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牙輕咬下唇,她扯下束發白綾,烏發如瀑傾瀉,倒與昨夜老叫花傴僂時露出的半截發梢同色。張無忌目光一凝,隻見她從革囊中掏出枚青竹令牌,正麵“幫主”二字浸著暗紅——正是丐幫曆代傳人的血印。
“史紅石。”女子揚手甩來令牌,冷笑混著山風:“老叫花的嗓子是我用藥變的,昨夜補丁也是我親手縫的。張教主眼力不錯,可惜慢了一步。”她晃了晃打狗棒,銅環撞出清脆聲響,“如今見棒見人,該信了?”
張無忌接過令牌,指腹摩挲著斑駁血印,忽而輕笑出聲:“原來是史姑娘,多年不見,長得愈發出落了。”他抬眼望向對方,眸中漾開暖意,倒叫史紅石握棒的手一僵——記憶裡那個總躲在父親身後的怯弱女童,何時成了這般英氣模樣?
“你認得我?”史紅石挑眉,打狗棒卻不自覺垂落半寸。晨光掠過張無忌眉間舊疤,她猛地想起十二歲生辰那日,正是這道疤痕的主人抱著她躲過元軍箭雨,掌心溫度透過粗布衣衫烙在背上。
“史幫主托孤時,你攥著我的衣襟哭了整夜。”張無忌屈指彈了彈令牌,清音混著山嵐漫開,“隻是那時的小丫頭,如今竟學會扮老叫花誆我了。”他忽瞥見她耳後胎記,笑意更深,“九死針的補丁,倒是比當年你給我補的那件衣裳規整多了。”
史紅石手腕一抖,將玉佩甩回他懷中,打狗棒在掌心旋出殘影:“你既有能耐掌豫州、統明教,何必巴巴來管丐幫這攤爛事?”她逼近半步,素衣下隱約可見腰間纏著的虎皮軟鞭——正是父親當年貼身之物,“莫不是瞧我年紀小,想借分舵名頭吞並丐幫?”
山風卷起她散落的鬢發,倒掩了眼底轉瞬即逝的不安。昨夜扮作老叫花時,她聽張無忌為丐幫生計殫精竭慮,心下本已動搖,此刻卻偏要將話頭挑得鋒利。棒尾銅環輕叩他胸口,似笑非笑道:“若拿不出個章程,今日這打狗棒,可未必讓你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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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無忌雙掌輕托棒身,混元真氣順著銅環漫上杖身,卻未阻分毫力道,隻柔聲道:“史姑娘若信不過,大可現在取我項上人頭。”他目光掃過她腰間虎皮軟鞭,“當年史幫主臨終托孤,要我護你周全。如今這洛陽分舵,既是丐幫根基,也是你的安身之所。”
他從懷中摸出疊地契,墨跡未乾的“漕運衙門”四字在陽光下泛著金箔光澤:“七畝地,三十六間房,錢糧賬目全歸姑娘掌管。明教若敢插手——”話音未落,乾坤大挪移驟然發動,掌心吸力將打狗棒輕輕卷落,“我便親手廢了這一身武功。”
史紅石望著他掌心騰起的陰陽魚虛影,忽想起父親臨終前攥著的半塊玉佩,與眼前人頸間墜飾紋路嚴絲合縫。棒身從指尖滑落時,她才驚覺自己眼眶發燙,索性踢開披風冷笑:“算你還有良心。不過分舵規矩,得由我來立!”
