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勁!白樺驚呼。
郭春海換了根粗鐵絲探進去,感覺有什麼東西在狠狠拉扯。他讓格帕欠抓住鐵絲另一頭,自己順著河岸摸到三米外另一個洞口。
兩頭通的,是條老鱔道。他搓了搓手上的泥,得用雙鉤法。
他從竹簍裡挑出兩條最肥的蚯蚓,分彆穿在兩個鉤上。一個鉤從上遊洞口送進去,另一個鉤堵在下遊洞口。線剛放進去就繃直了,兩頭的竹簽同時劇烈搖晃。
兩人同時發力,河底的淤泥突然翻騰起來。一條前所未見的大鱔魚被兩頭扯出洞穴,身子足有成人手腕粗!它在空中瘋狂扭動,竟把兩根麻線絞在了一起。
彆鬆手!郭春海大喊。那鱔魚力氣大得驚人,一甩尾抽在格帕欠臉上,頓時留下道紅印子。
二愣子抄起竹簍想扣,卻被鱔魚一尾巴打翻。白樺急中生智,解下頭巾往上一撲,總算把這條裹住了。
好家夥,快一斤了!托羅布用柳條量了量,少說活了七八年。
鱔王被單獨養在瓦盆裡,烏黑的眼珠冷冷盯著人看。烏娜吉給孩子擦手時,小家夥突然指著鱔王叫起來。
它認識你。烏娜吉輕聲說,老輩講,上了年歲的鱔都通人性。
回屯路上,郭春海注意到河邊有幾處不尋常的泥漿。那泥漿泛著鐵鏽色,摸上去滑膩膩的。托羅布蘸了點聞聞,眼睛一亮:這是鱔魚窩邊的藥泥!
老爺子解釋說,老鱔打洞時會分泌特殊黏液,混合河泥能治凍瘡。眾人趕緊收集了幾把,用闊樹葉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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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在郭春海家院子裡吃。烏娜吉做了拿手的鱔魚麵——活鱔現殺,剔骨切段,用大醬爆炒後澆在過水麵條上。那鱔魚肉緊實得像蒜瓣,咬下去鮮甜彈牙。
留幾條養著。郭春海夾了塊鱔背肉喂孩子,等縣裡水產站的人來看。
下午,屯裡老老少少都來看。有個八十多的老太太顫巍巍地摸了把鱔背,突然說:這鱔我認得!三十年前我嫁過來時,它就在這河裡了!
眾人隻當老人說笑,誰知老太太指著鱔王尾巴上的一道舊傷:那會兒我男人用魚叉紮過它,就留了這個疤。
郭春海仔細一看,鱔尾果然有道白色的舊傷痕。他和烏娜吉對視一眼,默默把瓦盆端到裡屋去了。
傍晚時分,縣水產站的技術員騎車來了。他是個戴眼鏡的年輕人,看見時眼鏡差點掉下來。
這...這可能是黑龍江鱔!他激動得語無倫次,瀕危物種,全縣十年沒見過了!
技術員說要帶回站裡研究,郭春海卻搖了搖頭。他舀了盆清水,把鱔王小心地放進去。
老物件了,該回老窩。他說著端起盆往河邊走,全屯人都跟著。
在最初發現鱔王的地方,郭春海蹲下身,輕輕把鱔王倒回水裡。那鱔魚在水裡轉了個圈,竟不急著遊走,而是用頭碰了碰郭春海的手指,才慢慢沉入河底。
回屯的路上,技術員一直念叨著生態保護物種延續之類的新詞兒。托羅布老爺子抽著旱煙走在最後,突然對郭春海說:你做得對。有些東西,比錢金貴。
夜深了,郭春海在油燈下修補白天弄壞的魚簍。烏娜吉給孩子手腕上抹白天取的藥泥,那上麵的凍瘡已經消了大半。
明天還去嗎?她問。
郭春海頭也不抬,找那個蚌灘。
月光照在院子裡的大瓦盆上,幾條小點的鱔魚在水草間遊動。河的方向傳來細微的水聲,像是有什麼東西輕輕拍了下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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