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光陰,轉瞬即逝。
當第一縷晨曦刺破雲海,映照在混沌峰頂時,葉塵緩緩睜開了雙眼。眸中混沌之氣流轉,似有日月星辰在其中生滅,整個人的氣息已然調整至巔峰狀態,圓融無暇,深邃內斂。
他長身而起,一步踏出洞府。早已等候在外的王胖子、小狸和蘇婉清立刻迎了上來。
“老大,準備好了嗎?”王胖子搓著手,臉上既有興奮也有一絲擔憂。混沌古洞,他聽都沒聽過,但光聽名字就知道絕非尋常之地。
葉塵點了點頭,目光掃過三人。王胖子氣息渾厚,顯然在北冥雪原也有所得;小狸妖力更加凝練,九尾天狐的血脈似乎又覺醒了一絲;蘇婉清則如出鞘的利劍,冰帝劍意雖已收斂,但那股凜然之威卻縈繞不散,修為穩固在靈河境後期,進境神速。
“我閉關期間,混沌峰便交給你們了。謹守門戶,潛心修煉,若有急事,可捏碎這枚玉符,我自有感應。”葉塵將三枚特製的混沌玉符分彆交給三人。這玉符蘊含他一絲本源神識,即便在秘境中也能有所感應。
“公子放心。”小狸鄭重接過。
“葉師兄,定要成功。”蘇婉清美眸中帶著鼓勵。
“老大,等你出來帶我們飛!”王胖子咧嘴笑道。
葉塵微微一笑,不再多言,身形化作一道混沌流光,再次朝著太清主峰掠去。
太清殿前,清虛道人已悄然立於雲端,除了那兩位守殿長老,身側還多了一位身著樸素灰袍、手持拂塵的老者。這老者氣息晦澀,仿佛與周圍空間融為一體,若非肉眼看見,幾乎感知不到他的存在。
“這位是守洞人,玄寂長老。”清虛道人簡單介紹。
葉塵心中凜然,這位玄寂長老給他的感覺,比清虛宮主更加深不可測,恐怕是宗門內隱世不出的宿老。他連忙躬身行禮:“弟子葉塵,見過玄寂長老。”
玄寂長老渾濁的雙眼看了葉塵一眼,微微頷首,聲音沙啞道:“根骨清奇,混沌天成,確是應劫之相。隨我來吧。”
說罷,他手中拂塵輕輕一揮。麵前的空間如同水波般蕩漾開來,泛起陣陣漣漪,一道僅容一人通過的光門悄然浮現。門內混沌之氣彌漫,看不清真切,隻有一股蒼涼、古老、仿佛源自開天辟地之初的氣息撲麵而來。
“進去吧。洞內無歲月,能得多少造化,全看你自身。”清虛道人沉聲道,“記住,守住本心,混沌雖強,亦需意誌駕馭。”
“弟子謹記!”葉塵深吸一口氣,不再猶豫,一步邁入了光門之中。
就在他身影消失的刹那,光門也隨之閉合,空間恢複原狀,仿佛什麼都未曾發生。
……
踏入光門的瞬間,葉塵隻覺得天旋地轉,仿佛穿越了無儘的時空隧道。周圍是光怪陸離的混沌色彩,無數法則碎片如流星般劃過,時間與空間在這裡失去了固有的意義。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是一瞬,或許是永恒,他雙腳終於踏上了實地。
眼前景象豁然開朗。
這是一片無比空曠、寂靜的混沌空間。沒有天,沒有地,上下四方皆是灰蒙蒙的混沌之氣,緩緩流淌,演化地水火風,時而凝聚成山巒虛影,時而散作星河微光。在這裡,靈氣已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更為本源、更為強大的混沌能量。
而在空間的中心,懸浮著一塊巨大的、古樸的灰色石台。石台上布滿了天然形成的玄奧紋路,隱隱與整個混沌空間共鳴。
“這便是混沌古洞?不,這更像是一處獨立的混沌小世界!”葉塵心中震撼。他能感覺到,這裡的混沌本源氣息,比之外界濃鬱了何止百倍!而且,時間流速果然與外界不同,他粗略感知,大約有十倍左右的差距!
“在此地修行一日,堪比外界十日!”葉塵眼中爆發出璀璨的精光。他不再耽擱,飛身落於中央石台之上。
盤膝坐下,石台上的紋路仿佛活了過來,絲絲縷縷的混沌本源之氣主動湧入他的體內。《九轉混沌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自行運轉起來,貪婪地吸收著這精純至極的能量。
他首先做的,並非急於提升靈力修為,而是梳理自身所有。
神識沉入丹田,那奔騰的混沌靈河仿佛感受到了外界同源的氣息,發出歡快的咆哮,變得更加洶湧澎湃。河麵上空,混沌元嬰盤坐,小手結印,周身繚繞的混沌之氣愈發凝實。
“靈河化海,是為靈海境。海納百川,有容乃大。我的混沌靈河早已遠超同階,底蘊足夠,突破靈海境,水到渠成!”
“但突破境界並非唯一目的。冰帝傳承、星辰不滅體、河圖洛書殘片、混沌領域、歸元印……我需要將這些力量徹底融會貫通,以混沌為基,統禦萬法!”
葉塵定下心神,開始了漫長的閉關。
他首先運轉《星辰不滅體》,引動混沌能量淬煉肉身。骨骼嗡鳴,血肉生輝,皮膚之下仿佛有億萬星辰在閃爍,不斷地破碎又重組,變得更加堅韌,更具力量。混沌之氣與星辰之力交織,使得他的肉身朝著一個匪夷所思的境界邁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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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他分出一部分心神,參悟河圖洛書殘片。那殘片在他識海中沉浮,散發出朦朧星光,演化周天星鬥,推演萬物軌跡。在混沌本源的滋養下,他對河圖洛書的感悟更深,那些原本晦澀的星軌符文逐漸變得清晰,關於空間、推演、陣法的種種玄妙湧上心頭。
時間在這片混沌空間中悄然流逝。
一年,兩年,三年……此處為古洞內時間)
葉塵的混沌靈河變得越來越寬闊,奔騰的河水洶湧咆哮,河床不斷被拓寬、加深。終於,在某一刻,量變引起質變!
“轟隆!”
整個混沌空間仿佛一震!葉塵丹田內,那浩瀚無邊的混沌靈河徹底衝破了桎梏,河水瘋狂向四周擴散,形成了一片無邊無際、波濤洶湧的混沌海洋!
靈海境,成!
而且,並非初入靈海,借助此地磅礴的混沌本源和海量積累,他的修為直接穩固在了靈海境初期巔峰!混沌靈海之浩瀚,遠超普通靈海境修士,甚至堪比一些靈海境後期!
但這遠未結束。
突破靈海境,仿佛打開了一道關鍵的閘門。他對混沌法則的感悟瞬間提升到了一個全新的層次。
他回憶起與龍傲天對決時初步領悟的“混沌領域”,與魔仆、魔化冰鳳戰鬥時的種種體會,以及在歸墟邊緣感受過的時空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