張無忌俯身拾起打狗棒,指尖輕叩銅環震出清越聲響,目光卻如鷹隼般釘住史紅石:“規矩自然由史幫主定奪。”他將棒身重重杵在岩縫間,碎石迸濺處驚起兩隻山雀,“但昨夜說的‘同氣連枝’不是空話——明教護得住豫州漕運,便能護得下丐幫分舵。”
混元真氣突然順著棒身暴漲,三丈外的古鬆應聲折斷。他半蹲身凝視對方眼底翻湧的情緒,語調卻似裹著寒冰:“若有人敢在洛陽地界動丐幫分毫,便是與我明教百萬教眾為敵。”話鋒陡然轉柔,指腹撫過棒上斑駁刻痕,“隻是史幫主這根打狗棒,日後可得多練練‘天下無狗’。”
山風卷著鬆針掠過兩人之間,史紅石望著他掌心若隱若現的陰陽魚紋,忽覺這震懾裡藏著幾分父輩般的溫厚。她猛地奪回打狗棒,靴尖碾碎腳邊碎石:“囉唆!明日便帶人清點分舵,缺的人手、少的錢糧,你明教可彆想賴賬!”
張無忌朗笑一聲,抱拳沉聲道:“自然!明教上下已備好錢糧,明日卯時便著人送往分舵。”他指尖輕彈衣袍褶皺,震落幾片鬆針,目光掃過史紅石緊握的打狗棒,“若有需我親為之處,姑娘一聲令下便是。”
史紅石聞言欲言又止,指節在棒身刻紋上來回摩挲。山風卷起她鬢邊碎發,終於將半截話吐出口:“且慢……”餘光瞥見對方停步轉身,她忽覺喉頭發緊,索性將打狗棒重重一頓:“當年父親留下的半塊玉佩,你……可還收著?”
晨霧漫過兩人之間的碎石,張無忌怔愣片刻,伸手探入衣襟。羊脂玉溫潤的觸感傳來時,他望見史紅石眼底騰起的水光——那枚刻著“忠孝”二字的殘玉,正與她腰間新佩的半塊嚴絲合縫。
張無忌指尖微顫,將半塊羊脂玉托在掌心。朝陽穿透雲霧,在"忠孝"二字的刻痕間流轉金芒,與史紅石腰間玉佩的斷口嚴絲合縫。他喉頭滾動,聲音裡裹著十年風塵:"史幫主臨終攥著這玉,說見玉如見故人。"
玉佩輕觸的刹那,史紅石睫毛劇烈顫動。她突然奪過兩塊殘玉,背過身將其拚合。完整的麒麟紋樣在掌心浮現,卻掩不住裂縫處的斑駁沁色——恰似她記憶裡父親咳血的素帕。
"當年你抱著我殺出重圍,玉佩就是這樣分開的。"她聲音悶在袖中,打狗棒無意識地戳著岩縫,"如今丐幫要在洛陽立足...這玉該物歸原主。"轉身時,她故意將玉佩拋得老高,碎玉相撞的清響混著山風:"張教主既是故人,往後洛陽的飯鍋,也算你有半席之地。"
史紅石抬手接住墜落的玉佩,忽又揚手拋向張無忌。碎玉劃著弧線落入他掌心時,她已轉身望向霧靄深處的山道:“沿著這山路往西三裡,有座青塚。”打狗棒輕點崖邊頑石,震落幾瓣早開的野杜鵑,“那是父親的衣冠塚,碑底暗格裡藏著木箱——或許有你想知道的丐幫秘辛。”
話音未落,她足尖點在鬆枝上借力騰躍,素衣掠過懸崖如驚鴻。最後一抹銀鈴聲消散在穀間時,山風卷來片泛黃草葉,恰好覆在張無忌攤開的掌心——那裡躺著完整的麒麟玉佩,沁色如血。
張無忌攥緊溫潤的玉佩,朝著史紅石遠去的方向長揖到底:"多謝!"山風掠過他微白的鬢角,震得掌心殘玉輕響。待抬頭時,崖邊隻餘幾縷飄散的晨霧,倒像是當年史火龍臨終前渙散的目光。
他將玉佩貼身收好,衣袂掃落肩頭鬆針,目光投向蜿蜒的山道。混元功提至足尖,身影如箭般沒入薄霧,唯有那句"多謝"仍在空穀回蕩,驚起群鴉撲棱棱掠過青塚方向——那裡藏著的,不知是丐幫振興的鑰匙,還是故人最後的牽掛。
暮色漫過山脊時,張無忌在青塚前駐足。墓碑苔痕斑駁,"史公火龍之墓"六字被風雨蝕去棱角。他伏地叩首,指尖觸到碑底縫隙,暗格應聲而啟。
