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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麵之壯闊,反應之迅捷,堪稱宮廷演技大賞。
至於那位動作慢了半拍、還處於懵逼狀態的某小國諸侯?據說隔天清晨,他就接到了來自中央的任命——派去遙遠蠻荒之地,管理那裡一個據說還保留著食人風俗的邊陲部落。嗯,這學習實踐的機會,彌足珍貴。
新王朝甫一建立,“分封製”這個關乎社稷根基的大計,卻在朝堂之上陷入了無儘的爭論漩渦。各方諸侯、公卿,各懷心思,車軲轆話說了一籮筐,利益牽扯盤根錯節,整整三天三夜,連個框架都沒敲定。
端坐龍椅上暫時還沒鋪上席墊)的姬發,看著那些老朽們唾沫橫飛,用繁複晦澀的詞語掩飾真實的訴求,眼神逐漸從淩厲變得冰冷。
終於,那根名為理智的弦,“錚”地一聲斷了。
“鏘——!”
一聲銳利的金屬摩擦聲刺穿喧囂!
在文武百官驚駭欲絕的目光中,姬發猛地抽出腰間的青銅長劍!
寒光一閃!
並未指向任何人。
隻聽到“嚓啦”一聲脆響!
殿內所有人如同被捏住了嗓子。
——他劍鋒一掠,竟精準無比地削斷了自己那梳攏得一絲不苟的象征“周禮核心”的發髻冠帶!
精心編織的發髻頓時散開一部分,幾綹黑發狼狽地垂落額前。
這位新天子提著那縷斷發,嘴角勾起一抹近乎邪氣的冷笑:
“再議?再議三天三夜?”他的聲音不高,卻似寒霜凍結了整個大殿,“好啊!議!你們慢慢議!議到地老天荒!寡人今日便剃發出家去!這天下,你們愛分不分!!”
百官石化!
空氣凝固!
效果超乎想象的……立竿見影。
剛才還臉紅脖子粗、寸步不讓的各路神仙,此刻動作快得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八百諸侯,僅僅三天之內,所有議定好的契約文書簽字畫押蓋章一氣嗬成!速度快得令人咂舌!
坊間傳聞,簽字現場,某位老態龍鐘的公爵,握筆的手抖得如同患上了帕金森,滾滾墨汁甩了鄰座正襟危坐的同僚一臉。同僚,也愣是沒敢擦一下。嗯,這墨跡,是榮譽的見證。
然而最令百官心臟承受極限挑戰的,是這位新天子的“精分式治國現場直播”。
刑部主事剛念完一份奏報:“今有饑民嘯聚,搶奪官倉粟米…依據《大周刑典》第一章第三節第…”
“嘭!”姬發一掌狠狠拍在粗糙的木幾上新造的青銅案幾還沒到),震得筆筒裡的筆都跳了起來。
“放屁!”他怒目圓瞪,聲若洪鐘,“沒飯吃!沒活路!不去偷糧,難道要去啃泥吃土嗎?!還該斬?該斬的是你們這些讓百姓餓肚子的蠹蟲!傳寡人旨意!開倉!放糧!賑濟!!再有多嘴一句‘該斬’的,自個兒去倉裡啃黍米看看能不能活!”
朝堂一片死寂,刑部主事麵無人色地縮回了隊列,汗水浸透了後心。
沒消停半日,農官戰戰兢兢出列:“啟稟大王,春日農時將至,然…然地方報各地耕牛奇缺,春耕恐、恐遭延誤……”
姬發聞言,一張臉肉眼可見地陰沉下來,幾乎能滴出水來:“耕牛不夠?”
他猛地站起身,大步流星走到農官麵前,居高臨下地盯著對方因為緊張而劇烈抖動的帽翅,一股恐怖的壓迫感撲麵而來:
“牛不夠?寡人看你們是日子過得太悠閒,骨頭都生鏽了!”
