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憤怒灼燒著他神經末梢。“要快!要追上他們!”莊公腦海裡翻騰著這念頭。忽然目光定格在車屏上。那幅栩栩如生的玄鳥,被長箭刺穿了翅膀——“玄鳥……囚籠?”莊公腦中仿佛有閃電劃過——“拆!”
“快拆掉屏板和廂板!”莊公吼道,“統統拆掉!輕裝上陣!”
士兵們先是驚愕地盯著主公淩亂的頭發,旋即執行命令。叮當敲砸聲驟起,華麗的鑲嵌青銅車板被粗魯撬開推落在地——如同給笨拙甲蟲揭開了殼子。一輛輛卸掉“華麗負擔”的戰車顯露真實骨架,如同跑車拆除頂棚,驟然輕盈許多。
戎族勇士們看到鄭人狼狽自拆的畫麵,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狂笑。鹿野抹著眼角溢出的淚水,向同伴炫耀:“快看那些笨牛,把漂亮的馬紮子都給拆啦!準備卷鋪蓋逃難嘍!”
而鄭軍陣地中央卻掀起了更驚人的景象——莊公親自執鞭立於光禿戰車上,在泥濘土地上畫出一個巨大圓弧路徑。軍官們正對著剩餘的步卒呼喊:“所有人——上戰車!”
眾兵卒雖然惶惑仍依命爬上卸了裝甲的車子。原本設計容納二三人戰車瞬間堆擠了七八名兵士。車板不堪重負發出嘎吱呻吟,像極了高峰期的城市公交。
車上擠滿長戟甲士的陣仗讓對麵戎族騎兵們麵麵相覷。瘦子阿柴疑惑:“他們在車上堆柴火垛嗎?”連鹿野也暫時停下手中的箭,摸不著頭腦。
莊公猛地揮鞭劈下:“全軍——斜向衝擊!給我兜住戎軍側翼!”
近百輛擁擠戰車突然像脫韁的野牛群衝向前方平原。車轍劃出巨大弧線軌跡,繞開了之前戎人設伏的區域,直指敵軍側後方。
鹿野的笑容僵在了臉上:“想包抄?!駕!駕!”他狠踢胯下瘦馬追趕鄭軍包抄的車列。可拚儘力氣仍隻能勉強咬住對方尾巴,眼睜睜看著鄭軍越跑越遠。此刻鄭國“光杆戰車”像是一頭終於擺脫厚重棉衣束縛的獵豹。
北戎騎兵急忙策馬掉頭試圖包夾,但鄭莊公車陣已如利刃切入敵人陣型腰眼。車左的持戟手們揮舞長戟猛力橫掃靠近的敵人馬腿,車右的射手則在搖晃中搭箭射出。而擠在中間的步兵也趁機將手中長矛亂紮,如同行走而狂暴的刺蝟。
瘦子阿柴的馬腿撞上橫掃鐵戟,連人帶馬嘶鳴滾翻,被緊接而至的戰車碾過。
鹿野紅著眼組織反撲,幾隊戎人重騎兵凶狠撞向鄭軍車尾。他們高呼戰鬥口號向前衝擊,卻突然齊刷刷消失在地平線上!後隊戎軍急忙勒馬探視——原來鄭軍撤去廂板時挖出大量泥土,竟順勢在包抄路線上挖設了隱蔽淺坑壕溝!戎人衝鋒隊伍前部陷入溝中,場麵如同倒栽蔥般狼藉。
鹿野率殘部調頭撤入山地密林,但這次鄭軍戰車上的射手們沒再錯失戰機。莊公發出指令:“單箭拋射,範圍覆蓋!”
空中頓時升騰一片黑壓壓箭雨弧線,尖銳破空聲密集如雨打芭蕉!
一箭穿透鹿野肩胛骨,巨大的衝擊力將他從馬背上掀落塵埃。他被幾個幸存的北戎士兵拖進草叢,消失在樹影深處。
鄭國兵士們跳下坑去,從戎軍首領愛馬的屍體旁撿起一把鑲嵌綠鬆石的短刀,向莊公獻上這份浸透血汙的“戰利品”。戰場上彌漫著血腥與泥土氣息的寂靜。
戰報飛馬傳至新鄭,鄭國城郭的慶典煙火照亮了三日三夜。市集攤販迅速推出“玄牡”戰車同款迷你掛飾與戎人醜角玩偶,民眾爭相購買“莊公箭翎同款”發簪——據說戴上後能得破敵智慧。
宮廷盛宴上群臣舉杯盛讚莊公用兵如神,莊公卻捏著斷裂的綠鬆石短刀,輕歎道:“戎人之神出鬼沒,令鄭國戰車差點成為移動的鐵棺材!”
半月後宮廷後院響起錘鋸交錯聲。莊公率領匠人再次開啟科研項目——“去其贅餘,增其靈便,多其功用”。不到半年,“玄牡ii型”戰術平台橫空出世:可快速裝卸的廂板設計,預留士兵站位卡口,甚至車廂底部隱藏簡易工具槽與箭矢滑軌……
這些改良戰車再遇戎騎騷擾時煥發全新光彩:遇窄道則卸廂變身步戰掩體;遇強敵可臨時加裝“尖樁板”作活動路障;甚至改良車軸讓戰車具備“漂移”功能,轉彎半徑縮小五成。
某次邊境衝突中,鄭軍輕車小隊疾馳而至。車未停穩,數名戎兵已躍下埋伏在車廂後準備反擊。鄭軍隊長僅一聲令下,車廂底板翻轉推射出一片密集飛箭,猶如自動煙花綻放覆蓋山坳——待戎人暈頭轉向時,車陣早已絕塵消失在另一山丘之後,如同幽靈戰車。
當戎人殘兵狼狽翻過山梁,映入眼簾的是山坡下嚴陣以待的主力車陣。原來鄭軍早已在前線據點布設信號鼓聲係統,輕車小隊僅是一次戰略偵查行動。
新鄭城樓之上,莊公撫摩著新下線的戰車模型,目光轉向黃河以北廣袤的原野:“窮省之軍尚可以智謀超越蠻橫武力,裝備再精良也必須學會適時剝下華而不實的重殼。”
曆史長河奔湧不息。千年後的今天,高科技武裝的部隊仍不斷複盤北製之戰的啟示:高精尖裝備固然耀眼,但當“五菱宏光”式的靈活對手突然從山野小路殺出,再昂貴的“勞斯萊斯級”戰法也會陷入泥沼成為待宰羔羊。
真正的力量永遠不凝固於靜止的鐵殼戰車中,而流淌在剝除冗贅後那輕捷而多變的靈魂軌跡裡——這一古老道理如同黃河水底沉沙的青銅箭鏃,始終在波光下閃爍冷冽光芒:永遠彆嘲笑對手的五菱宏光,那裡麵或許正藏著超越時代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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