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硯被分到步兵營打雜,和士兵們一起排隊領早飯。隊伍長得像條蛇,前麵的士兵領了飯就蹲在地上狼吞虎咽,看那樣子,像是幾天沒吃過東西。
“新來的,快點!”夥夫頭不耐煩地敲著鍋沿,手裡的鐵勺刮得鍋底刺啦響。
李硯往前挪了兩步,領到一個黑黢黢的窩頭和一碗稀粥。窩頭硬得像石頭,他試著咬了一口,“哢嚓”一聲,牙差點被硌掉,舌尖還嘗到沙子的糙感。他皺著眉吐出來,隻見窩頭渣裡混著不少細沙,像是沒篩乾淨的河灘土。
“這玩意兒能吃?”李硯心裡犯嘀咕,又端起稀粥——粥清得能照見人影,裡麵飄著幾根發黃的菜葉,還帶著股淡淡的黴味。
“咋不吃?嫌差?”旁邊一個絡腮胡士兵見他愣著,咧嘴笑了,露出兩排黃牙,“這還算好的,上個月的窩頭裡還有蟲子呢。”他說著,三口兩口就把自己的窩頭啃完了,連掉在地上的渣都撿起來塞進嘴裡。
李硯看著他的樣子,喉嚨發緊。他試著再咬一口窩頭,沙子磨得牙齦生疼,黴味順著喉嚨往上湧,差點吐出來。他趕緊端起稀粥抿了一口,那股黴味更重了,像是在喝發潮的草灰水。
“這夥食標準,比地球工地的盒飯還差。”李硯心裡吐槽,“地球工地再摳,盒飯裡至少有塊肉,這倒好,純‘粗糧套餐’,還附贈沙子‘調味’,怕不是把士兵當駱駝養?”
他實在咽不下去,把窩頭掰成小塊,泡在稀粥裡,想讓它軟一點。可泡了半天,窩頭還是硬邦邦的,像塊浸了水的石頭。
“彆泡了,越泡越難吃。”絡腮胡士兵拍了拍他的肩膀,“忍忍吧,當兵的都這樣。王校尉的親兵頓頓有肉,咱這些大頭兵,能有口吃的就不錯了。”
李硯心裡一沉——他夜探糧草營時,明明看見倉庫裡堆著不少精米白麵,怎麼到了士兵嘴裡,就成了摻沙子的粗糧?他想起那些發黴的糧囤,突然明白了——好糧食都被當官的克扣了,剩下的殘次品才輪到普通士兵。
上午操練時,李硯終於明白這破夥食的危害。隊列裡不斷有人打趔趄,一個瘦高個士兵突然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嘴角還沾著窩頭渣。
“又是低血糖。”絡腮胡士兵歎了口氣,和其他人一起把他抬到陰涼處,“這月都倒下五個了,再這麼下去,不用敵軍來打,咱自己就先垮了。”
李硯看著那士兵蒼白的臉,心裡不是滋味。他想起青竹村的野菜粥,雖然清淡,卻新鮮乾淨,孩子們喝了個個結實。這軍營裡有糧有菜,怎麼就把士兵們餓成這樣?
中午的午飯是粗糧餅子配鹹菜。餅子比早上的窩頭還硬,鹹菜齁得發苦,像是用陳年老鹽醃的。李硯看著士兵們麵無表情地往嘴裡塞,突然覺得這比戰場上的刀槍更可怕——刀槍傷的是身,這劣質夥食磨的是心。
“照這麼下去,士兵哪有力氣打仗?”李硯心裡盤算著,“士氣低不是沒道理的,連肚子都填不飽,誰會拚命?”
他偷偷把沒吃完的餅子揣起來,想找機會問問夥夫。路過夥房時,正好看見王校尉的親兵來領飯——白花花的饅頭,油光鋥亮的臘肉,還有一碗冒著熱氣的雞湯,和士兵們的“粗糧套餐”簡直是兩個世界。
親兵們說說笑笑地走了,夥夫頭諂媚地送出門,回頭看見李硯,臉立刻沉了下來:“看什麼看?滾回去!再偷看,打斷你的腿!”
李硯攥緊了手裡的餅子,指節泛白。他轉身離開,心裡卻有了個主意——改善夥食,不光是為了填肚子,更是為了讓這些士兵知道,有人在乎他們的死活。就算沒有精米白麵,至少能讓他們吃上口乾淨新鮮的熱乎飯。
夜裡躺在草堆上,李硯摸著懷裡硬邦邦的餅子,突然懷念起青竹村的野菜粥。或許,答案就在那片山野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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