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忌抬手按在王勝肩甲上，玄色披風掃過對方胸前“常”字護心鏡：“洛陽鐵騎擅守城關，嵐皋縣糧草囤積處就交予你。”他指尖真氣微吐，在對方甲胄內側刻下九陽真氣印記，“若遇危急，捏碎護心鏡，我必感應。”王勝單膝觸地，五百洛陽鐵騎同時振槍，槍纓上“忠”字錦旗在晨風中獵獵作響：“諾！主公但請放心！”
史紅石晃著打狗棒躍上石堆，丐幫弟子已在街口列成“降龍陣”：“主公放心！等咱們從華山回來，丐幫要在嵐皋縣開三天流水席，管飽！”她忽然轉頭衝王勝擠眼，“王將軍要是嘴饞，記得派弟兄來討酒喝呀！”洛陽將士聞言輕笑，卻見張無忌抬手擲出三道聖火令，赤藍光芒劃破雲層——那是召集明教銳金、巨木、洪水三旗的信號。
峨眉弟子押著俘虜列隊而至，周芷若身著素白勁裝，腰間懸著青色軟鞭，鞭梢銀鈴在風中輕響：“主公，我派靜玄師姐帶‘四象陣’留守，餘下弟子可隨你前往華山。”她目光掃過張無忌發間尚未褪儘的赤藍光暈，指尖微動，卻終究隻是遞去一枚傷藥，“此去華山多險道，望珍重。”
忽聞馬蹄聲從後方疾馳而來，二十餘騎“明”字旗裹著煙塵而至，為首之人勒馬抬袖，露出袖口繡著的聖火令暗紋——正是代掌明教事務的宋青書。他滾鞍下馬時，胸前“明”字銀飾與甲胄相撞，發出清越聲響：“啟稟主公！屬下率天鷹堂餘下銳士探查完畢，雍州元軍大營已空，殘黨似有向華山方向逃竄跡象。”
張無忌接過他遞來的羊皮地圖，目光掃過圖上朱筆圈注的“華陰縣”：“宋副使辛苦了。”他指尖劃過地圖上的潼關標記，先天陰陽真氣在圖上凝出淡淡赤藍印記，“你帶影密衛先行一步，在青柯坪設伏——若莫天餘黨敢走‘千尺幢’，便教他們有來無回。”宋青書領命時，袖口露出半截陳舊的峨眉劍穗，卻在張無忌看過來時迅速掩住。
陸風站在華山派接應的弟子中間，紫霞真氣托著莫天懸浮於空，見張無忌率隊而來，遠遠抱劍一揖：“華山已備好‘洗髓池’，可替莫天拔除體內狼毒。”他目光落在明教眾人胸前的“明”字徽記上，忽然輕笑，“不過貴軍這‘明’字旗號在山路上招搖，怕是要驚著林子裡的山雀。”
史紅石晃著銅鈴跑過他身側，鈴鐺聲驚起群鳥：“陸掌門懂什麼！這叫‘大旗招展，邪祟膽寒’！對吧主公？”張無忌搖頭失笑，先天陰陽真氣在足底凝成太極圖，踏過碎石時竟未驚起一粒塵埃：“江湖路遠，咱們且走著瞧。”
一行人沿著陳倉古道迤邐而行，“明”字大旗在山風中獵獵作響，旗下明教銳士的連環甲與丐幫弟子的補丁衣襟交相輝映，峨眉弟子的白裙與華山接應者的青衫相得益彰。張無忌走在隊列中央，聽著宋青書低聲彙報沿途布防，忽然想起常遇春臨終前的叮囑：“掌兵者需眼觀六路，更需心有百姓。”此刻他左手按著腰間的調兵虎符，右手握著聖火令，竟真的覺得這天下之大，終有他們能並肩走通的路。
行至山腰時，周芷若忽然指著前方雲霧：“看，華山在望。”眾人抬頭望去，隻見西嶽主峰在雲海中若隱若現，恰似她腰間軟鞭劈開混沌。張無忌抬手摘下肩頭的“明”字旗，轉手遞給身旁的明教弟子：“收起來吧，莫要驚了華山的清淨。”
旗手愣了愣，卻見少年主公已抬腳走向石階，黑發被山風掀起，露出後頸與常遇春同款的刀疤。那道疤痕在陽光下泛著淡粉，像極了洛陽城破時，常遇春替他擋下的那記彎刀——如今，他終要帶著這份印記，走上更高的山，望更遠的江湖。而宋青書勒馬回身時，目光不經意間掠過周芷若的背影，袖中峨眉劍穗隨動作輕晃，恰似他心中未敢言明的千頭萬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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