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帝臉色慘白,他引以為傲的、代表秩序與永恒的仙光,此刻被迫去模擬那令人作嘔的、象征著腐敗與終結的暗紫,這無異於自我褻瀆。
但他咬著牙,仙光扭曲變形,竭力靠近林癲指示的“波動”。
疤臉雙目赤紅,幾乎要瞪出血來,他死死盯著林癲在流動星輝上留下的、轉瞬即逝的腳印,那腳印並非直線,而是如同醉漢般歪歪扭扭,穿梭於規則碎片和能量湍流的縫隙。
“跟上!不想變成那些鬼東西的就跟上!”他嘶吼著,拖著幾乎要失控的部下,踉蹌地追隨著那癲狂的足跡。
程遠抱著小天道,站在原地,心臟被死死攥住。
他看著林癲在那片色彩風暴中起舞,身影時而清晰,時而被瘋狂的光影吞沒。
他看到林癲的身體在顫抖,嘴角溢出一絲銀色的、如同星輝般的血液,那血液滴落在腳下的“銀河”中,竟也短暫地驅散了一小片混亂。
他在燃燒自己。
不是燃燒力量,而是燃燒他那本就與常人不同的、近乎偏執的理智,去理解、去融入、進而去嘗試……駕馭這片創世神留下的瘋狂!
“爸爸……父親他……”小天道在程遠懷裡瑟瑟發抖,大眼睛裡充滿了恐懼,但更多的是一種懵懂的、被那瘋狂之舞所吸引的迷茫。
他身上的微光,不自覺地開始隨著林癲動作的節奏,極其微弱地閃爍起來。
“他在……為我們開辟道路。”程遠的聲音乾澀,他緊緊抱著孩子,如同守護著最後一塊理性的礁石。
他不能跟上,他的“正常”在這裡是致命的弱點。
他隻能看著,看著那個人獨自走向深淵,與魔鬼共舞。
這是一場驚心動魄的、超越常理的跋涉。
每一步都遊走在失控的邊緣,每一次動作的模仿都可能將人徹底拉入瘋狂的深淵。
玉帝的仙光數次險些徹底崩散,刃的機體表麵開始出現不規則的、如同活物的色彩斑塊,疤臉的一個部下因為一步踏錯,整個人瞬間被扭曲的色彩吞噬,化作一團無聲尖叫的光影,融入了這片背景。
而林癲,始終是風暴的中心。
他的舞蹈越來越快,越來越扭曲,他不再像一個人,更像是一個被瘋狂規則操控的符號。
但他那雙眼睛,始終保持著那點燃燒般的銳利,如同在無儘黑暗中導航的孤星。
不知過了多久,仿佛一瞬,又仿佛永恒。
就在所有人都瀕臨極限,理智的弦即將崩斷的前一刻——
林癲的舞蹈,戛然而止。
他停在了那團不斷畸變的“盤古核心”麵前,近在咫尺。
那瘋狂的色彩洪流幾乎要將他淹沒。
他抬起手,不是去攻擊,也不是去防禦,而是……輕輕地,按在了那團混亂之上。
“我看到了。”他對著那團瘋狂低語,聲音平靜得可怕,“你的痛苦,你的不甘,你的……錯誤。”
刹那間,所有的混亂、所有的色彩、所有的噪音,如同退潮般,猛地向內收縮、坍縮!
它們不再是無序的潑灑,而是瘋狂地湧入林癲的身體,湧入他按在核心上的那隻手!
林癲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皮膚下仿佛有無數色彩的光蛇在竄動,他的眼睛、鼻孔、耳朵裡都迸射出刺目的、混亂的光芒。
他像是在承受著整個瘋狂世界的重量。
“不——!”程遠肝膽俱裂,就要不顧一切地衝上去。
但就在他動身的瞬間,那坍縮到極致的“盤古核心”,連同林癲身上所有的混亂光彩,猛地消失了。
不,不是消失。
是凝聚。
它們凝聚成了林癲掌心,一個極其複雜、無比細微、不斷變幻著色彩與形態的——烙印。
那烙印像是一隻瘋狂的眼睛,又像是一團燃燒的星雲,更像是一個無法解讀的、屬於癲狂本身的符文。
空間恢複了“平靜”。星輝依舊在腳下流淌,規則碎片依舊懸浮頭頂,隻是遠處那團起源之光不見了。
隻剩下林癲站在那裡,背對著眾人,微微佝僂著身體,劇烈地喘息著。
他緩緩轉過身。
臉色蒼白如紙,但那雙眼睛,卻深邃得如同包含了整個宇宙的黑暗與秘密。
他掌心的那個烙印,如同活物般,微微脈動,散發著令人不安的氣息。
他看向程遠,嘴角努力想扯出一個安撫的弧度,卻因為身體的虛弱和靈魂深處尚未平息的震蕩而顯得有些扭曲。
“暫時……安靜了。”他聲音嘶啞,帶著一種劫後餘生的疲憊,以及一種……程遠無法理解的、與某種龐大恐怖存在建立了聯係的詭異平靜。
他攤開手掌,那個瘋狂的烙印暴露在所有人麵前。
“現在,‘它’……在我手裡。”
程遠看著他,看著那個烙印,心中沒有喜悅,隻有無儘的、冰冷的寒意,以及一種撕心裂肺的疼痛。
他守護的人,將整個世界的瘋狂,握在了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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