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嵐關的糧草庫像個巨大的火把,火光映紅了半邊天,連飄落的雪花都被染成了粉色。趙校尉趴在關隘西側的矮坡後,看著敵軍像沒頭蒼蠅一樣在火海裡亂撞,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
“大人,火油燒得差不多了,要不要按計劃撤?”親兵趴在他身邊,手裡的短刀還在滴著血——剛才解決最後一個哨兵時,刀刃不小心蹭到了石頭。
趙校尉搖頭,指了指糧草庫旁邊的馬廄:“再等會兒,把他們的戰馬放了,才算徹底斷了後路。”
馬廄裡拴著兩百多匹戰馬,都是敵軍用來運糧的好馬。李硯說過,“斷糧不如斷馬”,沒了戰馬,敵軍就算想突圍,也跑不過步兵。
兩個擅長開鎖的士兵摸過去,用李硯教的“鐵絲開鎖法”——把兩根細鐵絲彎成鉤子,三兩下就捅開了馬廄的木鎖。他們解下馬韁,往馬屁股上拍了一把,受驚的戰馬“唏律律”地嘶鳴著,衝破圍欄,四散奔逃。
“不好!馬跑了!”火海裡的敵軍驚呼,有人想追,卻被熊熊大火攔住去路。糧草庫的橫梁“哢嚓”一聲斷裂,帶著火星砸下來,把最後一條救火通道堵死了。
“撤!”趙校尉低喝一聲,帶著三千精銳鑽進旁邊的密林。他們身上的偽裝服——用鬆針和麻布做的外套,在樹林裡幾乎隱形,就算敵軍站在麵前,也未必能發現。
剛跑出沒多遠,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趙校尉示意隊伍隱蔽,隻見一隊敵軍騎兵正往糧草庫趕,領頭的將領滿臉焦急,嘴裡喊著“快救火!保住糧草!”
“是林坤的副將!”一個熟悉敵軍的士兵小聲說,“他帶了三千人來支援白柳城,剛到關隘就被火攔住了。”
趙校尉眼睛一亮:“正好,讓他們嘗嘗‘雪地陷阱’的滋味。”
他讓人在騎兵必經的小路上,用鐵鍬挖了十幾個半尺深的坑,坑裡埋上削尖的木刺,上麵蓋著樹枝和新雪,看起來跟周圍的雪地沒兩樣——這是李硯教的“簡易反坦克壕”,對付騎兵效果一流。
敵軍騎兵果然沒注意,領頭的幾匹馬“撲通”一聲掉進陷阱,馬腿被木刺紮穿,騎手摔在雪地裡慘叫。後麵的騎兵來不及刹車,紛紛撞在一起,隊伍瞬間亂成一團。
“放箭!”趙校尉一聲令下。
樹林裡射出密集的箭雨,沒了戰馬的敵軍成了活靶子,慘叫著倒下。副將想組織反擊,卻被一支冷箭射中肩膀,疼得差點從馬上摔下來。
“有埋伏!快撤!”副將捂著肩膀,帶著殘兵往回跑,連掉進陷阱的同伴都顧不上救。
趙校尉沒追,他知道目的已經達到——這隊援兵被拖住,白柳城的林浩就成了孤軍,張將軍那邊的埋伏就能順利得手。
“按原路線去驛站彙合,”他對士兵們說,“李大人在那兒等著咱們慶功呢。”
隊伍往驛站趕時,天色已經大亮。雪地上的馬蹄印被他們用樹枝掃掉,隻留下一些雜亂的動物腳印,看起來像狼群經過。一個士兵想起李硯的話,忍不住笑:“咱們這哪是精銳,分明是群‘雪地小偷’,偷完東西還得抹掉腳印。”
“小偷哪有咱們厲害?”老兵拍了拍他的肩膀,“咱們偷的是敵軍的命根子,比地球小說裡的俠盜還牛。”
快到驛站時,遠處傳來震天的喊殺聲。趙校尉爬上一棵大樹,看到驛站周圍的平地上,張將軍的老弱部隊正和林浩的騎兵廝殺——準確來說,是老弱部隊在前麵跑,林浩的騎兵在後麵追,而兩側的樹林裡,主力部隊的弓箭正不斷射向敵軍。
“張將軍演得真像,”趙校尉笑著跳下樹,“走,咱們從後麵包抄,給林浩來個‘前後夾擊’!”
