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就算老伯你不滿六十歲,那麼你家也僅僅需要繳納兩個人的丁稅即可,至於您未滿十六歲的三兒子,在京營當兵的二兒子和你家夫人這三口人並不需要繳納丁稅啊?”
“這??這個老漢不知道啊?縣衙的縣太爺就是這麼征收的啊?而且,上個月,老漢我們一家還交了一石零兩鬥糧食的農稅呢!”
聽完了朱慈烺的說辭之後,雖然那放羊老漢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孩童為什麼會懂的這麼多,但依然結結巴巴的回答道!
“還有...”然而,朱慈烺卻還沒有說完!
“如果咱沒記錯的話,北直隸真定府所征收的丁稅銀子,應該是每人征收一錢八分,可是按照您剛剛的說法,五個人繳納一兩二錢五分銀子,劃到每個人身上,征收的可就是每人二錢五分銀子了...”
“這??這個老漢我也不知道啊!”
“不過,官府的官老爺和衙役們就是這麼收的啊,老漢能有什麼辦法?不給官府交稅,官府也容不下老漢一家啊...”
隨著朱慈烺的突然插嘴,又聽清楚了自己好大兒和那放羊老漢的對話之後,咱們的崇禎皇爺的臉色已經陰沉下來了!
如果不是顧忌此時那老漢還在當場,崇禎皇帝估計就要發飆了!
朱慈烺看到自己的便宜老子已經隱隱有了發飆的跡象,連忙朝著王承恩招了招手,從王承恩手裡拿過包裹點心的油紙,將桌子上剩下的點心包好塞到老漢懷中!
“老伯,這些點心拿回家給你拿十二歲的小兒子和家裡的夫人嘗嘗鮮;希望您不要嫌棄,感謝您和我爹聊了這麼半天!”
朱慈烺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包裹著點心的油紙塞進了老漢的懷中,同時還不忘給他要發飆的便宜老爹使了個眼神!
“這...這使不得啊!”
那老漢見朱慈烺如此,立刻就要起身拒絕,然而卻被朱慈烺給攔住了!
“爹,時候不早了,咱們也得繼續趕路了,要不然天黑之前可到不了真定城裡了!”
聽到朱慈烺的提醒之後,崇禎皇帝原本黑著的臉才好看一些,又和那放羊的老農寒暄幾句之後,一行人便繼續朝著真定府城方向趕路!
“駱養性,李若璉!”
見自己一行的隊伍,已經距離那放羊老漢有足足幾百米的距離,並確定放羊老漢已經聽不到自己一行人說話的聲音之後,騎在馬上的崇禎皇帝發作了!
“臣在!”
眼看著萬歲爺黑著臉叫到了自己二人的名字,駱養性和李若璉二人的身軀同時一顫,然後不敢怠慢的立刻上前答話!
“朕給你們三天時間,將這件事兒給朕弄清楚!看看那放羊老農是否說謊,這新樂縣的稅收,是否像剛剛放羊老農口中說的那般?”
“如果那放羊老農沒有說謊,那麼放羊老農一家,以及其他百姓們多交的那些銀子都去了哪兒?”
“是不是進了貪官們的口袋,又進了哪些貪官們的口袋?”
“是這新樂縣的縣令在作祟,還是縣令之上的知府,亦或者是知府之上的參政和參議也參與其中;”
“總之一句話,隻要牽連到此事之中的,都給朕查個水落石出!”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