木箱裹著油布,掀開時陳年桐油氣息混著墨香撲麵而來。最上方的火漆信箋微微發脆,"無忌賢侄親啟"幾字暈開深色淚痕。史火龍歪斜的筆跡在暮色中起伏:"若見此書,紅石或已成人...丐幫絕學未竟,望君護她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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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箋飄落處,泛黃的羊皮卷層層展開。張無忌瞳孔驟縮——正是失傳已久的降龍十八掌掌譜,配以朱砂批注的"降龍伏虎功"心法。玉玨嵌入箱側凹槽的瞬間,機關輕響,夾層中滑出枚鐵令,背麵"幫主繼任"四字與史紅石的竹牌紋樣如出一轍。
山風卷著枯葉撲進墓穴,張無忌將秘籍貼胸藏好,對著墓碑再拜。暮色裡,他忽覺掌心玉佩發燙,恍惚又見史火龍臨終托孤時,那沾滿血的手如何將殘玉按在他掌紋裡。
張無忌將秘籍與鐵令收入懷中,忽又取出那枚拚合的麒麟玉佩。指腹撫過殘玉接縫處的沁色,喉頭湧上股酸澀,終化作一聲長歎——這歎息混著山風卷過青塚,驚得墓畔野菊簌簌顫動。
"史幫主..."他垂眸望著碑前積塵,袖中秘籍的棱角硌著心口。十年前那個抱幼女殺出重圍的夜,此刻與眼前的絕筆、掌譜在暮色裡重疊。混元真氣不自覺流轉,震落滿襟鬆針,卻震不散胸腔裡翻湧的舊憶。
最後再叩首時,便起身遠眺洛陽城燈火漸起,身影融進蒼茫夜色,唯有那聲歎息仍在墓前盤旋,驚起歸巢寒鴉,撲棱棱掠過降龍伏虎、玉陽神功、天下無狗、降龍心法。
張無忌席地而坐,將羊皮卷平鋪膝頭。暮色漸濃,他以九陽真氣為引,指尖劃過"降龍伏虎功"首句"龍行虎步震山河",丹田內立時泛起融融暖意。心法運轉間,忽覺與九陽神功的剛柔並濟暗合,而經文中吞吐呼吸之法,竟與九陰真經的周天運轉殊途同歸。
他閉目凝神,混元功如潮水漫過周身大穴。降龍伏虎的心法口訣化作虛影纏繞指尖,與九陰真經的梵文總綱、九陽神功的純陽之氣在識海中轟然相撞。三卷絕學如江河彙流,在奇經八脈間開辟出新的氣路——掌心血脈突突跳動,掌心陰陽魚虛影愈發清晰,竟是將剛猛霸道的降龍之力,融成了剛柔相濟的混元真意。
山月攀上鬆梢時,張無忌霍然起身。雙掌推出刹那,掌風如虎嘯龍吟,三丈外的古鬆應聲折斷。他望著掌心流轉的金光,終於明白史火龍臨終所托深意——這不僅是丐幫絕學,更是貫通三門絕世武學的關鍵。
衣袂鼓蕩間。此刻的混元功中,既有降龍的雷霆之威,又含九陰的陰柔變化,更兼九陽的生生不息。青塚前殘碑在月光下泛著冷光,仿佛見證著一門新絕學的誕生。
張無忌將羊皮卷按在青石上,月光浸透"亢龍有悔"四字朱砂批注。他雙掌虛抱,九陽真氣順著經脈遊走,甫一運勁,竟覺掌心熱流與降龍心法產生共鳴。掌勢推出時,混元功裹著龍吟之聲,枯枝在三丈外碎作齏粉。
翻至"飛龍在天"篇,他忽想起九陰真經中"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的總綱,當即改以柔勁托舉。真氣如銀龍騰空,帶起滿地落葉盤旋成渦,竟比原版掌法更多了幾分陰陽調和之妙。
研習至"見龍在田",他嘗試以九陽神功的渾厚根基為底,將降龍掌的剛猛勁氣壓縮至寸許。掌心嗡鳴間,碎石地麵竟未現裂痕,唯有一道無形氣勁破土而出,驚得崖下寒潭炸開丈高水柱。
