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姓伊祁,名放勳,史書記載,他老人家出生的畫風就不太像人類。
有的說他是母親慶都在黃河邊走夜路的時候目睹赤龍盤旋,當晚就感應而孕;有的說踩著碩大的腳印就懷上了。
總之,古聖先賢的降生總是和氣象預報員有得一拚——
動靜必須大,場麵必須詭異,才能彰顯天命所歸!
而今日我翻開故紙堆,卻赫然窺破了另一層真相!
那光環過於耀眼,無非是把人類幼崽常規的出息放大了八十倍再加以文藝特效罷了。
細看堯的奮鬥史,分明寫滿了兩個字——社畜!
還是卷到骨髓裡、操碎心肝脾胃腎的那類極品社畜!
那夜洛陽城郊,年輕的堯或許還是普通版放勳同誌)剛解決完一起鄰裡爭水引發的群體械鬥,頭發還沒來得及洗,拖著身子爬上草席打算入睡。
他剛閉上眼,半夢半醒之間,一個渾身仙氣繚繞、手持玉笏、胡子長到可以當圍脖用的老頭號稱天帝特使)突然飄到他榻前!
“咳,放勳同誌,組織上決定啦,由你來當這個天下總裁!”
堯的嘴角猛地一抽,翻個身的力氣都耗儘了。
“……組織?我看是‘折磨’還差不多?我隻求睡個踏實覺……明早還得去河堤上組織加固工程!”
結果呢?
還沒等他婉拒或者抗議),一頂光華萬丈、重若泰山的帝王冠冕直接從九霄雲外精準降落,當場壓扁了旁邊無辜的陶水罐。
就這樣,堯在朦朧中,被趕鴨子上架,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和一個比夜色還黑的眼圈,開啟了他人間卷王的悲催生涯。
若把五帝之一的堯代入現代職場劇,那一定是一部《我在部落時代的007沒有儘頭》。
試想,在那個沒有氣象衛星的年代,堯的頭銜除了帝王,兼職的崗位簡直離譜!
他是首席風控官、天文台台長、農業顧問團團長兼首席預言家,幾乎是一個人扛起了整個部落對未知天氣的焦灼關注。
每當春耕時分,他率領眾臣站在山巔上望天,神色凝重,宛如即將參加一場難度係數爆表的現場開卷考試。
某日,年長的羲和天文官代表)顫巍巍地把畫滿星象的羊皮卷展開:“老大,老夫……老夫夜觀星鬥,參宿位置似乎略有偏斜……”
堯接過那張比後世藏寶圖更抽象的畫作,凝神細看半天,忽然在某個角落用力一點!
“看這裡!北鬥第七星的勺柄邊緣泛出一圈奇怪的淡紅色!絕對有問題!”
大家圍上前努力辨認,有人悄悄嘀咕:“淡紅?陛下……這羊皮卷年久泛黃,本身就是淡紅的吧?”
然而堯的眉頭擰成了疙瘩!
“不對!那不一樣!我確定我昨晚在夢中夢見一位白須老者拿著這根星星做的叉子叉住一隻異常活躍的土撥鼠了!”
這神邏輯,竟被他湊出個“今年春季恐怕多風少雨”的結論。
於是,全民抗旱總動員轟轟烈烈展開。
堯命人掘井挖渠,並親自帶頭挑水灌溉……哪知兩個月後,春雨竟綿綿不絕落了下來,一場罕見春汛即將襲來!
大家慌忙在雨水中扛著鋤頭往地裡跑,緊急挖泄洪溝、加固田埂時,滿腹疑惑憋得難受!
“老大!您那夢中叉鼠的神棍……不是,神諭……現在看是不是該反著理解啊?”
堯抹了把臉上不知是雨水還是汗水的液體,望著灰蒙蒙的天空,尷尬地沉默良久,忽然握拳一砸泄洪渠的木樁!
“此乃本帝考驗爾等執行力和危機意識!看,準備充分,水患不就輕鬆扛住了嗎?”
得,鍋完美甩開,員工加班理由充分成立!
比起捉摸不定的老天爺,堯身邊幾位骨乾的下限才真正是深不可測。
史稱“四凶”,放現在人力資源部門能氣到當場摔簡曆離職。
窮奇:這家夥據說外形是老虎背上插翅膀?
日常人設是混亂中立到混亂邪惡之間反複橫跳。
堯有次召集諸部首領商討公平資源分配法則,窮奇全程像個興奮的多動症患者圍著議事火塘轉圈拍手!
“亂起來!吵起來!誰拳頭大誰分最多肉!”
渾敦:就是史書裡名字被簡化成“混沌”的那位。
此君宛如職場佛係天花板,仿佛隨時準備羽化登仙。
堯委派他去督建新族地的糧倉,十天半月後堯去現場視察,差點當場心梗!
這家夥抱著陶罐坐在空地上曬日光浴,腳邊放著半罐沒喝完的米酒,對堯咧嘴一笑。
“陛下!我在思考一個問題:沒有牆,糧食可以自由吸收日月精華,吸收萬物靈氣,這不比關起來好?”
