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化……不良的……回響……”他斷斷續續地吐出幾個字,仿佛在解釋,又仿佛在自言自語。
他抬起那隻被原初烙印侵蝕的手,對著那灰暗嬰兒,虛虛一抓。
灰暗嬰兒猛地一顫,吸收小天道力量的過程被打斷。
它那沒有五官的臉轉向林癲,散發出一種混合著依賴、恐懼和……貪婪的情緒波動。
它似乎將林癲視為了“父體”,或者說……“母體”。
林癲的手微微顫抖著,掌心的原初烙印光芒明滅不定。
他似乎在與那灰暗嬰兒建立某種聯係,又似乎在試圖控製它,或者說……重新消化它。
但這過程顯然極其艱難。那灰暗嬰兒是“癲痕”自噬後產生的、不受控製的“回響”,它本身就代表著一種失控的、增殖的“錯誤”。
灰暗嬰兒似乎感受到了林癲的意圖,它發出一陣無聲的、卻直接作用於精神的尖嘯!
那尖嘯並非攻擊,而是一種……呼喚!
刹那間,整個悖論搖籃再次劇烈震動起來!
不過這一次,不是時間亂流,也不是存在模糊,而是……物質層麵的異變!
周圍那些凝固的星輝、懸停的規則碎片,甚至玉帝逸散出的仙光粒子,刃機體表麵的金屬分子,疤臉等人呼出的氣息……所有的一切,都開始扭曲、變形,然後如同被無形的磁鐵吸引般,瘋狂地湧向那個灰暗嬰兒!
它們在灰暗嬰兒周圍彙聚、壓縮、融合,最終,生長出了某種東西——
一座建築的雛形。
那是一座扭曲、怪誕到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建築。
它有著類似宮殿的輪廓,但牆壁是由凝固的慘叫和破碎的夢境砌成,廊柱是扭曲的時間軸,窗戶是不斷開合的眼睛,屋頂則覆蓋著一層蠕動著的、如同活物般的黑暗。
它散發著與灰暗嬰兒同源的、令人san值狂掉的氣息。
這建築並非實體,更像是一種……規則的顯化,一個由“錯誤”和“未被消化物”強行構築而成的……巢穴?
或者說,胃袋的具現化?
“它在……築巢?”疤臉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
“不……是‘消化不良’的具現……”林癲的聲音更加虛弱,他看著那座不斷“生長”的扭曲建築,眼中終於閃過一絲清晰的……厭惡?“吃掉了……無法消化的東西……吐出來……還要給它……找個‘家’?”
這解釋讓所有人頭皮發麻。
那灰暗嬰兒,這個“消化回響”,不僅自己在吞噬秩序力量,還在將周圍的一切“錯誤”化,並構築一個屬於它自己的、更加穩定的“悖論領域”!
而這座正在成型的扭曲建築,其散發出的氣息,正在與林癲身上的兩個癲痕,以及他們三人構成的悖論搖籃,產生一種詭異的共鳴!
仿佛要將他們也一並拉入那個更加深層、更加瘋狂的“胃袋”之中!
程遠感覺到,懷裡的林癲身體正在逐漸變得冰冷和……僵硬。
仿佛他的存在,正在被那座扭曲建築散發出的規則同化。
小天道更是瑟瑟發抖,他身上的微光被壓製到了最低點,仿佛隨時都會熄滅。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程遠看著那座不斷生長、散發著不祥吸引力的扭曲建築,又看了看懷裡氣息越來越微弱的林癲,以及那個還在試圖吸收小天道力量的灰暗嬰兒,一個瘋狂到極點的念頭,如同閃電般劃過他幾乎被絕望淹沒的腦海——
既然攻擊無效,既然秩序是它的養料。
既然它源於“錯誤”,渴望“矛盾”。
那麼……
他猛地低下頭,不顧一切地,再次吻上了林癲那冰冷蒼白的唇。
這一次,不再是額頭的慰藉,而是帶著一種決絕的、近乎殉道般的熾熱。
他將自己所有的情感,所有的意誌,所有的“存在”,連同那份與林癲之間不被認可的、充滿“矛盾”和“錯誤”的愛戀,化作最純粹、最混亂的心靈風暴,通過這唇齒的接觸,毫無保留地、野蠻地灌入林癲那被瘋狂侵蝕的意識深處!
他不是要去喚醒,也不是要去治療。
他是要將自己,作為最烈性的“毒藥”,最矛盾的“養料”,喂給林癲體內的“癲痕”!
既然你饑餓,既然你渴望“錯誤”。
那麼,我就給你最大的“錯誤”——這份連盤古瘋狂都無法理解的、熾熱到足以焚燒規則的愛!
來吧,吞噬我!
看看是你這冰冷的“錯誤”同化我這熾熱的“錯誤”,還是我這不顧一切的愛,將你這瘋狂的饑餓……撐爆!
這無異於一場豪賭!
賭他的愛,他的存在,能否在那瘋狂的消化係統中,成為一個無法被消化的、最終導致其崩潰的“異物”!
林癲的身體猛地僵住,瞳孔驟然收縮到極致!
他掌心和左臂的烙印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幾乎要撕裂一切的混亂光芒!
那座正在生長的扭曲建築也發出了不堪重負的、仿佛玻璃碎裂般的呻吟!
食欲的宇宙,悖論的搖籃,消化中的回響……
所有的一切,都在程遠這不顧一切的、“投喂”般的吻中,被推向了一個更加未知、更加癲狂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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