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輕人清秀的臉上,帶著幾分緊張,但眼神卻異常堅定。
張德彪臉上的得意笑容,凝固了。
他猛地轉過頭,一雙小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個年輕人,臉上的肥肉因為憤怒而劇烈地顫抖著。
“趙四,你他娘的找死?”
張德彪指著那年輕人的鼻子,破口大罵。
“你哪來的膽子,敢在本少爺麵前搶食?”
“你是不想活了,還是你趙家全家都不想活了?”
那名叫趙四的年輕人,身體明顯抖了一下,臉色也白了幾分。
但他還是咬著牙,沒有退縮。
蕭煜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他上前一步,擋在了趙四麵前。
“本王的人,你也敢罵?”
張德彪看著蕭煜,臉上的肥肉抽搐了一下,隨即又冷笑起來。
“王爺,這趙四是我定武縣的人,他家的牛,也長在我定武縣的地界上。”
“您這手,是不是伸得太長了點?”
蕭煜沒理他,而是轉頭看向身後的趙四。
“你叫趙四?”
“回……回王爺,草民趙四。”趙四緊張地躬身回道。
“你家有多少牛?”
趙四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回王爺,草民家中世代以養牛為生,如今尚有三百多頭成牛,近百頭牛犢。”
“哦?”蕭煜眼中閃過訝異之色。
三百多頭,這可不是個小數目了。
“你可知,賣牛給本王,在這定武縣,等同於死罪。”
蕭煜的聲音很平靜,卻帶著一股無形的壓力。
趙四的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抬起頭,眼中爆發出一種豁出去的光芒。
“草民隻知,不賣給王爺,我們趙家也是死路一條。”
“這張德彪仗著縣令是他姐夫,壟斷了整個定武縣的牛市,把我們這些散戶的價錢壓得比草還賤。”
“再這麼下去,不出半年,我們全家都得活活餓死。”
“與其坐著等死,不如賭一把。”
趙四對著蕭煜,重重磕了一個響頭。
“草民聽聞王爺在涼州以工代賑,讓流民有飯吃,有活乾,是位真正的仁德之主。”
“草民願將家中所有耕牛,以市價賣給王爺!”
“隻求王爺,能給我們趙家上下幾十口,一條活路!”
【趙四對您的忠誠度+30,當前忠誠度75!】
蕭煜的腦海中,響起了係統的提示音。
他看著跪在地上,眼神決絕的趙四,滿意地點了點頭。
是個有膽識的。
“你他娘的還敢胡說八道!”
張德彪氣得肺都快炸了,他一揮手,對著身後的家丁怒吼。
“給老子把他抓起來!”
“割了他的舌頭,看他還怎麼胡說八道。”
七八個膀大腰圓的家丁,立刻如狼似虎地朝著趙四撲了過去。
“找死!”
狄英眼中寒芒一閃,瞬間便迎了上去。
隻聽“砰砰砰”幾聲悶響!
那七八個家丁,在一瞬間,全都倒飛了出去。
一個個口吐鮮血,抱著斷掉的手臂或大腿,在地上哀嚎不止。
周圍的牛販子和看熱鬨的百姓,全都嚇得連連後退,看向狄英的眼神,充滿了恐懼。
張德彪也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指著狄英,嘴唇哆嗦著。
“你……你們……光天化日之下,竟敢當街行凶?”
“還有沒有王法了?”
蕭煜笑了。
他慢悠悠地走到張德彪麵前,蹲下身,拍了拍他那張肥得流油的臉。
“在本王這裡,本王就是王法。”
“你剛才說,你要買下這裡所有的牛?”
張德彪看著蕭煜臉上那人畜無害的笑容,渾身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
“沒……沒……”
“嗯?”
蕭煜的眼睛,微微眯起。
“有!有!”
張德彪嚇得一個激靈,趕緊改口。
“好。”
蕭煜站起身,環視了一圈那些噤若寒蟬的牛販子。
“去,跟他結賬。”
“把他買下的牛,都給本王牽過來。”
牛販子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都把目光投向了那個被刀架著脖子的橫肉大漢。
那大漢哭喪著臉,顫抖著聲音問道:“王……王爺,那這價錢……”
“他出多少,你們就收多少。”蕭煜淡淡地說道。
牛販子們聞言,臉上頓時露出了狂喜之色,一個個爭先恐後地衝到張德彪麵前。
“張少爺,十倍價錢,您可不能賴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