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還沒散儘,郭春海就聽見院門外有節奏的聲。
推門一看,白樺正用獵刀削著一根山核桃木,腳邊已經堆了不少木屑。
女獵手今天換了裝束,鹿皮坎肩下套著件嶄新的藍布衫,辮梢上係的紅繩格外鮮豔。
給你。白樺頭也不抬地遞過一根削好的木棍,比槍托長三寸,適合雪地當拐杖。她手腕一翻,刀尖在棍頭刻了道凹槽,係繩用的。
郭春海接過棍子掂了掂,木質密實,手感正好。他剛想道謝,白樺突然站起身:今天陪我進趟老林子。女獵手的聲音比平時低了幾分,就咱倆。
沒等他回應,白樺已經大步走向屯口。晨光中,她背上的弓箭隨著步伐輕輕晃動,箭囊裡露出幾支白翎箭——這是鄂倫春人獵大牲口時才用的家什。
二愣子揉著眼睛從廂房出來:春海哥,白樺姐這是...小夥子脖子上的狼牙墜子都沒戴正,顯然剛起床。
看好家。郭春海往褡褳裡塞了兩塊大餅子,順手抄起五六半。烏娜吉抱著孩子站在門框邊,女嬰小手抓著母親的紅頭繩,黑眼睛直勾勾盯著父親遠去的背影。
進山的路上,白樺走得飛快。她專挑麅子道走,時不時用獵刀在樹乾上刻個箭頭標記。郭春海跟著她翻過兩道山梁,來到片人跡罕至的鬆樹林。這裡的雪還沒化,踩上去咯吱作響。
就這兒。白樺突然停下,指了指前方空地。雪地上滿是雜亂的蹄印,最大的足有碗口大,步距將近兩米。炮卵子,至少三百斤。
郭春海蹲下身細看,蹄印邊緣有細微的裂紋——這麅子走路不對勁。他撚起一撮雪末聞了聞,有股淡淡的腥味:受傷了?
不是傷。白樺從箭囊抽出一支箭,箭頭泛著詭異的藍光,那個她聲音發緊,昨兒個追兔子時發現的,這畜生眼睛發藍,見人就撞。
郭春海心頭一跳。重生前他見過類似的症狀——動物注射了某種興奮劑後會變得異常狂暴。他剛要細問,林子深處突然傳來的斷枝聲!
白樺一個翻身藏到樹後,弓弦已經拉滿。郭春海順勢滾到倒木旁,五六半上膛。五十步外的灌木叢劇烈晃動,緊接著鑽出個龐然大物——是頭體型碩大的公麅子,鹿角像兩把尖刀,在晨光中泛著寒光。
更駭人的是,這畜生眼睛真的泛著藍光,鼻孔噴出的白氣裡帶著血絲!它低頭嗅了嗅地麵,突然猛衝過來,鹿角地撞在郭春海藏身的樹上,震得積雪簌簌直落!
白樺的箭破空而出,正中麅子脖頸。可那畜生像沒感覺似的,甩了甩頭又衝向白樺!郭春海連開兩槍,子彈打在它前腿上,這才讓它動作遲緩下來。
麅子調轉方向,竟然朝郭春海猛撲!千鈞一發之際,白樺的獵刀脫手飛出,地紮在麅子前蹄前。這畜生被刀光一晃,竟然人立而起,兩隻前蹄在空中亂蹬。
眼睛!白樺大喊。郭春海心領神會,五六半準星對準麅子左眼——子彈從眼眶貫入,那龐然大物轟然倒地,四肢還在不停抽搐。
兩人小心翼翼地靠近。白樺用刀尖撥開麅子耳朵,露出個微小的針眼:看,注射痕跡。她突然壓低聲音,跟紫貂脖子上的一模一樣。
郭春海翻檢著麅子屍體,在胃部位置摸到個硬塊。剖開一看,是幾團沒消化的苔蘚,夾雜著些藍色顆粒——正是他們在樣本裡見過的那種!
有人故意投毒...郭春海的話被一陣引擎聲打斷。遠處山路上,一輛綠色吉普車正緩緩駛過,車身上縣藥材公司的字樣已經褪色。
白樺突然抓住郭春海的手腕:跟我來。女獵手力氣大得驚人,拽著他鑽進密林。兩人七拐八繞,來到處隱蔽的山洞前。洞口用樹枝巧妙遮掩,裡頭卻收拾得很乾淨。
我爹的獵屋。白樺點燃油燈。昏黃的光線下,洞壁上掛滿了獸皮和草藥。最顯眼的位置釘著張發黃的照片:年輕的白三水站在七品葉岩縫前,身邊蹲著隻紫貂,胸口一撮白毛。
照片背麵寫著:守護者計劃,1964.8.15。郭春海心頭一震,這日期正是實驗終止前一個月!
白樺從皮囊裡掏出個小鐵盒:我爹留給我的。盒子裡是枚銀質徽章,跟郭春海撿到的一模一樣!她突然解開衣領,鎖骨位置赫然有個淡淡的葉脈紋——跟烏娜吉孩子手腕上的如出一轍!
我爹說,這是淨化者的標記。白樺的聲音發顫,a區不止研究礦脈,還在搞生物武器...我們白家世代守護的,就是這個秘密...
洞外突然傳來狼崽子的吠叫。郭春海探頭一看,那隻耳缺的頭狼正蹲在岩壁上,黃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們。更詭異的是,它嘴裡叼著個東西——是半截注射器,針管裡還殘留著藍色液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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