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抵達月牙泉眼時,暮色已漫過沙丘。泉邊幾株枯柳在寒風中搖曳,淺淺的泉水映著殘星微光,正是忽必烈係親王口中的隱蔽據點。
張無忌翻身下馬,玄色金紋勁袍掃過沙礫,他抬手示意眾人噤聲:“丐幫弟子隨我守在泉眼東側沙丘,注意觀察運糧隊來路;華山、峨眉弟子分守西側與北側,若遇元軍暗哨,先擒後問,勿要驚動主力。”
眾人迅速行動,玄甲摩擦聲與長槍出鞘的輕響被風聲吞沒。張無忌蹲在沙丘後,指尖拂過泉邊濕潤的沙土——從痕跡看,昨日剛有隊伍經過,顯然是元軍的探路哨,這倒印證了運糧隊初一抵達的消息。他抬頭望向遠處黑暗,眼底凝著冷光,隻待獵物自投羅網。
元軍運糧隊的車輪聲先從主乾道方向傳來,滾滾煙塵在夜色裡泛著灰影,整支隊伍戒備地貼著路沿行進,卻沒察覺沙丘後藏著的鋒芒。待運糧隊徹底走過,張無忌才抬手比出個“擒”的手勢。
西側沙丘後,兩名峨眉弟子如輕燕般掠出,玄甲在月光下閃過一絲冷光。她們手中長劍未出鞘,隻憑著身法繞到暗哨身後,一人扣住其手腕,一人捂住口鼻,不等暗哨發出半分聲響,便將人拖進了沙丘陰影裡。
被按在沙地上的暗哨瞪圓了眼,喉嚨裡隻能發出“嗚嗚”聲。張無忌緩步走近,指尖抵在他腰間要穴,聲音低沉卻帶著威懾:“運糧隊的兵力、糧草數量,還有黑沙城的布防,說清楚,饒你一命。”
張無忌聽完,指尖在暗哨肩頸處輕輕一按,又封住他兩處穴位,確保其無法動彈也無法呼救:“這些消息若有半分虛假,你知道後果。”說罷,他轉頭對身旁的峨眉弟子示意,“將他捆好藏進枯柳叢,待事後再處置。”
待弟子領命而去,張無忌俯身在沙地上劃出簡易路線,對眾人沉聲道:“運糧隊三百人,五十車糧草,防守不算密集。待他們返程經過泉眼西側窄道時,丐幫弟子先用長槍截住首尾,華山、峨眉弟子從兩側突襲,務必速戰速決,彆讓任何一人逃回去報信。”
寒風卷著沙礫打在玄甲上,眾人齊齊頷首,眼底已燃起戰意——截斷這條糧道,便是斷了黑沙衛的一條臂膀。
泉眼西側的窄道裡,寒風卷著沙礫,將元軍運糧隊的車輪聲襯得格外清晰。當最後一輛糧車剛駛入窄道,張無忌猛地起身,玄色金紋勁袍在夜色中劃出淩厲弧線,手中長劍出鞘,寒光直逼為首的元軍將領。
“動手!”
隨著一聲低喝,丐幫弟子從沙丘後躍出,長槍如林,瞬間紮進運糧隊首尾兩輛車的車輪,木軸斷裂的脆響在風中炸開。為首的元軍將領剛要拔刀,便被張無忌一劍挑飛兵器,劍尖抵在咽喉處,動彈不得。兩側的華山、峨眉弟子同時發難,玄甲碰撞聲與兵刃交擊聲交織,元軍本就因長途跋涉士氣低迷,麵對這般突襲,不過一炷香的功夫便潰不成軍。
“降者不殺!”
張無忌收劍入鞘,目光掃過跪地求饒的元兵,語氣冷冽卻不失章法。丐幫弟子迅速清點糧草,五十車青稞與乾肉完好無損,恰好能充作後續攻城的補給。峨眉弟子則將俘虜捆縛集中,交由兩名同伴看守,其餘人則即刻收拾戰場,抹去打鬥痕跡——他們要讓黑沙城暫時察覺不到糧道已斷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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