月過中天時,十八道掌影在他周身交織成陣。九陰的變幻、九陽的醇厚、降龍的霸道徹底融會貫通,每一式既藏著"九陰白骨爪"的詭譎,又含著"九陽神掌"的剛正。當最後一式"神龍擺尾"收勢,他衣袍無風自動,掌心陰陽魚紋吞吐金光,青塚前的山風竟凝成龍虎形呼嘯盤旋。
張無忌閉目盤坐,任三卷絕學在識海中激蕩。降龍十八掌的剛猛如浪,九陰真經的奇詭似霧,九陽神功的醇厚若山,三者在他丹田裡翻湧碰撞。忽有靈光乍現,他引混元功為軸,將降龍掌的剛勁絞成螺旋,九陰的變化織入氣網,九陽的熱力化作根基。
掌影起處,陰陽魚虛影在掌心輪轉,時而顯龍爪之形,時而化九陰符文,又暗藏九陽真氣的流轉軌跡。掌風過處,地麵竟同時出現爪痕、掌印與灼燒焦痕——三種絕學不再割裂,而是凝成剛柔並濟、虛實相生的渾圓勁力。
當晨曦染紅天際,他霍然睜眼,雙掌推出時竟不聞風聲。三丈外的巨石表麵無痕,內裡卻傳來細密爆裂聲,轟然碎成齏粉。張無忌望著掌心流轉的金芒,終於明悟:所謂融會貫通,並非簡單疊加,而是讓每絲真氣都兼具剛猛、陰柔與生機,如天地初開時的混元一氣。
青塚前的羊皮卷無風自動,泛黃紙頁上的朱砂批注漸漸隱去——此刻他心中的掌法,早已超越了文字記載的桎梏。
張無忌步出山洞時,晨霧竟如避毒蛇般自動分開丈許。他行至青塚前駐足,衣袂未動,周遭三丈內的鬆針卻詭異地懸浮半空——那並非外力牽引,而是他周身自發的氣機流轉,將細微之物儘數托住。
伸手輕撫墓碑裂痕,指尖未觸石麵,苔蘚已簌簌剝落。掌心陰陽魚紋隱現金紅光澤,恍惚間似有龍形虛影纏繞腕間。九陽真氣與九陰內力在奇經八脈中化作環狀奔流,每循環一周,丹田處便傳來龍吟般的轟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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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有山雀掠過頭頂,他下意識抬掌虛引,雀鳥竟懸停半空,尾羽被無形氣勁梳成扇形。張無忌微微一怔,隨即輕笑收手——此刻的真氣收發已臻返璞歸真之境,看似無形,實則剛柔並濟的勁力如蛛網籠罩周身。
山風卷來幾片落葉,在他三尺外驟然焚成齏粉。仔細看去,每片灰燼都泛著金邊,竟是被先天陰陽真氣中的純陽之力瞬間煉化。他望著掌心若隱若現的龍形氣旋,終於明白史火龍留下秘籍的深意——這不僅是武功精進,更是將自身化作陰陽交彙、剛柔相生的活的武學。
張無忌足尖點過,輕功飛向丐幫總舵,落地時驚起簷角銅鈴輕響。丐幫總舵內燈火搖曳,議事廳傳來爭執聲。他未踏門檻,混元真氣已裹著聲息傳入:"明教雖允諾相助,可張教主神龍見首不見尾..."話音戛然而止,隻因廳門無風自開。
史紅石握棒起身,卻見張無忌負手而立,周身似籠著層薄霧,連燭火搖曳的光影都在他三尺外扭曲。大智分堂堂主的茶盞"當啷"落地——分明隔著丈許,他卻覺有股威壓如泰山壓頂。
"見過史幫主,諸位長老。"張無忌抬袖間,碎瓷片竟逆旋歸位,茶湯重新盛滿盞中。史紅石盯著他掌心若隱若現的金紋,忽想起父親臨終前描述的"九陽神功大成之相",喉頭發緊:"張教主這是...去了何處?"
