺成一團,連平時藏著的小尖牙都露了出來。
“怎麼了?”蘇婉清在觀眾席上攥緊備用符,小聲擔憂;齊磊扛著鐵劍往前湊了湊,嗓門壓得再低也藏不住急:“是不是逐狐堂又搞鬼?我去幫你!”葉夕瑤趕緊擺手,摸向頸間的九尾玉佩——玉佩隻微微發燙,卻沒之前的灼痛感,倒像在提醒她“穩住”。
這時裁判長老宣布規則:“實戰需用異族知識化解妖族修士的敵意,不可用武力。”白霧散開,扮成修士的導師走出來,周身凝著淡黑的“敵意氣”,剛開口就帶著冷意:“天狐族總以王族自居,憑什麼讓我們信你?”
葉夕瑤心裡一慌,耳後的狐耳忍不住冒出來,沾了點晨光。小白突然跳上桌子,叼著個小布包蹭她的手——是二哥寄狐顏膏時順帶的粉狐草碎末,布包上繡的小狐爪,和母親教她繡的第一塊帕子一模一樣。“對了,娘說妖族重靈植之禮!”她突然想起母親坐在青丘桃樹下的樣子,“粉狐草是天狐族的‘和平信’,能溫養靈脈,從不說虛話。”
葉夕瑤先接過問答板,第一題“天狐族應對魔氣的核心法”剛映入眼簾,母親的聲音就像在耳邊:“瑤瑤你看,這靈脈繞著魔氣走,像纏靈植藤蔓似的,再用粉狐草氣把魔氣化了,就不會傷脈啦。”她指尖劃過答題板,寫下“靈脈纏魔,靈植化韻”,答題板瞬間亮起翠色的“正確”光紋,連裁判長老都忍不住點頭:“這細節,比典籍記的還準!”
第二題“妖魔恩怨起源”,她摸出大哥寄的《異族恩怨錄》——書頁裡夾著母親的小紙條:“靈脈保衛戰後,旁支偷換了族史,真正的恩怨是他們挑起來的。”她篤定地答:“青丘靈脈保衛戰後的旁支挑撥!”答題板再次亮綠,旁邊的弟子忍不住小聲問:“你怎麼連這種冷門知識點都知道?”
輪到實戰,葉夕瑤捏著粉狐草碎末,用自然之力凝成小束遞過去:“這草是青丘南麓采的,您聞——沒有雜氣,天狐族的和平禮從不用染黑的靈植。”導師接過草束的瞬間,周身的黑意氣突然散了,他笑著拍她的肩:“懂妖族心性比記知識重要!你這孩子,比我教過的老弟子還通透!”
小白趕緊跳過來,用爪子扒著她的手,像是在邀功;觀眾席上,齊磊的歡呼聲差點震落房梁:“瑤瑤贏定了!”林凡的筆記寫得飛快,連“粉狐草的和平寓意”都標了紅,耳尖紅得像賽場邊的靈櫻果。
當薑雲逸長老把刻著“萬象雜學魁首”的令牌遞到葉夕瑤手裡時,她的目光突然被台下一道身影勾住——那人戴頂玄色狐裘帽,帽簷下的眼角有顆淺痣,和母親舊照片裡的青丘白長老長得一模一樣。
老人對著她的九尾玉佩輕輕點頭,突然抬手比了個手勢:拇指彎成狐爪形,食指輕輕點了點她的令牌——正是母親教她的“青丘安心印”,意思是“有我在,放心”。葉夕瑤心裡一暖,剛想追上去問母親的消息,老人卻轉身隱入人群,隻留下片淡青色的狐尾草葉,慢悠悠飄落在她腳邊。
小白立刻叼著草葉回來,葉夕瑤捏著葉片——上麵沾著極細的靈植碎末,和母親發帶上的氣息一模一樣。她突然想起灰影之前的話:“青丘長老會派人來看看你”,緊繃的神經終於鬆了些,耳後的狐耳也慢慢收了回去。
頒獎結束後,葉夕瑤被夥伴們圍得水泄不通:齊磊晃著靈味樓的訂位符,喊著“靈狐糕管夠”;蘇婉清幫她把令牌放進錦盒,還塞了塊剛烤的靈植糕;林凡遞過新整理的“天狐族靈脈筆記”,小聲說“我加了九尾石的標注,你之前問過的”;胡芊芊提著竹籃衝過來,遞過株泛著青光的草:“我娘說這是護脈草,白長老讓我給你的,說能幫你穩王族血脈!”
等大家散去,灰影從樹影裡走出來,手裡捏著片和白長老留下的一樣的狐尾草葉:“白長老說你‘血脈純、心性軟卻不怯,懂的是妖族的根,不是死知識’,長老會很滿意。”他頓了頓,又補充,“你娘在青丘穩住了逐狐堂的餘黨,隻是九尾石的靈氣有點亂,需要天狐嫡係的血才能鎮住——這也是白長老來的真正原因。”
葉夕瑤摸向頸間的玉佩,突然感覺到令牌在錦盒裡發燙——打開一看,狐尾草葉的碎末正粘在令牌上,慢慢拚出個極小的“南”字,和青丘秘境地圖上九尾石的方向一模一樣。這時,母親的傳訊符突然亮了,隻有三個字:“九尾石”。
夜風卷著粉狐草的香氣吹進來,小白蹭著她的手,尾巴輕輕蓋在傳訊符上。葉夕瑤知道,雜學奪冠不是結束:逐狐堂的餘黨還在暗處,青丘的九尾石等著她去鎮,母親的族人還在盼她回去。而那片狐尾草葉、令牌上的“南”字、母親的傳訊,都在指向同一個方向——她離青丘,終於近了一步。
隻是樹影深處,一道淡黑的身影正盯著她手裡的令牌,指尖捏著塊染黑的狐爪佩,眼神裡的貪婪像淬了毒的針——逐狐堂,顯然沒打算放過這個靠近九尾石的機會。
喜歡混沌萌主請大家收藏:()混沌萌主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