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複疍大學派來燕京的交換生,趙倚天,目前是曆史係考古專業的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就是古代器物鑒定與科技考古。我正在撰寫一篇關於商周青銅器範鑄工藝傳承與演變的博士論文,不知能否有幸,請您在百忙之中抽空指導一下?”
陳陽接過名片,指腹感受著有細微紋理的特種紙張。
名片上印著燙金的宋體字:“滬市天照集團特彆顧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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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天照集團”這四個字,陳陽平靜的眼眸深處,幾不可察地波動了一下。
天照集團,華東地區首屈一指的巨型民營資本,業務版圖橫跨金融投資、房地產開發、文化娛樂、高新技術等多個領域,在業界素有“滬上巨鱷”之稱。
“令尊是趙項先生?”陳陽問道。
趙倚天似乎微微怔了一下,隨即嘴角勾起一抹優雅的弧度,微微頷首問道:“您認識家父?”
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訝異。
“久聞大名,趙先生是商界翹楚,收藏大家。”陳陽禮貌地回應,“關於論文指導的事情,你可以先將論文的摘要和初步思路發到我的郵箱。不過,近期教學和科研任務都比較繁重,恐怕時間上……”
“沒關係,我可以等。”
趙倚天迅速而自然地打斷了他。
她的目光熾熱而執著,緊緊盯著陳陽,繼續說道:“或者,如果方便的話,我是否可以冒昧地去您經營的‘藏真齋’拜訪請教?我聽說,您的古玩店裡收藏了不少有趣的珍品,或許對我的論文靈感會有所啟發。”
陳陽挑了挑眉:這姑娘調查過他?
“店裡沒什麼好東西。”他委婉拒絕,“而且我很少在店裡。”
“那太遺憾了。”趙倚天嘴上說著遺憾,臉上卻看不出多少失落之情。
她突然仿佛不經意地提起:“對了,陳教授,不知您對甲骨文是否也有深入研究?我最近正在協助家父整理一批他早年收藏的甲骨,數量不少,其中大部分斷代是商代的,也有少量被認為是西周早期的。有幾片之上的卜辭內容非常……特彆。”
她刻意放緩了語速,觀察著陳陽的反應。
陳陽心中一動,表麵上卻不為所動,裝作隨意地問道:“哦?這麼特彆法?”
“那幾片卜辭上,反複提到了一些不太常見的詞彙,比如‘黑水’,還有‘玄鳥’。”趙倚天壓低了聲音,確保隻有他們兩人能聽清,“尤其是‘黑水’,似乎被描述為一種具有特殊力量的……存在或者地域。”
這正是陳陽早些年曾經研究的領域,後來又擱置了。
玄門典籍中,“黑水”常常被指向一種源自幽冥、與生死輪回相關的神秘力量。
“玄鳥”則是被視為能夠溝通陰陽兩界、引渡靈魂的神異靈物,與某些上古時代失傳的祭祀儀式和巫術密切相關。
如果甲骨文真有相關記載,將極大豐富他對上古巫術源流的研究。
“這樣吧…”陳陽鬆口了,“下周三下午我沒課,可以看看你的藏品。”
“太好了!”趙倚天眼睛彎成月牙,“我住在校外公寓,地址我發您手機?”
她自然地拿出手機,等著陳陽報號碼。
陳陽猶豫了一下,還是告訴了她。
手機很快震動,一條短信彈出:
「趙倚天:期待下周能向陳教授當麵請教~我的公寓地址:玉淵潭公館8棟2801。周三下午三點,您看這個時間方便嗎?」
在文字的結尾,還附帶了一個可愛的笑臉表情符號。
陳陽剛準備回複確認,肩膀就被人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
“陳老師!表現得太出色了!”
係主任王誠教授端著一杯咖啡,笑容滿麵地走了過來,語氣中充滿了讚賞。
“你看,連複疍大學來的高材生,都被你的學識折服了!”王誠目光轉向趙倚天,帶著長輩式的慈祥笑意。
趙倚天立刻落落大方地伸出手:“王教授,您好!久仰您在考古學界的泰鬥之名,今日有幸得見。”
“趙同學,太客氣了。”王誠熱情地握著她的手,“你的導師,張維民教授,是我老同學了,代我問好啊!”