"得史幫主指引,略有所悟。"他攤開手掌,陰陽魚紋化作龍形虛影騰空,廳內兵器架上的打狗棒同時震顫。幾位長老踉蹌後退,卻見龍影消散時,案上密函竟被真氣托起,輕輕滑向史紅石:"洛陽布防圖已重繪,還請過目。"
史紅石接過圖卷,指尖觸到邊緣殘留的溫熱——那是混元真氣滲入紙張的餘韻。她抬頭望向對方愈發深邃的眼眸,突然明白,此刻站在麵前的,已不再是那個隻允錢糧相助的明教教主。
廳內燭火驟然明滅,張無忌黑發如墨瀑翻湧,竟無風自動。他負手而立的身形未變,卻似撐破了方圓三丈的空間,連空氣都在其周身凝成無形漣漪。幾位長老喉間發緊,手中竹杖不自覺拄地,方覺站穩腳跟。
史紅石攥著布防圖的指尖發白,忽覺張無忌眉梢金芒流轉——那不是火光映照,倒像是真氣在皮膚下勾勒出的龍紋。他開口時,一呼一吸明明平和,但缺震得屋頂房瓦七零八落。
掌缽龍頭剛要應答,忽覺袖口被勁風掀起。定睛看去,張無忌身側不知何時浮現半透明的氣幕,其上陰陽魚旋轉如漩渦,每轉一圈便蕩開實質化的波紋。當他緩步前行,腳下青磚竟無聲凹陷半寸,裂痕如蛛網向廳外蔓延。
"恭、恭迎張教主!"有長老撲通跪地,聲音發顫。這一跪如骨牌傾倒,廳內眾人紛紛拜服。唯史紅石握緊打狗棒倔強而立,卻在與張無忌目光相撞時,看到他眼底流轉的金紅光芒——那是神功大成後,近乎實質的威壓。
史紅石緊握著打狗棒,關節泛白,努力讓自己站穩。可張無忌周身那股磅礴的氣勢,如洶湧浪潮般席卷而來,令她雙腿忍不住微微打顫。眼前的張無忌,黑發飛揚,眸光深邃,仿佛蘊藏著無儘的力量,好似一尊降臨塵世的神隻。
她的思緒不禁飄回到多年前,父親史火龍臨終時的模樣,那虛弱卻又充滿信任的眼神。如今再看張無忌,她心中豁然開朗,怪不得父親要將丐幫托付於他。這份絕世的武功修為與超凡氣勢,足以為丐幫遮風擋雨,引領丐幫走向新的境地。
史紅石緩緩放下打狗棒,單膝跪地,聲音雖微微顫抖,卻滿是敬重:“張教主神功蓋世,丐幫今後但憑教主差遣。”廳中眾人見史紅石如此,紛紛俯首,一時間,隻聞眾人齊聲應和,對張無忌的臣服之意溢於言表。
張無忌袍袖輕揚,無形真氣托住眾人起身。他目光掃過廳內斑駁的梁柱,燭火在其眼底映出流動的金芒:"諸位請起。"聲音沉如洪鐘,震得廊下銅鈴嗡嗡作響。
史紅石扶著打狗棒站直,見張無忌黑發束起,露出頸間若隱若現的龍形真氣紋路。他踱步至地圖前,指尖劃過洛陽城防圖,所觸之處墨跡竟泛起微光:"元廷殘軍困守大都,但察罕帖木兒餘部仍據潼關,陳友諒在長江沿岸虎視眈眈。"
掌缽龍頭抹了把額上冷汗,忽覺張無忌看他的眼神如利劍穿透肺腑:"貴堂掌管錢糧,三日後調撥五千石糙米送往虎牢關。"話落時,案上賬冊自動翻開,最新的庫存明細無風自動。
"明教已與天鷹教結盟。"張無忌雙掌按在地圖兩側,陰陽魚虛影從掌心漫開,將中原版圖籠在金光中,"但丐幫紮根市井,消息靈通。"他轉向史紅石,目光中多了分柔和:"史幫主可願與我共設聯絡暗樁?"