堯差點當場原地躺下!
糧倉地基在哪裡?
他分明還在原地“沉思”呢!
饕餮:這位堪稱行走的暴食黑洞。
堯派他前往災情嚴重的西邊視察並配發緊急口糧,饕餮大人駕到災區第一件事?
命令部屬搭起帳篷,生起篝火,將原本要分發的救命糧圍成防禦圈——當場開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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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得打嗝之餘才拍拍肚子勉強想起:“哦對了……那個誰來著?讓餓癟肚子的人過來排隊領些……野菜湯底吧!”
更離譜的事在堯召回他的路上發生:這家夥路過一處險峻山道,兩邊是懸崖峭壁。
他忽然仰望星空或許是天空?)發出哲思感慨!
“如此美景,豈可無肉?若切下左邊這座山的峰尖,串上右邊這座山的頂尖,架在中間火堆上烤熟,蘸上野蜂蜜……”
隨從聽得冷汗直冒:“大人醒醒!這懸崖掉下去彆說野蜂蜜,就是蜂蜜醃的蜜餞也撈不回來的!”
檮杌:暴躁老哥中的戰鬥哥。
堯分配他去東邊處理一件水源糾紛——
事情本身並不複雜,無非是兩族為了上遊截水打架。
檮杌大人到場,聽取一方陳述隻到中途,忽然不耐煩地一聲怒吼:“囉嗦!”
劈手奪過旁邊火堆裡剛燒紅的大木棒子:“搶水是吧?老子今天叫你們都沒水喝!”
說完就對著剛挖好引入上遊水的溝渠一頓狂砸!
下遊人傻眼,上遊人也嚇懵。
爭端是否平息?
至少短時間內雙方確實不再搶“水溝”裡的水了——
那水溝都被檮杌砸得連泥巴湯都不剩了!
堯麵對這群“神一樣的員工”,時常覺得天庭丟給他的不是權柄。
分明是一隻裝滿不定時炸藥桶的特快專遞,拆開哪一隻都能炸他個人仰馬翻。
夜深人靜批處理卷宗時,堯扶額哀歎:老天爺啊!
您賜我冠冕那夜的風一定不正經!
吹歪了您老人家的思路吧?
帝王家總有不成器的兒孫,堯也未能幸免。
他的寶貝兒子丹朱殿下,簡直是部落時代裡的紈絝先鋒。
當老爹在泥水裡親自指導疏浚河道時,丹朱在乾什麼?
這位天才搞出了個豪華創新項目——
他派人用質地細滑、打磨得能當鏡子照的玉石或許是玉片?)製作了一套巨大華美的棋盤!
鋪在乾淨整潔的高台上,命人扛來粗壯的樹乾現場劈削出棋子在玉盤上推來推去!
還美其名曰“推枰演陣”!
當堯頂著滿頭泥水一身疲憊地巡視完堤壩工程回來,就看到兒子在乾淨得反光的玉盤旁邊。
被一群侍女打扇喂果,指揮著數十個壯漢汗流浹背地推石頭樹乾,玩得不亦樂乎!
堯氣得差點把鞋底砸過去:“推陣?!我看你是把咱們部落的老底都快推乾淨了!”
當洪水肆虐,四野哀鴻,子民衣衫襤褸地在泥漿裡重建家園時,丹朱又憋出新花樣!
他召集一群閒散青年,將獸皮縫成大囊,充滿氣,然後在山坡下放水衝擊——
美美地開始玩上古版激情漂流!
還邀請美女在旁邊跳舞助興。
堯接到線報差點背過氣去!
他怒其不爭地仰天質問:“祖宗泉下有知,丹朱這孩子是不是當年在黃河岸邊被鯉魚撞了腦袋?”
麵對這等慘淡局麵,堯居然把天下治理得井井有條,甚至被譽為明君。
深究其道,這位上古卷王悟出了“大巧若拙,大智若愚”的終極擺爛……哦不,終極治理哲學。
任人唯‘聽勸’——
自己不懂?
讓懂的來!
洪水滔天之際,大臣們開會商議對策。
有人推薦鯀:“鯀有家傳治水秘術!可以擋!”
堯捏著眉頭質疑:“我聽說這家夥性子太硬,太倔。”
台下大臣內心os:您手下四凶都硬到能當棒槌了,還在意這個?)連忙遞梯子。
“老大,眼下也沒彆人可用了啊,死馬當活馬醫總比不醫強!”
堯摸著腦袋歎氣:“唉,試試就試試吧,萬一……他治不好,最多洪水更猛烈些?難道還能漫到我的茅草屋頂上?”
於是乎鯀上了崗,開始了轟轟烈烈用“息壤”堵水的九年工程,場麵一度極其壯觀——
如同現代建築工地堆滿鋼筋水泥圍擋,然而堵了東決西,補了北漏南,最終功虧一簣。
堯遠遠望著一片澤國,搖頭歎氣!
“你看看,我就說嘛……光‘硬’沒用啊。不過這趟實踐,至少證明堵不如疏是真理嘛!學費貴了點……但數據詳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