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關的空氣裡,除了硝煙和饑餓的味道,又多了一絲詭異的恐慌。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一個可怕的傳聞開始在關內悄悄流傳——有人開始吃人肉了。
李硯第一次聽到這傳聞,是在給士兵換藥的時候。兩個傷兵壓低了聲音嘀咕,說昨天晚上看到有人拖著一具屍體往城西的破廟裡去,回來的時候手裡拿著個黑乎乎的東西,像塊肉乾,還說那屍體是前幾天餓死的一個流浪漢。
“真的假的?吃人?那也太嚇人了吧?”
“誰說不是呢?我聽夥房的老張說,最近總少東西,說不定……”
李硯的心猛地一沉,手裡的藥碗差點掉在地上。他打斷他們:“你們說什麼?誰吃人了?有證據嗎?”
兩個傷兵被他嚇了一跳,趕緊搖頭:“沒……沒有證據,就是聽說的……”
李硯皺緊了眉頭,沒再追問,但心裡卻像壓了塊石頭。他寧願相信這隻是謠言,是饑餓和恐懼催生的臆想,可傳聞卻像野草一樣瘋長,越來越具體,甚至有人說看到了帶血的骨頭,就在城西破廟後麵。
“這劇情比恐怖片還離譜,導演我要退片!”李硯在心裡抓狂,“地球的恐怖片再嚇人,也隻是虛構的,可這是活生生的人啊!怎麼可能……”
他不願意相信,卻又不得不麵對現實。斷糧已經快十天了,野菜剛長出嫩芽,根本填不飽肚子,城裡已經餓死了十幾個老弱病殘。在極致的饑餓麵前,人真的會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情嗎?
李硯決定親自去查。他先是去了城西的破廟,那裡果然荒廢已久,牆角堆著些乾草,看起來沒什麼異常。但在廟後的草叢裡,他真的發現了幾塊散落的骨頭,上麵還沾著些許肉絲,雖然看不出血跡,卻足以讓人心裡發毛。
他又去問了夥房的老張,老張支支吾吾地說,確實少了些東西,但都是些不值錢的野菜和穀殼,說不定是被老鼠拖走了。
“李參軍,您彆聽那些謠言瞎傳。”老張搓著手,臉色發白,“哪有人敢吃人啊?那可是要遭天譴的……”
李硯看著老張躲閃的眼神,知道他沒說實話。但沒有證據,他也不能逼問。
傳聞越來越盛,關內的恐慌也越來越嚴重。百姓們不敢單獨出門,尤其是晚上,家家戶戶都緊閉門窗,連孩子的哭聲都壓得低低的。士兵們的士氣也受到了極大的影響,有人執勤時總是疑神疑鬼,說看到黑影閃過,是不是要去拖屍體。
“李參軍,這傳聞再止不住,咱們真的要完了。”老趙找到李硯,臉色凝重,“昨天晚上,有個士兵說看到有人在埋什麼東西,結果過去一看,是具剛死的傷兵屍體,身上少了塊肉……”
李硯的手猛地攥緊了。傷兵屍體……這比流浪漢的屍體更讓人膽寒。如果連自己人都開始……那這關隘就真的徹底沒救了。
“必須把謠言的源頭查出來。”李硯說,“不管是真有其事,還是有人故意散布謠言擾亂軍心,都必須製止!”
他立刻組織了一隊可靠的士兵,加強夜間巡邏,尤其是在停放屍體的地方和偏僻的角落。同時,他讓人貼出告示,說隻要能提供線索,證實謠言真假,就獎勵半袋粗糧。
重賞之下,果然有了反應。一個撿破爛的小孩說,他見過一個穿著士兵衣服的人,經常在半夜去破廟,手裡拿著刀,身上總有股血腥味。
“你看清楚是誰了嗎?”李硯問。
小孩搖搖頭:“天黑,看不清臉,隻知道很高,有點瘸腿。”
瘸腿的士兵……李硯心裡有了個模糊的影子。他想起之前搶糧被關禁閉的那幾個人裡,有一個就是瘸腿的,因為守城時被石頭砸傷了腿。
他立刻讓人去提審那個瘸腿士兵,可士兵卻說自己被關在禁閉室,根本沒出去過,看管的士兵也能作證。
線索斷了,李硯卻更加確定,這傳聞絕不是空穴來風。要麼是有人故意製造恐慌,要麼是真的有人在暗中做著可怕的事情。
夜晚,李硯帶著老趙,悄悄埋伏在破廟附近。寒風吹過,帶著刺骨的冷意,也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腥氣。李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不知道接下來會看到什麼,甚至有些害怕看到真相。
“李參軍,真的會有人……”老趙的聲音有些發顫。
李硯沒說話,隻是握緊了手裡的刀。他希望這一切都隻是謠言,希望明天太陽升起時,能證明這隻是一場虛驚。可那散落在草叢裡的骨頭,卻像夢魘一樣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
這圍城的絕境,已經把人逼到了極限。李硯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比關外的寒風更冷,更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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