史紅石握緊竹杖,忽覺杖身傳來溫熱——是張無忌的真氣順著杖身遊走。她挺直脊梁,十年前父親臨終托孤的畫麵與眼前人重疊:"但憑教主吩咐!"廳內眾人齊聲應和,聲浪掀得梁上燕巢簌簌落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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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無忌微微頷首,低聲道:“如此便好。”說罷,他轉身邁步,步伐沉穩卻又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輕盈。史紅石與諸位長老急忙跟在身後,一路相送。
到了總舵門外,張無忌的那匹黑馬正安靜地等候著。他抬手輕輕撫了撫馬鬃,黑馬似通人性般低嘶了一聲。張無忌翻身上馬,身姿矯健如鷹。他戴著鬥笠,微微俯身,看向史紅石,聲音低沉而有力:“史幫主,分舵之事,你看何時可讓丐幫入駐?”
史紅石微微一怔,旋即答道:“回張教主,丐幫眾人早已整裝待發,不出三日,便可入駐分舵。”
張無忌滿意地點點頭,道:“好,有勞史幫主了。一切安排妥當後,及時傳信於我。”言罷,他一抖韁繩,黑馬長嘶一聲,揚起四蹄,向著洛陽方向飛奔而去,隻留下史紅石與一眾長老望著那漸行漸遠的身影。
午後的洛陽城,陽光透過雲層灑在斑駁的城牆上。張無忌策馬而來,黑馬的鐵蹄踏在石板路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城門的護衛原本正例行檢查進城的行人,見到張無忌騎馬而至,目光一凝,剛要上前要求檢查,待看清來人麵容,瞬間臉色一變。
那護衛忙不迭地整了整衣衫,一個箭步上前,單膝跪地,聲音帶著幾分緊張與敬畏:“主公!”其他護衛見狀,也紛紛效仿,齊刷刷地跪了下去。
張無忌微微頷首,沉聲道:“起來吧,各司其職,莫要懈怠。”聲音雖不高,卻自有一股威嚴。護衛們應了一聲“是”,急忙起身,重新回到崗位上,隻是目光仍忍不住時不時地看向張無忌。
張無忌輕扯韁繩,黑馬緩步向前。他微微抬起頭,望向城內林立的建築,眸中閃過一絲思索,不知在盤算著哪些事務。
張無忌騎著黑馬,穿過熙攘的街道,不多時便來到了自己的府邸前。府邸門前的侍衛見到主公歸來,立刻神情一振,齊齊躬身行禮。
張無忌翻身下馬,將韁繩遞給一旁的侍從,微微點頭示意後,便邁步向府內走去。踏入府邸,院內一片靜謐,花草樹木錯落有致,石板小徑蜿蜒其中。
他沿著熟悉的路徑前行,踏入正廳,剛一坐下,便有侍從端上茶水。張無忌輕抿一口,溫熱的茶水順著喉嚨滑下,讓他微微放鬆了些。他靠在椅背上,腦海中開始思索著丐幫入駐分舵的事宜,以及豫州接下來的局勢走向,眼神深邃而專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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