他大手一揮,指向大殿之外那片還滿是凍土的宮苑空地:
“立刻給寡人抬架青銅犁來!”
群臣愕然,麵麵相覷。
“愣著做什麼?!聽不懂人話?!”姬發不耐煩地暴喝一聲。
很快,沉重的青銅犁被侍衛吭哧吭哧抬上殿前。
在所有臣子心跳停滯的目光中——
姬發一把推開想要幫忙的侍衛,“啪”一聲扔掉身上繁複的朝服外袍,隻著單薄的裡衣,彎腰,結實的手臂抓住冰冷的犁轅,全身肌肉如老樹盤根般虯結賁張!
“嘿——!”一聲低沉的怒吼。
伴隨著令人牙酸的泥土翻裂聲,那閃著寒光的銳利犁鏵,竟被他硬生生拖著,在這象征著最高王權的宮殿廣場上,筆直地犁出了一道深溝!
“看清楚了嗎?!”姬發直起腰,胸膛劇烈起伏,冰冷的汗珠沿著刀削斧鑿般的下頜線滾落,他指著那具經過他巧妙調整過角度,更省力但也更深的青銅犁,“牛不夠?!那就動你們的腦子!用你們的手!把這玩意兒給我改成曲轅!再輔以索套,三人協同之力,便足夠!你們那些腦子要是隻會用來念迂腐經文,不如趁早讓寡人來替你們開開竅!”
這恐怖的人力犁地表演,直接嚇破了所有貴族朝臣的膽!第二天,所有公卿府邸都彌漫著奇異的木屑味和金屬敲打聲——這群養尊處優、平日裡連田埂都不願踩的貴族們,正汗流浹背地圍著一堆青銅器木料模型抓耳撓腮,瘋狂研究“曲轅犁改良方案”……誰也不想在明天的朝會上,被陛下點名,請去殿前廣場參加那要命的“人力犁地大比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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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史官都忍不住在竹簡空白處偷偷記錄下一段匪夷所思的騷操作:
某天,姬發收到一份密報,言某偏遠封地,有一寡婦被當地豪強奸商設計陷害,田地家財被霸占,走投無路告狀無門,幾近崩潰。
第二日清晨,龍椅之上已空空如也。
沒人知曉他們的新天子穿著打補丁的破麻衣,臉上抹著鍋底灰,帶著兩個同樣灰頭土臉的精乾侍衛,已經悄然出城。
他不僅潛入當地,調查冤情,收集豪強作奸犯科的如山鐵證,更做出了一個讓貼身護衛幾乎當場心臟停跳的決定——他直接找上門,“應聘”成為了那罪魁禍首惡霸地主家的一名…馬夫!
一連三天,姬發“兢兢業業”地喂馬、掃廄。三天中,那惡霸地主總感覺脊背發涼,看誰都像朝廷密探,往日囂張跋扈的家丁們也莫名變得謹小慎微。更邪門的是,原本他那些盤剝百姓的手段似乎一夜之間被人洞悉,告狀信雪片般飛向臨時郡衙……
當姬發在第三日黃昏“神秘失蹤”後,那地主如蒙大赦,又莫名地驚恐到極點。不知聽到了什麼“消息”,竟連夜帶著全家老小,動員所有莊客,點著火把拚命地修橋鋪路,開倉分糧,見了寡婦都跪地磕頭,恨不得把自家田地都捐給鄉鄰。據說一夜之間頭發全白,仿佛被什麼惡鬼吸乾了精氣。
數日後,當一臉風塵仆仆、穿著打補丁衣服的“馬夫天子”從後門溜回王宮,隨手抓起桌案上一個冷硬的麥餅啃起來時,聞訊趕到的一眾大臣撲到在階前,涕淚橫流地規勸:
“大王啊!……我的祖宗!您要出半點閃失……那八百諸侯還不都得排著隊找塊風水寶地集體自裁殉葬啊?您讓臣等……”
姬發滿不在乎地嚼著餅,含糊不清地說:“不深入虎穴,焉得第一手猛料?這不,給你們送了現成的大案素材!史官!這地主通商賣地、私通敵國這帽子可能大了點?寡人需要核實?)的事跡,夠不夠你記滿三卷竹簡的?”