“一定帶到!”趙倚天應對自如,笑容甜美。
三人又寒暄了幾句,主要是王誠和趙倚天在聊一些學術圈的軼事和人脈。
很快,提示會議繼續的鈴聲響起。
陳陽趁機向王誠和趙倚天點頭示意,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下半場的報告陳陽聽得心不在焉。
趙倚天提到的“黑水玄鳥”甲骨文讓他思緒萬千,如果能在年代確鑿的商周甲骨文中找到關於這兩個概念的原始記載,或許能解開“寒潭古地”和“仙道時光殿”的部分秘密。
茶歇時間再次到來,會場內恢複了喧鬨。
陳陽注意到,趙倚天很快就被一群年輕的學者、博士生們圍住了。她站在人群中央,談笑風生,應對得體,舉止優雅從容,顯然早已習慣了成為焦點。
然而,在交談的間隙,陳陽能清晰地感覺到,她的目光總會若有若無地、狀似不經意地掃過自己所在的方向。那眼神中,除了學術上的探究,似乎還摻雜著一些更為複雜難明的東西……一種審視?一種好奇?或者說,是某種他暫時還無法精準解讀的情緒。
……
研討會終於在熱烈而持久的閉幕掌聲中落下帷幕。
陳陽婉拒了主辦方安排的集體晚宴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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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隨著人流走出文博樓,傍晚略帶涼意的秋風迎麵吹來,拂動他額前的白發,也讓他精神為之一振。
夕陽的餘暉將天空染成了瑰麗的橙紅色。
校園裡的建築和樹木都披上了一層溫暖的光暈。
剛走出文博樓,身後傳來急促的高跟鞋聲。
“陳教授!請等一下!”
陳陽停下腳步,轉過身,看到趙倚天微微喘息著小跑著追了上來,臉頰因為疾走而泛起一層淡淡的紅暈,在夕陽下顯得格外嬌豔。
“能……能搭您的便車嗎?”
她稍微平複了一下呼吸,露出一個略帶歉意的笑容,“我住在玉淵潭公館,聽說您好像也住在那個方向附近?”
陳陽暗自皺眉:她連這個都打聽到了?
“我步行。”他指了指自己的皮鞋,“醫生建議多走路,對腰好。”
“那正好!”
趙倚天似乎完全沒有聽出他話語中的疏離,非常自然地站到了他的身側,與他並肩而行,微笑著說道:“反正順路,我們可以一起走回去嗎?正好,我還有一些關於甲骨文分期斷代方麵的疑問,想在路上向您請教一下。”
夕陽將兩人的影子在鋪滿落葉的校園小徑上拉得很長,時而交錯,時而分離。
平心而論,趙倚天在路上提出的學術問題確實相當專業和有深度。
從商周之際青銅器合金配比的地域性差異,到殷墟甲骨文中“貞人”群體的演變,再到西周早期甲骨文與晚期金文在字形、詞法上的承繼關係,她都能提出自己的見解和疑問,顯示出極其紮實的學術功底和廣泛的知識儲備,絕非不學無術之輩。
不過陳陽敏銳地注意到,她的眼神總在自己頭發和修長的手指上流連,甚至提問的間隙還會不經意地碰一下他的手臂。
轉過一個拐角時,趙倚天突然停下了關於青銅器範線偏移量統計方法的話題,轉而問道:“陳教授,拋開學術研究的角度……您個人,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超自然現象嗎?”
陳陽腳步一頓,側過頭,看向她那雙在夕陽餘暉中顯得格外深邃迷人的眼睛,反問道:“比如?”
“比如……”
她湊近一步,帶著一種分享秘密般的親昵,說道:“風水堪輿,符籙咒法……那些傳說中,玄門高手所掌握的神奇法術?您覺得,那僅僅是古人出於對未知的恐懼和想象而構建的虛妄,還是確有其事,隻是以我們現代科學尚未能理解的方式存在著?”
秋風拂過,一片銀杏葉落在陳陽肩頭。
陳陽輕輕拂去落葉,淡淡地說道:“作為曆史學者,我研究的是古人如何看待這些現象,而不是現象本身。”
“可我聽說您會看風水。”趙倚天步步緊逼,“我家的私人博物館最近總有怪聲,您能去看看嗎?酬勞好商量。”
陳陽停下腳步,直視她的眼睛:“趙同學,學術歸學術。如果真有問題,建議你找專業的安保公司。”
趙倚天卻不退縮:“我查過您的背景。望仙穀陳山河後人,霧隱門詭道仙傳人,不是嗎?”
陳陽頗為詫異,這絕不是普通富家女能查到的信息。
“你到底是誰?”他聲音冷了下來,一個無形的防護法訣已悄然在指尖醞釀。
“一個對您……以及您所代表的世界,抱有極大興趣的人。”趙倚天似乎完全不受他氣場變化的影響,反而又湊近了一步,身上那清冽中帶著一絲神秘花果香的香水味,更加清晰地縈繞在陳陽的鼻尖。
“周三下午三點,玉淵潭公館8棟2801,我備好茶和那些有趣的甲骨,靜候您的光臨。”
說完,她不待陳陽再次發問,乾脆利落地轉身,步履從容地走向路邊一棵銀杏樹下靜靜停駐的一輛黑色邁巴赫。
車門在她靠近時無聲地滑開,陳陽瞥見車內前排坐著兩名身著黑色西裝、戴著墨鏡的壯碩男子,氣息沉穩內斂,顯然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保鏢。
車窗緩緩降下,趙倚天探出半張精致的臉龐,衝著他眨了眨眼,語氣輕快,帶著一絲少女般的狡黠,說道:“對了,陳教授,我真的很喜歡您的白發,非常……特彆。”
豪車絕塵而去。
陳陽站在落葉紛飛的校園小路上,眉頭微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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