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張有德一皮帶抽在郭春海背上,棉襖頓時裂開一道口子,我兒子說是你害的,就是你害的!我兒子沒事還好,有一點事兒的話,老子讓你償命.......
火辣辣的疼痛讓郭春海咬緊了牙關,但他一聲不吭。
上輩子比這更狠的打他都挨過,為了活命,他曾在零下三十度的雪地裡爬了五裡地...
二愣子突然掙脫束縛,撲到郭春海身上:彆打海子哥!要打打我!
張有德獰笑著舉起皮帶:好一對難兄難弟!今天我就成全你們!
皮帶帶著風聲落下,抽在二愣子寬闊的後背上。
二愣子渾身一顫,卻死死護著郭春海不動彈。
第二下、第三下...棉絮飛舞,鮮血漸漸浸透了二愣子的破棉襖。
郭春海眼中燃起怒火,但理智告訴他現在反抗隻會讓事情更糟。
現在可是他娘的八十年代,這個時候,山林裡隻信權勢和拳頭,其他的......
他緊緊抱住二愣子,感受著這個傻兄弟因疼痛而顫抖的身體。
張會計,郭春海突然提高聲音,你要是把我們打壞了,明天誰去給張大寶找熊膽?剛才王炮手不是說了嗎,他的傷可能需要新鮮熊膽入藥。
皮帶停在了半空。張有德眯起眼睛:你什麼意思?
我熟悉那一片的山林,郭春海趁機說道,那頭熊已經受了驚,現在去找正是時候。要是耽擱久了,熊跑遠了或者被彆的獵戶打了去...
張有德和王鳳芝交換了一個眼神。
確實,王炮手剛才說過張大寶的傷有可能需要新鮮熊膽做藥引,再說了,即便用不上藥引,一枚熊膽的價值.......
而屯裡現在除了郭春海,還真沒幾個像樣的獵手——老獵戶們年紀大了,年輕人又大多沒經驗。
最關鍵的,也沒有幾個人能夠為了他兒子,去舍命獵熊.......
張有德終於扔下皮帶,老子先去衛生院給大寶治傷,明天一早你就上山找熊。三天之內,你要是帶不回熊膽...
他陰森森地笑了笑,我就告你破壞集體財產,讓你去蹲大獄!
郭春海扶著二愣子站起來,平靜地說:我會儘力。不過獵熊不是一個人能乾的事,我得帶二愣子一起去。
隨你便。張有德不耐煩地揮揮手,滾吧!明天太陽落山前我要看到熊膽!
走出張家大門,二愣子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郭春海趕緊扶住他,借著月光看到二愣子後背的衣服已經被血浸透,黏在傷口上。
傻子,誰讓你擋在前麵的...郭春海聲音有些哽咽。
二愣子卻憨憨一笑:沒事,我皮糙肉厚...海子哥,咱們真要去獵熊啊?
郭春海攙著二愣子慢慢往破廟走,不過不是為了張家,而是為了咱們自己。也不一定是現在,而是.......
回到破廟,郭春海點亮煤油燈,讓二愣子趴在炕上。
他打來一盆雪,用鍋融化成水,小心地幫二愣子清理背上的傷口。
忍著點。郭春海撕開一件舊衣服當繃帶,又從灶台底下抓了把草木灰敷在傷口上止血——這是老獵戶們傳下來的土法子。
二愣子疼得直冒冷汗,卻硬是一聲不吭。
郭春海心裡一陣酸楚,上輩子二愣子也是這樣照顧殘疾的他,而現在...
海子哥,你說...為啥張會計這麼恨你?二愣子突然問道。
郭春海手上動作不停:因為他知道,他兒子說的不是實話。
他壓低聲音,今天我看見張大寶和劉二能的傷了,那些槍傷...我猜是他們慌亂中互相打中了對方。
二愣子驚訝地張大嘴:啊?那他們...
噓...郭春海示意他小聲,這事咱們心裡有數就行。明天上山前,我得去找趟王炮手。
包紮完傷口,郭春海又回了趟自己的土屋,從破櫃子裡翻出半瓶地瓜燒,這是他用獵物跟屯尾的老李頭換的,原本打算過年喝。
現在,他給二愣子灌了一口鎮痛,自己也抿了一小口。
烈酒下肚,身上暖和了些。
郭春海拿出剩下的一些玉米麵,和著鍋裡的水熬了一鍋糊糊。
隻放了點鹽,沒有油,但餓極了的兩人還是吃得津津有味。
至於那隻兔子,也先處理一下,明天早上給二愣子做早餐吧。
海子哥,咱們明天...真能打著熊嗎?二愣子捧著碗,眼中閃著擔憂。
郭春海往灶膛裡添了根柴火,火光在他年輕的臉上跳動:以後肯定能。不過得用點特彆的法子。
他想起上輩子跟老鄂倫春獵人學的那些獵熊招數。
睡吧,明天一早還要準備。郭春海吹滅了煤油燈。
黑暗中,二愣子很快響起了鼾聲。
郭春海卻睜著眼,聽著屋頂漏進來的風聲,盤算著明天的計劃。
窗外,興安嶺的夜寂靜而深沉。
遠處傳來幾聲狼嚎,又很快被風雪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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