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禮台上,那些原本還在談笑風生的世家家主,手裡的茶杯“當啷”一聲掉在地上,也渾然不覺。
他們的臉上,布滿了無法言喻的驚駭與不敢置信!
所有人都猛地轉過頭,死死地盯住了那扇巨大的營門。
與此同時,崔琰激動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他死死地抓著麵前的欄杆,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
他看著營門的方向,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賭對了!
他這一次,真的賭對了!
在所有人驚駭的目光中。
隻見一隊身著黑色鐵甲,麵無表情的士兵,埋著整齊的步伐出現在營門口。
他們的人數並不多,隻有一百人。
可他們每一個人,都好似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一樣的身高,一樣的體型、
手中那明晃晃的長刀,舉起的角度,都分毫不差。
他們邁著一種所有人從未見過的,整齊劃一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入校場。
每一步踏下,一百隻軍靴同時落地,發出的聲音,竟彙聚成了一聲,好似雷鳴。
“這……這……”
錢彪身後的一個副將,指著那一百名親軍,嘴唇哆嗦著,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他手下的三千士兵,更是看得兩眼發直。
不少人手裡的長槍,都因為震驚而“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新兵?
你管這他娘的叫新兵?
這股子氣勢,這股子殺氣,就是京城裡最精銳的禦林軍,也不過如此吧?
全場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唯有那一百名王府親軍,還在一步一步,堅定不移地走向點將台。
他們目不斜視,神情冷漠,仿佛周圍那數千道目光,根本不存在。
終於,他們在點將台前十丈處,停下了腳步。
一百人,同時立定!
“唰!”
動作乾脆利落,沒有一絲一毫的拖泥帶水。
那股子鐵血肅殺之氣,讓在場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發自內心的寒意。
蕭煜看著台下目瞪口呆的錢彪,淡淡開口。
“錢都尉,本王的兵,到了。”
“可以開始了嗎?”
錢彪的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
他看著台下那一百個好似鐵鑄雕塑般的親軍,額頭上,已經冒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他強行壓下心頭的驚駭,乾咳兩聲,大聲說道:“當……當然可以!”
“按照我們之前說的,比試分攻守兩方!”
“所有人的兵器都換成裹了布的木棍,布上沾滿石灰!誰的身上沾了白印,就算陣亡,必須立刻退場!”
“殿下,您是進攻,還是防守?”
“隨意。”
蕭煜的語氣,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反正你的結局,隻有輸。”
錢彪被他這句話噎得臉色一紅,咬牙哼了一聲。
“好!那本都尉就選防守!”
他指著身後的校場,高聲道:“從現在開始,這校場,就是我折衝府的糧草大營!”
“隻要殿下您的親軍,能將我這三千弟兄全數殲滅,奪得帥旗,就算您贏!”
“反之,就算您輸!”
“可以。”
蕭煜點了點頭,對著台下,揮了揮手。
那一百名親軍,立刻跟得到指令的機器一般,再次邁開整齊的步伐,轉身離開了校場,去更換武器。
他們離去的背影,依舊是那麼的整齊劃一,充滿了壓迫感。
直到那一百人徹底消失在視野中,校場上那股令人窒息的氣氛,才稍稍緩和了一些。
錢彪深吸一口氣,再次恢複了那副張狂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