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關的捷報傳來時,我正在給俘虜營的老兵們分發草藥。一個士兵氣喘籲籲地衝進來看我:“李文書!成了!您的法子成了!青陽關拿下了!”
我手裡的藥杵“當啷”一聲掉在石臼裡,故意露出一臉茫然:“真、真的?我那笨法子……居然管用?”
士兵激動得滿臉通紅:“何止管用啊!五十個弟兄爬上山壁,一把火燒了箭樓,守軍真亂了套!咱們大軍一衝,沒半個時辰就破了關!王爺讓您趕緊去主營帳!”
跟著他往主營帳走,一路上全是歡呼的士兵,鎧甲碰撞聲、喊叫聲震得耳朵嗡嗡響。可我心裡半點高興不起來,反而像壓了塊石頭——靖安王對我的疑心,恐怕不會因為這一次“成功”就消失,反而可能更重。
帳內,靖安王正和將領們議事,見我進來,笑著揮手:“李硯,過來!”他把一杯酒推到我麵前,“這杯,敬你的奇思妙想!”
將領們紛紛附和,眼神裡有敬佩,也有嫉妒。我趕緊端起酒杯,雙手捧著,腰彎得極低:“不敢當!都是王爺指揮得好,弟兄們拚命!屬下就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
“瞎貓?”靖安王挑眉,“本王倒覺得,你這隻貓,眼睛亮得很。”他話鋒一轉,指著沙盤上新擺的旗子,“下一個目標,臨水城。你再給本王出個主意。”
來了。我心裡警鈴大作。臨水城和青陽關不一樣,那是座水城,四麵環河,守軍最擅長水戰。如果我再拿出什麼“奇招”,肯定會被盯上。
我盯著沙盤上的臨水城,故意皺著眉,半天沒說話。將領們開始竊竊私語,有人嗤笑:“看來是江郎才儘了。”
靖安王沒說話,就那麼看著我,眼神裡的探究像鉤子。
“王爺,”我終於開口,聲音帶著猶豫,“臨水城……屬下覺得,不能急。”
“哦?”靖安王示意我繼續。
“您看,”我指著沙盤上的河流,“這幾條河都連著下遊的沼澤,現在是雨季,水流急,咱們的船沒他們的靈活。硬攻的話,怕是損失太大。”
將領們立刻反駁:“那怎麼辦?難道就不打了?”
“不是不打,是緩打。”我假裝擦了擦汗,“屬下覺得,不如先派小股部隊,在河對岸紮營,每天派幾艘船去挑釁,讓他們疲於應付。等過了雨季,水淺了,咱們的大船能過去,再集中兵力攻——這叫……叫以逸待勞?”
我故意把“以逸待勞”說得磕磕絆絆,像是剛從哪本書上看來的詞。
帳內安靜了片刻,一個白胡子將領突然點頭:“這法子穩!臨水城的守軍驕橫,天天被挑釁,肯定會浮躁,到時候咱們再打,勝算更大。”
靖安王手指在沙盤上敲了敲,沒立刻答應,也沒否定:“你覺得,要等多久?”
“至少一個月。”我肯定地說,心裡卻在盤算——一個月的時間,足夠陳默他們往更安全的地方轉移了,也足夠我再探探靖安王的底。
“好。”靖安王突然拍板,“就按你說的辦。李硯,這一個月,河對岸的營地,歸你管。”
我心裡又是一沉。讓我去管營地?這是信任,還是把我放在眼皮子底下監視?
“屬下……屬下怕管不好。”我趕緊推辭。
“本王相信你。”靖安王的語氣不容置疑,“彆讓本王失望。”
走出主營帳,陽光正好,可我卻覺得渾身發冷。這個“保守計策”,看似中規中矩,甚至有點“平庸”,卻是我能想到最安全的法子——既不會顯得我有驚世之才,又符合基本的軍事邏輯,還能為自己爭取時間。
就像地球職場裡的“中庸之道”,槍打出頭鳥,太過紮眼容易被盯上,太過無能又會被淘汰。在靖安王身邊,做個“有點用但不危險”的人,才是活下去的關鍵。
到了河對岸的營地,我果然沒做任何“出格”的事。每天就是安排士兵巡邏、修船、訓練,挑釁的船也是按部就班地派出去,不多不少,剛好讓臨水城的守軍罵幾句就回來。
有士兵來問:“李文書,咱們就這麼耗著?”
我笑著說:“急什麼?王爺說了,咱們有的是時間。多練練水戰,等水淺了,一拳把他們打趴下!”
他們被我逗笑了,沒再多問。
可沒人知道,每天夜裡,我都會借著查崗的名義,往陳默他們所在的方向眺望。那裡的星星和落霞關的一樣亮,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看到,我這顆在敵營裡小心翼翼閃爍的星,正努力為他們爭取著平安的時間。
偶爾,我會拿出阿翠的麥稈紙,上麵陳默寫的“野蘑菇湯”幾個字,被我摩挲得發亮。這大概就是支撐我走下去的“保守”吧——不冒險,不衝動,隻為了那碗可能喝到的湯,穩穩地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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