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硯讓人把糧草營的發黴穀粒、私藏的精米,還有賬本、證詞,一股腦搬到了中軍帳前的空地上。他沒去找鎮北侯,而是讓人在營裡四處吆喝:“都來看看!李參軍查出大新聞了!王校尉給咱們吃的是什麼東西!”
消息像長了翅膀,沒半個時辰,空地上就擠滿了士兵,黑壓壓的一片,連房頂上都爬了人。大家看著那兩堆形成鮮明對比的糧食,交頭接耳,議論聲像潮水似的湧來。
“我的天,這米都長綠毛了,怎麼吃啊?”
“那白花花的不是精米嗎?咱半年都沒見過了,怎麼在這兒?”
“聽說王校尉把好糧藏起來自己吃,讓咱們啃沙子,原來是真的!”
李硯站在臨時搭起的高台上,手裡舉著一把發黴的穀粒,對著人群喊道:“弟兄們,都看清楚了!這就是王校尉讓夥房給咱們做的‘口糧’!吃了這玩意兒,輕則拉肚子,重則丟性命!前幾天三營的張小子,就是吃了這發黴的米,現在還躺在醫帳裡起不來!”
人群頓時炸了鍋。那個叫張小子的士兵大家都認識,平時壯得像頭牛,沒想到就因為吃了口發黴的米,竟病成那樣。
“太不是人了!”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兵氣得渾身發抖,他手裡還攥著半個沒吃完的窩頭,掰開來,裡麵能看見發黑的米粒,“我們在前線拚命,他在後麵這麼糟踐我們!這跟拿刀殺我們有啥區彆?”
“王校尉呢?讓他出來說清楚!”
“把他抓起來!送侯爺處置!”
“對!抓起來!”
憤怒的喊聲此起彼伏,像滾雷似的在營地上空回蕩。有幾個脾氣暴躁的士兵,已經抄起了家夥,要去王校尉的營房抓人。
李硯趕緊攔住:“弟兄們稍安勿躁!我知道大家氣不過,但咱們得講證據!”他指著地上的賬本和證詞,“這些都是王校尉私藏軍糧、用發黴糧食充數的證據!今天我把大家叫來,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看看,咱們吃的是什麼,他王校尉又在偷偷吃什麼!”
他拿起一塊雪白的精米,高高舉過頭頂:“這精米,按規矩該分發給大家,補充體力!可王校尉卻把它藏在糧草營的地窖裡,隻給自己和親信吃!還有這些臘肉、好酒,哪一樣不是軍餉裡扣出來的?他憑什麼獨吞?”
“憑什麼?!”人群裡爆發出更響亮的怒吼,連一些原本中立的士兵,也被激怒了。誰不想在賣命之餘,能吃口好的?可王校尉不僅克扣,還用毒物糊弄,這是觸及了所有人的底線。
“王校尉給咱們吃過期零食,軍營食堂不用搞315質檢是吧?”李硯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強烈的感染力,“在我們那兒,賣過期食品是要被重罰的!更彆說拿發黴的東西害人!今天咱們就給這軍營來個‘315’,查查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查!必須查!”
“讓侯爺來評理!”
就在這時,人群外傳來一陣騷動,鎮北侯帶著親兵和幾個將領匆匆趕來。他顯然是被這邊的動靜驚動了,臉色鐵青:“都吵什麼?成何體統!”
士兵們見侯爺來了,稍稍安靜了些,但眼裡的怒火絲毫未減。李硯走下高台,把證據一一呈給鎮北侯:“侯爺,這是屬下在糧草營查到的發黴糧食,還有王校尉私藏的精米和賬本,請侯爺過目。”
鎮北侯翻看了幾頁賬本,又聞了聞發黴的穀粒,臉色越來越難看。他身後的將領們也紛紛探頭去看,有人忍不住罵了句:“混賬東西!”
王校尉不知什麼時候也混在人群裡,見鎮北侯動了怒,嚇得“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侯爺!冤枉啊!這都是李硯陷害我!他嫉妒屬下……”
“陷害?”李硯冷笑,“那這些發黴的糧食是我塞到糧囤裡的?這些精米是我替你藏的?還是這些士兵拉肚子,也是我逼的?”他看向那些生病的士兵,“你們跟侯爺說說,是不是吃了夥房的糧食才病的?”
“是!”那個叫張小子的士兵被同伴扶著,臉色蒼白地說,“我那天吃了夥房的糙米飯,當天就開始拉肚子,差點沒死了!”其他幾個生病的士兵也紛紛點頭作證。
人證物證俱在,王校尉的辯解顯得蒼白無力。鎮北侯氣得一腳踹在他身上,把他踹得滾出去老遠:“廢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士兵們見狀,紛紛喊:“請侯爺嚴懲王校尉!”“還弟兄們一個公道!”喊聲震天動地,連帳外的旗幟都仿佛被震得獵獵作響。
李硯站在人群前,看著眼前群情激憤的場麵,心裡清楚,這場“糧食維權大會”已經成功了。他或許改變不了這軍營根深蒂固的弊病,但至少這一次,他讓那些被欺壓的士兵們知道,隻要團結起來,發出自己的聲音,就一定能爭取到該有的公平。
陽光漸漸升高,照在每個人臉上,映著憤怒,也映著一絲希望。這場由發黴穀粒引發的嘩變,像一顆投入死水的石子,終於在這沉寂的軍營裡,激起了層層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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