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師,紫禁城,泰和殿!
清晨的陽光照進泰和殿,卻沒有緩和此時泰和殿內的氣氛;此時的泰和殿,群臣正在參加早朝,麵沉如水的崇禎皇帝,正聽著群臣的奏報!
“咳咳!臣,禮部尚書錢士升有本上奏!”
看著出班奏報的錢士升,崇禎皇帝的眼角不禁一跳!冥冥之中崇禎皇帝感覺這位禮部尚書要搞事情;果然...
“臣請陛下,立即下旨申飭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此次代天巡視陝西,中途卻在沒有陛下旨意的前提下跑到大同府,此舉有違禮製,請陛下明鑒!”
在錢士升話語落下之後,另外一位身穿紅色官袍,文官打扮模樣的人緊跟著就站了出來,表示附議,此人正是原本被革職在家的錢謙益!
自從皇太子朱慈烺在京師籠絡了英國公和定國公等一眾勳貴,並以雷霆手段推行了‘軍械案’之後,在朝堂上感覺到勢單力薄的禮部尚書錢士升,便開始運作,讓東林黨的代表人物錢謙益從新入朝!
錢謙益本人在江南那邊,也花費重金開始賄賂成國公朱純臣以及一些朝堂官員,並成功的說服了陳演和周延儒等朝中大臣;
在朱慈烺離京之後的一次早朝之時,由戶部尚書錢士升奏請,並得到陳演,周延儒成國公朱純臣以及一眾東林黨人的支持下,崇禎皇帝才下旨,從江南將原本賦閒在家的錢謙益重新召回京城,並擔任吏部左侍郎一職!
“臣附議!”重新入朝為官,並擔任吏部左侍郎的錢謙益先是清了清嗓子說道:
“陛下,老臣也以為太子殿下此舉不妥!作為我大明的儲君,太子殿下突然改道大同,還因為貪戀金銀財寶,無緣無故便查抄了一些山西籍商賈的府邸,致使山西官場震動,民怨沸騰...”
“綜上所述,臣吏部左侍郎錢謙益,懇請陛下下旨申飭太子殿下,並立刻停止皇太子西巡陝西一事,將太子殿下召回京師,繼續飽讀聖賢書!”
“嘶~!”
朝堂上的一眾朝臣,在聽完東林黨代表,兩位錢大人所上奏的內容之後,頓時驚得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響起,畢竟錢士升和錢謙益此時彈劾的可是當朝的太子殿下啊!
就連作為內閣首輔的溫體仁,在聽完了錢士升和錢謙益的彈劾內容之後,眼角都下意識的抽了抽!不過,很快溫體仁便冷靜下來,老神在在的站在原地默不出聲!
畢竟,對於他溫體仁,以及他身後的閹黨來說,東林黨如果和皇太子以及其身後的勳貴集團鬥起來,無論誰輸誰贏,最後得益的都將會是他所帶領的閹黨!
和溫體仁等人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英國公張之極和定國公徐允幀等人,此時看著錢謙益和錢士升二人的目光,仿佛就要噴出火來;
經過半年多的相處,英國公張之極和定國公徐允幀等勳貴們,已經非常了解皇太子朱慈烺的為人了,張之極等人非常願意相信太子殿下,認為殿下這麼做,就一定是有著他的道理的!
其實,對於皇太子朱慈烺究竟為什麼去抄範永鬥和王登庫的家,錢士升和錢謙益等東林黨人也是不知道的;
如果東林黨人知道範永鬥等人膽敢私通建奴,他們還會出言替範永鬥等人辯解嗎?
答案是否定的!
如果錢士升和前錢謙益知道事情的真相的話,怕是第一時間便會斷掉和範永鬥等晉商的全部往來,切割關係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在朝堂上替他們幾家晉商鳴冤呢?
聽完錢謙益和錢士升二人的奏請,龍椅上憤怒的崇禎皇帝已經就要到了爆發的臨界點;
可是,縱然怒發衝冠,此時的崇禎皇帝還不得不強忍著憤怒,聽完兩位大臣對自己兒子的彈劾;
原因無他,此時朱慈烺在山西的所作所為,就連他這個當父親的都有些不明白為什麼!
朱慈烺真的像錢謙益所說的那樣,因為貪戀金銀財寶就去查抄無辜晉商的家嗎?這一點崇禎皇帝是不相信的!
如果他的太子是那種貪戀金銀財寶的人,那麼朱慈烺名下的那個山外山和樓外樓每個月五六萬兩白銀的收益,他就不會拿出來給朝廷養兵了;
從勳貴那兒募集出來的將近一百萬兩白銀,他也不會全部都投入到軍器局之中了;
‘可是,如果不是因為貪戀黃白之物,自己的太子為什麼要無故查抄那些晉商的家呢?難道這其中,有什麼是朕所不知道的?’
原本憤怒的崇禎皇帝,在仔細的回憶了一下近半年朱慈烺的所作所為之後,漸漸的冷靜了下來;這個時候,對於他的兒子,崇禎還是非常信任的!
不過,當崇禎再次將視線集中到朝堂上之時,頓時心中一苦;
眼前的局麵,兩位朝臣的彈劾,崇禎還是得給個交代的,正當崇禎思索著措辭的時候,一聲暴喝之聲在泰和殿響起!
“錢謙益,放你媽的狗臭屁!”
出聲喝罵之人,正是英國公張之極!
英國公的這一句,可以用粗俗無比來形容,可是就是這無比粗鄙的一聲暴喝,卻讓崇禎緊張的心情頓時放鬆了一下!
暴喝一聲之後,張之極上前一步,然後對著崇禎行禮,然後繼續說道:
“陛下,請寬恕臣君前失宜,實在是錢謙益這個匹夫的話,老臣聽著太生氣了!”
然而,還沒有等崇禎出聲,被喝罵的錢謙益當即出言反駁道:“英國公,你妄為我大明世襲公爵,在陛下麵前,口出粗鄙之言,你該當何罪?”
“怎麼?老夫罵你還罵錯了不成?太子殿下自幼便聰慧,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就對那些晉商抄家呢,還是那些晉商有什麼違法亂紀之事,被太子殿下知道了!”
說到這兒,張之極又對龍椅上的崇禎建議道:“陛下,老臣以為太子殿下此舉,定然有他的道理,陛下您可以等上幾天,等到殿下的奏疏遞上來,相信殿下在奏疏之中,一定會言明此舉用意!”
“英國公說的對,臣徐允幀讚同英國公的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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