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
一天時間夠準備嗎?郭春海問。
阿坦布撚著胡子:足夠了。托羅布!格帕欠!
兩個年輕人立刻跑進來。
阿坦布吩咐道:去把村後的老地窖收拾出來,多鋪些乾草。再準備十天的乾糧和水。
烏娜吉擠過來:阿爸,我也要幫忙!
阿坦布瞪了她一眼:你去把咱們家的獵槍都擦一遍,子彈備足。
頓了頓,又補充道,還有,把郭兄弟和二愣子的衣服都拿來,讓你阿媽給加厚一層。
眾人分頭行動,老金溝頓時忙碌起來。
郭春海和二愣子被安排在仙人柱裡休息,但兩人哪坐得住?
海哥,咱們真要躲地窖啊?二愣子小聲問。
郭春海搖搖頭:地窖是障眼法。我猜阿坦布另有安排。
果然,傍晚時分,阿坦布獨自來到他們的仙人柱,手裡拿著張手繪的地圖:看這裡。
他指著地圖上的一處山坳,這裡有個廢棄的獵人小木屋,很隱蔽。明天李富貴的人來了,你們就先躲那兒。
然後呢?郭春海問。
然後...阿坦布露出狡黠的笑容,我自有辦法讓他們再也不敢來老金溝。
正說著,烏娜吉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阿爸!不好了!托羅布和格帕欠帶著幾個人出去了,說是要給那個欺負海哥的張有德一點顏色看看!
阿坦布臉色大變:胡鬨!他抓起獵槍就往外衝,郭春海和二愣子緊隨其後。
村口已經聚集了一群看熱鬨的村民。
遠處,托羅布和格帕欠正帶著五六個年輕獵人往山路上走,個個全副武裝。
站住!阿坦布怒吼一聲。
托羅布回過頭,倔強地說:阿爸!我們不能等著挨打!先去鎮上山那邊的三家屯,把張有德收拾了!
放屁!阿坦布氣得胡子直翹,你們這是去給老子惹麻煩!
格帕欠不服氣地嚷嚷:鄂倫春人什麼時候怕過漢人?
郭春海見狀,趕緊上前打圓場:兄弟們的好意我心領了。但這事得從長計議,硬拚不是辦法。
托羅布冷笑:怎麼,你怕了?
我怕連累老金溝。郭春海誠懇地說,你們要是出事,我一輩子良心不安。
這話說得情真意切,年輕獵人們的態度軟化了。
阿坦布趁機下令:都給我回來!明天還有重要任務!
好不容易平息了這場風波,郭春海回到仙人柱時已經精疲力儘。
烏娜吉端來熱騰騰的肉湯和烤餅,眼睛紅紅的像是哭過。
怎麼了?郭春海問。
烏娜吉咬著嘴唇:你們明天就要走了...
暫時的。郭春海安慰她,等風頭過去...
帶我一起走吧!烏娜吉突然抓住他的手,我會打獵,會做飯,絕不會拖後腿!
郭春海頓時手足無措:這...這不合適...
怎麼不合適?烏娜吉的眼淚撲簌簌往下掉,我都當眾說要嫁給你了!
二愣子在一旁假裝咳嗽,實則是在偷笑。
郭春海狠狠瞪了他一眼,轉頭對烏娜吉柔聲道:你還小,將來會遇到更好的...
我不要更好的!烏娜吉哭得更凶了,我就要你!
正當郭春海焦頭爛額之際,阿坦布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丫頭,出來一下。
烏娜吉不情不願地鬆開手,抹著眼淚出去了。
郭春海長舒一口氣,癱坐在火塘邊。
海哥...二愣子湊過來,其實烏娜吉挺好的...
閉嘴!郭春海沒好氣地說,收拾東西,明天一早就走。
夜深了,老金溝漸漸安靜下來。
郭春海卻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
窗外,一輪冷月掛在樹梢,給雪地鍍上了一層銀光。
突然,一陣輕微的聲引起了他的注意。
郭春海悄悄起身,從門縫往外看——月光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鬼鬼祟祟地向村口移動。
是張鐵柱!
這家夥不是走了嗎?
怎麼還在村裡?
郭春海立刻搖醒二愣子,抄起獵槍跟了出去。
張鐵柱顯然對老金溝不熟,正深一腳淺一腳地在雪地裡摸索。
郭春海和二愣子借著地形的掩護,悄無聲息地跟在他後麵。
隻見張鐵柱來到村口的一棵老榆樹下,從懷裡掏出個小布包埋在樹根處,然後又鬼鬼祟祟地溜走了。
等他的身影完全消失,郭春海才上前挖出那個布包。
打開一看,裡麵是張紙條和一個小玻璃瓶。
紙條上歪歪扭扭地寫著:明晚點火為號,李主任帶人從西邊進村。
而那玻璃瓶裡,裝著某種無色液體,聞著有股刺鼻的味道。
煤油...郭春海臉色大變,他們想燒村!
二愣子倒吸一口涼氣:海哥,咋辦?
郭春海攥緊拳頭:回去找阿坦布。計劃有變,我們不能離開,得提前行動了。
月光下,兩人的身影匆匆向村中跑去。
遠處傳來幾聲狼嚎,仿佛在預示著即將到來的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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