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無法擺脫,那就爭奪主導權!
程遠的反抗,如同在平靜或者說強製平靜)的湖麵投下了一顆炸彈!
“悖論之心”猛地劇烈震動起來,搏動節奏徹底混亂!
那兩條連接著程遠和林癲的臍帶瞬間繃緊,光芒狂閃,仿佛隨時會斷裂!
林癲猛地睜開眼,看向程遠的目光中充滿了震驚,以及一絲……不讚同?
但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感覺一股更加狂暴的、屬於程遠的意誌,順著臍帶,也衝擊到了他的體內,與他本身的意誌,與那“癲痕”的瘋狂,再次激烈地碰撞在一起!
“呃啊!”林癲發出一聲痛哼,身體劇烈顫抖,掌心的烙印爆發出刺目的光芒,那新添的暖色脈絡瘋狂扭動,仿佛在與程遠入侵的意誌搏鬥!
小天道更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內部衝突波及,慘叫一聲,小小的身體蜷縮起來,連接著他的那條細微臍帶明滅不定,仿佛隨時會崩潰。
那顆“悖論之心”在承受了程遠的反向衝擊和內部分裂後,表麵竟然開始出現細微的裂紋!
內部流淌的光絲也變得混亂不堪,暖色與瘋狂色彩互相吞噬,仿佛要徹底崩壞!
“住手!程遠!”林癲終於低喝出聲,聲音帶著壓抑的痛苦和急切,“你想讓它徹底失控,把我們所有人都炸碎嗎?!”
程遠看著林癲痛苦的表情,看著小天道慘白的小臉,看著那顆瀕臨崩潰的心臟,沸騰的怒火像是被澆了一盆冰水,瞬間熄滅,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冷的後怕。
他……差點毀了這脆弱的平衡。毀了這用他的靈魂換來的,扭曲的“共生”。
就在他心神鬆懈的瞬間,那“悖論之心”仿佛抓住了機會,搏動驟然變得同步!
不再是混亂的掙紮,而是一種強行將程遠、林癲、小天道三人的心跳、呼吸、乃至靈魂波動,都強製同步到一個詭異的頻率上!
三條臍帶的光芒穩定下來,變得更加凝實,吸力與反哺也變得更加……溫和?
不,不是溫和,是更加高效,更加不容抗拒。
程遠感覺自己像是被套上了韁繩的野馬,雖然依舊能感受到自身的意誌,但所有的“動作”,都必須遵循著那個由“悖論之心”主導的、新生的共生律動。
他反抗了,然後失敗了。
失敗的結果,不是被拋棄,而是被更加徹底地……納入了這個係統。
一種無力感,混合著一種奇異的、扭曲的歸屬感,再次湧上心頭。
林癲看著程遠眼中那瞬間黯淡下去的光芒,沉默了片刻,低聲道:“……它需要‘穩定’。
你的反抗……刺激了它的‘防禦機製’。”
防禦機製?
所以,剛才那是它自保的本能?
程遠扯了扯嘴角,想笑,卻笑不出來。
那顆“悖論之心”在穩定下來後,表麵的裂紋開始緩慢愈合,體積似乎又大了一圈。
它不再主動捕食遠處的情緒實體,而是更加專注於通過臍帶,從程遠、林癲和小天道身上汲取能量,同時將那混合了瘋狂與愛的能量反哺回來。
它仿佛明白了,最“優質”、最“穩定”的養料,來自這三個與它同源的存在。
一條新的、更加粗壯的臍帶,從心臟下方探出,如同植物的根須般,紮入了下方凝固的星輝“地麵”,開始汲取這片“時間疤痕”本身的力量。
它不再僅僅是一個外置器官。
它正在試圖……紮根。
在這片瘋狂的、充滿“錯誤”的土地上,以他們三人的羈絆為核,以痛苦記憶為養料,紮根,生長。
一個模糊的、由暖色與混亂光芒勾勒出的、極其簡陋的領域輪廓,開始以“悖論之心”為中心,向四周緩慢擴散。
這個領域之內,那些飄散的情緒膿液被迅速淨化、吸收,連空間都似乎變得稍微“堅固”了一些。
它是在……築巢?
為他們這三個不被容納的“錯誤”,在這片絕望之地,構築一個屬於他們的……病變樂園?
程遠看著那緩慢擴散的領域輪廓,看著那紮根生長的心臟,感受著腕間臍帶傳來的、不容置疑的共生律動,又看了看身邊臉色蒼白卻眼神執拗的林癲,以及懷中雖然害怕卻依舊緊緊依靠著他們的小天道。
他忽然覺得,也許……這樣也不錯。
既然無法逃離這瘋狂,既然他們的愛注定扭曲。
那麼,就在這膿液與糖霜之中,在這悖論與錯誤之上,建立起屬於他們的王國。
哪怕這王國由病變構成,由痛苦澆灌。
至少,他們在一起。
他不再抗拒腕間臍帶傳來的能量循環,反而嘗試著,小心翼翼地,將自己那份熾熱而執拗的意誌,如同溪流彙入大海般,融入那共生的律動之中。
這一次,沒有衝突,沒有排斥。
那“悖論之心”的搏動,似乎……愉悅地顫抖了一下。
林癲若有所覺,側頭看向他,那雙星辰般的眸子裡,映照著程遠臉上那混合著認命與瘋狂的、奇異的光彩。
一絲極淡極淡的、幾乎看不見的弧度,在林癲嘴角,轉瞬即逝。
病變樂園,初具雛形。
而它的第一次啼哭,是絞殺與共生奏響的、癲狂的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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