史官握著刻刀的手,劇烈地顫抖起來。
鐵血溫柔——母親留下的那根“心錨”!
在這個暴烈統帥剛硬如鐵的人生幕布上,始終有一道溫柔卻無比沉重的影子濃重地覆蓋其上——他的母親太姒。她的智慧如同無形的絲線,纏繞著他剛硬的骨骼。
登基後的姬發,很快在如山國事和殺戮後遺症中陷入了嚴重的失眠。禦醫湯藥無效,祝禱安神法事亦無果。最終,姬發親命尚方坊精工打造一件奇特的禦用之物——一方可內嵌暖玉片加熱、可調節溫度的白玉枕。
沒人知道原因。
除了他自己。
幼時無數個因犯錯被罰抄《世子守則》的漫漫長夜,當他困倦至極伏在冰冷的玉案上沉沉睡去,那溫熱的、帶著淡淡草藥馨香的氣息總會悄然降臨。是太姒,總會輕輕托起他沉重的額頭,將一塊提前溫熱的暖玉塞在他的臉頰下。
那方冰冷的玉枕內蘊的溫熱,成了他靈魂深處最隱秘的鎮痛劑。
某次盛大祭天典禮,突遇驟雨。豆大的雨點劈啪砸下,狂風大作,禮冠上的流蘇被吹得亂舞。禮官慌忙上前,欲請天子移駕避雨。
“不必!”姬發猛地抬手製止。他不僅未退,反而在驚雷炸響、眾臣驚惶中,固執地推開為他撐傘的近侍,挺直腰背,任冰冷的雨水肆意衝刷著他帝王威嚴的金冠與袞服,虔誠地跪拜在祭壇前。
風雨中,他那帶著某種遙遠追憶的聲音清晰傳來,壓過了雨幕:“寡人七歲時,因貪玩淋濕了供奉宗廟的祭文……”雨水順著他剛毅的側臉流下,“母後,便是在這樣的暴雨夜,跪在宗廟冰冷的石階上,一筆一畫重新謄寫……徹夜未跪,未曾停歇。”
百官們在冷雨和震撼中麵麵相覷,心底波瀾翻湧:這……究竟是麵對天地之威的敬畏虔誠?還是隱藏至深、令人頭皮發麻的……媽寶情結?真叫人難以捉摸!
在生命的終焉臨近之際,這位貫穿一生都以暴烈剛猛書寫史冊的帝王,做出了一個令所有人不解其意、卻無比鄭重的決定。
彌留之際,他竟強撐著衰朽的病體,命人將他此生所有親手破壞過的重要器物——那個被他砸出凹坑的祖傳饕餮紋銅鼎、在牧野戰場被他故意撞碎的戰車殘存的青銅車輪、甚至早年被他掀翻、摔裂過無數次的玉質棋盤碎片現在想想,他破壞的力度倒是越來越控製精準了),一一抬至臥榻之前。
青銅泛著幽冷的綠鏽,戰車碎片帶著當年戰場泥濘的氣息,玉質的裂痕在燈下折射著微弱的光芒。
顫巍巍的手指最終停在了一件小小的玉璜之上。那是在他七歲生辰宴上,因暴怒從案幾上掃落摔裂的飾物。不同於其他器物受到訓斥後他更加暴怒的反擊,那次,太姒隻是默默拾起裂開的玉璜,用絲線仔細修複,安靜地放在他的枕邊。那無聲的寬容,遠比任何戒尺更讓他窒息。
冰冷的玉璜此刻觸手溫潤,仿佛還殘留著母親指尖的餘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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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儘最後一絲力氣,緊握此物,側過頭,對著守候在床邊、正默默垂淚的弟弟周公旦姬旦),吐露了一句令這位智慧卓絕的聖人王弟也為之動容、瞬間淚如泉湧的遺言:
“旦……記……”喘息艱難,每一個字都像是從肺腑深處榨出。
“若……若後世史書有載……”
他渾濁的眼眸努力地聚焦在弟弟臉上,帶著某種奇異的光彩:
“定要…寫明…‘寡人…年少時…摔得最狠…砸得最凶…的那次…’”
急促地換了口氣,最後的話語帶著孩童般的執拗和深埋心底的柔軟:
“……母後……抱著我……哭了……”
言畢,緊握玉璜的手緩緩鬆開,嘴角似乎凝著一抹若有若無的釋然笑意。
這恐怕是華夏五千年曆史長河中,最鐵骨錚錚的硬漢暴君,留給人世間最意想不到、也最為催人淚下的溫柔告白。
烈焰重鑄——母性熔爐與文明之光!
