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夕瑤指尖撚著母親留下的舊發帶,發帶上的狐爪紋已被摩挲得有些淺淡——這是她來書院時唯一帶的母親物件,每次摸到,都像能感受到母親的手溫。小白蜷在她膝頭,粉鼻尖輕輕蹭著發帶,尾巴繞著她的手腕,像是在陪她一起想母親。
突然,頸間的傳訊符泛起點淡青光,不是平時的文字,而是母親白靈溫柔的聲音,像從很遠的地方飄來:“瑤瑤,灰影說你比完試了,娘一直沒跟你說,天狐族和魔族皇族,很久以前是合作過的。”
葉夕瑤的心猛地一緊,耳後的狐耳不自覺冒出來——她一直怕自己的魔族血脈會被天狐族排斥,連練《天狐心經》時都不敢全力引動魔氣。
“那時候青丘靈脈不穩,是魔族皇族幫著穩住的,後來因為旁支挑撥,兩族才慢慢疏遠,但血脈裡的聯係沒斷。”母親的聲音帶著笑意,“你身上的魔族血脈,不僅不會被排斥,還能幫你更好地感應靈脈——娘的魔族血脈,就是這樣幫青丘護了幾十年靈脈。”
傳訊符的光慢慢暗下去,一股暖意順著指尖鑽進丹田,之前總有些滯澀的魔氣,竟和妖力纏在了一起,像兩團溫順的小光團。小白突然蹭了蹭她的手,對著傳訊符叫了兩聲,像是在說“你看,娘在安慰你呢”。葉夕瑤捏著舊發帶,眼眶有點熱——原來她的血脈不是“異類”,而是兩族守護的證明。
剛平複心情,院門口就傳來胡芊芊的聲音,帶著點刻意壓低的神秘:“葉夕瑤!快開門,我有好東西給你!”葉夕瑤打開門,就見胡芊芊提著竹籃,帽簷壓得低低的,手裡攥著張疊得整齊的紙,上麵還沾著點泥土。
“我娘偷偷跟我說的,青丘秘境的九尾石碎了一塊,藏在書院後山的桃花穀裡!”胡芊芊把紙展開,是張手繪的路線圖,上麵用粉線畫著從書院到桃花穀的路,還標著幾個小狐爪,“看到沒?這裡有個岔路口,要走左邊的靈植叢,右邊是逐狐堂以前藏過禁石的地方,彆走錯。”
葉夕瑤盯著路線圖上的“桃花穀”標記,突然想起灰影給的青丘秘境地圖——上麵的九尾石標記,和路線圖上的位置隱隱重合。“那裡麵有守護妖獸嗎?”她小聲問,小白湊過來,對著路線圖嗅了嗅,尾巴輕輕晃了晃,像是在確認“這個地方我知道”。
“肯定有!”胡芊芊壓低聲音,“我娘說桃花穀裡有隻靈狐獸,專護九尾石碎片,不過它怕青丘的靈植香,你帶點二哥給你的狐顏膏,說不定能管用。”她又從竹籃裡摸出個小布包,“這裡是護脈草,我娘曬的,遇到妖獸時捏碎,能穩你的妖力。”
葉夕瑤接過布包,指尖剛碰到,頸間的九尾玉佩就微微發燙——和之前摸到青丘靈植時的反應一樣。胡芊芊眨了眨眼,又補了句:“彆跟彆人說啊,我娘不讓我往外說,我覺得你找九尾石是正經事,才偷偷告訴你的。”
“桃花穀?我去過一次,裡麵的桃樹長得特彆密,還有好多靈植!”蘇婉清提著食盒過來,聽到她們的話,趕緊湊過來,“不過我上次看到過一隻白狐狸,跑得特彆快,說不定就是芊芊說的靈狐獸!”
齊磊扛著鐵劍跑進來,老遠就喊:“什麼事這麼熱鬨?要去桃花穀?我跟你們一起!我體術比以前厲害多了,靈狐獸來了我幫你們擋!”他說著就把鐵劍放在石桌上,開始比劃之前練的“護人劍招”,逗得大家都笑了。
林凡抱著筆記趕過來,耳尖紅得像靈櫻果,卻還是認真地翻著:“我、我查了《書院後山誌》,桃花穀的靈狐獸喜歡藏在最大的那棵桃樹下,那棵樹的樹乾上有個狐爪形的疤……”他把筆記遞過來,上麵還畫了桃樹的樣子,旁邊標著“靈狐獸的習性:晝伏夜出,喜食靈狐肉乾”。
葉夕瑤摸出三哥送的靈狐肉乾,笑著說:“正好有這個,說不定能跟靈狐獸好好說說話。”小白立刻湊過來,爪子扒著她的手,非要蹭點肉乾碎屑,惹得胡芊芊笑著說:“你這靈狐,比桃花穀的靈狐獸還饞!”
正說著,小白突然跳上石桌,對著路線圖上的一個模糊標記叫了兩聲——那個標記像個黑團,胡芊芊之前沒細說。“這是什麼?”葉夕瑤指著標記問,胡芊芊愣了愣,才小聲說:“我娘說這裡有‘氣障’,要天狐妖力才能打開,彆的妖力不管用。”
夕陽把路線圖染成暖金色,葉夕瑤把圖和青丘秘境地圖疊在一起——桃花穀的九尾石標記,正好對著地圖上“南麓靈脈”的方向,而母親舊發帶放在旁邊,發帶的狐爪紋竟和路線圖上的標記慢慢重合。
“咱們明天一早就去?”齊磊摩拳擦掌,鐵劍都快被他攥熱了;蘇婉清把備用符放進葉夕瑤的錦囊:“我畫了張鎮邪符,遇到氣障時說不定能用;林凡也把桃樹的位置記在筆記裡,咱們肯定能找到九尾石。”
胡芊芊臨走前,又叮囑了句:“要是遇到逐狐堂的人,彆硬拚,我娘說他們最近也在找九尾石碎片,肯定會去桃花穀蹲點。”說完就提著竹籃匆匆走了,帽簷下的眼神有點複雜,像是有話沒說透。
等大家都走了,葉夕瑤抱著小白坐在石階上,剛想把路線圖收進錦囊,頸間的傳訊符突然亮了,是灰影的消息:“桃花穀的氣障是青丘長老設的,隻有天狐嫡係能過,逐狐堂已知道碎片在那,明天會有埋伏。”
玉佩突然發燙,指向桃花穀的方向,小白對著那個方向叫了兩聲,爪子輕輕蓋在路線圖的氣障標記上。葉夕瑤摸了摸狐顏膏的錦盒,心裡清楚:找到九尾石不僅能靠近母親,還能穩住青丘靈脈,可逐狐堂的埋伏,還有靈狐獸的守護,都讓明天的探險充滿未知。
夜風卷著桃葉的香氣吹進來,路線圖上的粉線泛著淡光,和玉佩的光纏在一起——葉夕瑤知道,這是她離青丘最近的一步,不管有多少危險,她都要走下去。而樹影裡,一道淡青色的身影望著她的方向,手裡捏著片狐尾草葉,像是在為她明天的行程,悄悄做著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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