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春海連忙接過聘書,仔細地端詳起來。隻見這份聘書製作得十分精美,上麵蓋著鮮紅的林業局公章,顯得格外莊重。
趙永貴緊緊地握住郭春海的手,臉上洋溢著親切的笑容,他緩緩說道:“以後各林場要是有獵害的情況,你們就直接去找他們處理。”他稍稍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著接下來要說的話,然後繼續說道:“每次任務完成後,我們會根據實際情況來結算費用,而且彈藥的費用也都由局裡來報銷。”
烏娜吉在一旁聚精會神地聽著,當她聽到“彈藥的費用也由局裡來報銷”這句話時,心中不禁一喜。她迫不及待地翻開手中的文件,迅速翻到最後一頁,目光急切地搜索著關鍵信息。當她看到“持槍證更新到1986年”這一行字時,眼睛突然一亮,仿佛發現了什麼寶藏一般。
“特批的。”趙副局長看著兒子,眼中閃過一絲深意,接著說道,“衛國說你們的槍法比民兵連還要準呢。”
在回老金溝的路上,趙衛國駕駛著吉普車,車子像個醉漢一樣搖搖晃晃。後座上堆滿了林業局送來的慰問品,有五條“大前門”香煙、兩箱“格瓦斯”飲料,甚至還有一台半導體收音機。阿坦布對這台“會說話的盒子”不屑一顧,認為它隻是個沒用的東西。然而,他卻在沒人注意的時候,偷偷地讓烏娜吉把收音機調到了鄂倫春語廣播的頻道。
“海哥,”二愣子數錢數得手都快抽筋了,“咱是不是該換匹馬了?鄂倫春馬雖然耐力好,但速度真的太慢了,根本跑不過那大黑熊啊!”
托羅布聽了,哈哈大笑起來:“要換就換邊三輪啊,上個月我在縣裡的時候見過,那玩意兒可快了!”
郭春海拍了拍懷裡的聘書,笑著說道:“都彆爭了,先請屯裡的人吃頓好的吧。”
於是,一場慶功宴就這樣在阿坦布家的仙人柱前擺開了。全屯的老老少少都來了,孩子們圍著半導體收音機大呼小叫,婦女們則忙著燉熊肉——這可是林業局特意批準分給他們的,足足有二十斤呢!就連屯裡最老的薩滿也拄著拐棍趕來了,他還特意嘗了口茅台,這酒可是趙衛國從他爸爸的酒櫃裡順來的。
酒過三巡,眾人都有了些許醉意,趙衛國卻突然神秘兮兮地湊到郭春海身邊,臉上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海哥,你知道我為啥這麼著急找你們不?”趙衛國噴著酒氣,壓低聲音說道,“除了那隻大黑熊,還有更邪乎的事兒呢……”
“有屁快放!”烏娜吉正全神貫注地給黑珍珠梳理著毛發,聽到趙衛國的話,她心中的煩躁瞬間被點燃,於是毫不客氣地飛起一腳踹向趙衛國。
趙衛國猝不及防,被這一腳踹得一個踉蹌,身體猛地向前傾斜,差點就摔倒在地。不過他顯然已經習慣了烏娜吉的這種態度,隻見他迅速穩住身形,然後若無其事地繼續說道:“界碑那邊,巡邏隊報上來,說發現一群狼,眼睛是藍的……”
郭春海原本正悠然自得地端著酒碗,慢慢地品味著美酒,聽到趙衛國的話,他的手像觸電般猛地一抖,酒碗差點就從他手中滑落。他定了定神,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裝作若無其事地問道:“多少隻?”
趙衛國打了個酒嗝,然後回答道:“七八隻吧,專咬軍馬。”他頓了一下,接著又說,“最怪的是,子彈打在它們身上,就跟沒事兒一樣……”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直沉默不語的阿坦布突然用鄂倫春語罵了一句,那聲音中充滿了震驚和恐懼。阿坦布是個經驗豐富的老獵人,他的反應讓在場的人都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老獵人緩緩地解開新發的聘書,就好像那是一件與他毫無關係的物品一樣。他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一眼,便隨手將它扔在了桌上,仿佛那隻是一張廢紙。然後,他慢慢地站起身來,一言不發地轉身走進了仙人柱。
仙人柱裡一片漆黑,隻有些許微弱的光線從縫隙中透進來。老獵人的身影在這片黑暗中顯得有些模糊,但可以感覺到他的步伐異常沉重,仿佛有什麼沉重的負擔壓在他的身上。
過了一會兒,老獵人抱著一個落滿灰塵的樺皮匣子走了出來。他的動作顯得有些遲緩,似乎這個匣子對他來說有著特殊的意義。當他走到烏娜吉麵前時,他停了下來,用低沉的聲音對她說:“打開。”
烏娜吉有些猶豫地接過匣子,輕輕打開了蓋子。匣子裡擺放著幾支骨製的箭,箭頭泛著詭異的藍色,讓人不禁感到一陣寒意。阿坦布好奇地拿起一支箭,對著火光仔細觀察著。
“這是我爺爺那輩做的,專門用來打‘山魈’的。”阿坦布說道。
“啥是山魈?”趙衛國的酒意一下子被驚醒了一半,他瞪大眼睛看著阿坦布,滿臉疑惑。
烏娜吉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她看向老獵人,希望他能幫忙解釋一下,但老獵人隻是默默地站在那裡,一言不發。
就在這時,月光透過雲層灑在了眾人身上。借著月光,大家突然發現趙衛國的臉色變得異常蒼白,比雪還要白。他的手緊緊握著腰間的英國獵槍,手指不自覺地扣動了扳機,發出了輕微的“哢嗒”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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