當我們回溯姬發這段跌宕起伏、充滿戲劇張力的逆襲之路,一個看似荒誕實則驚心動魄的真相會讓人不寒而栗:
周人翦商、代天立命的終極核心戰略,並非什麼神秘天書或奇謀妙計,而是由那位聰慧堅韌的太姒王妃,耗費三十年漫長光陰,以無與倫比的耐心與智慧,將兒子靈魂深處那座隨時可能焚毀一切的“狂暴火山”,一點點鍛造成足以焚毀腐朽王朝、推動時代車輪的“可控核反應堆”!
薑子牙傳授精妙絕倫、詭譎多變的兵法韜略時,那個紅著眼睛隻想衝鋒砍殺的暴躁學生常嗆聲:“煩不煩?!管他幾路來,我隻一路去砍他腦殼不行嗎?!”
周公旦嘔心瀝血為新生王朝製定維係萬世的禮樂法度時,那個習慣了力量即秩序的鐵腕兄長總不滿地皺眉:“囉裡囉嗦!一鼎肉祭個祖宗還要分十二道鐘鼎樂章敲打?寡人腦袋都被你們吵炸了!打仗時擂鼓衝鋒多痛快!”
然而——
每當這兩位西岐的大腦與靈魂支柱,麵對這位完全偏離了“王道模板”的主君感到束手無策、氣衝頂門時,隻要他們略顯疲憊地、悠悠地提一句:
“大王……當初王太後有言……”
“老臣記得……太姒王妃曾教導……”
那前一秒還如同炸毛雄獅的姬發,便會瞬間僵住,喉結滾動,如同被捏住了後頸的貓,剛剛還咆哮的聲線一下子低沉下去,氣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靡,最後往往變成一句帶著不甘又無奈地嘟囔:“行……行……知道了……按……按母親當年說的意思辦……”
然後乖乖坐下,開始生澀地理解那些他本能抗拒的“迂腐條條框框”。
曆史永遠刻印下了牧野戰場上那個暴吼著“放赤電衝鋒!”,如同焚儘蒼穹之火的決絕身影,那是不朽的勇武圖騰。
卻未必會銘刻下那位靜水深流、以無上智慧將毀滅之力導向創世之功的幕後布局者——
母親太姒。
是她,以柔克剛,四兩撥千斤;是她,以如水的包容與堅韌的引導,將那足以衝垮一切的狂暴生命洪流,精確地疏導到了改天換地的輝煌方向。
姬發用他雷霆萬鈞的一生,印證了一個顛撲不破的真理:
最堅不可摧的青銅重器,需曆經千錘百煉的殘酷鍛打;
最璀璨的王朝氣象,必然以赤子的熱血和生命去熔鑄。
那份源自血脈深處的、足以焚毀一切的暴烈勇氣,最終——
在母性的熔爐中,
在時光的砧板上,
被千次捶打,萬次鍛壓,
冷卻、淬火、
升華、定型!
最終,鍛造成一道撕破蒙昧、照亮整個華夏文明的,
永恒璀璨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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