三千精銳像一把鋒利的刀,悄無聲息地繞到敵軍後方。趙校尉拔出短刀,寒光在陽光下一閃:“記住李大人的話,傷敵不如擒敵——抓活的,尤其是林浩!”
士兵們齊聲應諾,呐喊著衝出樹林。正在追殺老弱的敵軍猝不及防,被從後麵砍倒一片。林浩回頭一看,嚇得魂飛魄散——身後是殺氣騰騰的精銳,前麵是漸漸合攏的包圍圈,左右是箭如雨下的樹林。
“中計了!”他終於明白過來,撥轉馬頭想逃,卻被趙校尉攔住。
“林將軍,彆跑了!”趙校尉笑著說,“你的糧草庫被燒了,援兵被打退了,白柳城也被咱們占了——你覺得,你還跑得掉嗎?”
林浩看著周圍越來越少的士兵,又看了看遠處糧草庫的濃煙,終於癱坐在馬背上,手裡的刀“哐當”掉在地上。
一個時辰後,戰鬥結束。林浩被活捉,五千騎兵要麼投降,要麼被殲滅,張將軍的老弱部隊隻損失了不到百人。趙校尉讓人把林浩押到張將軍麵前時,老馬頭正蹲在雪地裡,用樹枝在地上畫圈——他在數自己今天“砸”了多少塊石頭。
“將軍,這小子就是林浩?”老馬頭湊過來,吐了口唾沫,“剛才在城牆上牛得很,現在怎麼像隻蔫了的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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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浩臉漲得通紅,卻不敢作聲。他看著這群剛才還被自己嘲笑的老弱士兵,此刻個個腰杆挺得筆直,才明白自己從一開始就掉進了圈套——這些人哪裡是老弱,分明是演技精湛的獵手,而自己,就是那個傻乎乎鑽進陷阱的獵物。
張將軍拍了拍趙校尉的肩膀:“多虧了你們燒了糧草庫,不然這小子還得負隅頑抗。”
“還是李大人的計策妙,”趙校尉笑道,“知道敵軍糧草是命根子,一把火就燒斷了他們的底氣。”
正說著,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李硯騎著馬,帶著親兵趕來,看到被押著的林浩和滿地的戰利品,嘴角揚起一抹笑。
“趙校尉,張將軍,辛苦你們了。”他翻身下馬,目光落在林浩身上,“林將軍,現在知道,什麼叫‘兵不厭詐’了吧?”
林浩低著頭,聲音像蚊子哼:“我……我服了。”
“服了就好。”李硯對親兵說,“把他看好了,帶回王都交給王爺發落。”
他走到糧草庫的方向望了望,濃煙已經散去,隻剩下黑漆漆的框架。心裡忍不住吐槽:“這波操作簡直666,比地球遊戲裡偷家還爽——不僅端了對方的基地,還順便團滅了主力,這戰績,夠吹半年了。”
士兵們在驛站裡生火做飯,老弱士兵和精銳圍坐在一起,分享著乾糧和戰利品。老馬頭舉著個繳獲的銀酒壺,對趙校尉說:“小老弟,嘗嘗這個?敵軍將軍喝的,味道就是不一樣。”
趙校尉笑著接過,給老馬頭倒了點:“還是您老厲害,一塊石頭沒砸開城門,卻把敵軍主將的火氣勾出來了。”
“那是,”老馬頭得意地晃著腦袋,“李大人說了,咱們這叫‘心理戰’,比真刀真槍管用。”
李硯聽著他們的笑談,心裡暖洋洋的。他知道,這場勝利不是靠哪一個人,是靠老弱士兵的“演技”,靠精銳部隊的勇猛,靠每個人的配合——就像地球的團隊協作,少了誰都不行。
“大人,”小王跑過來,手裡拿著封信,“靖安王的回信,說讓咱們守住白柳城和青嵐關,他親自帶主力來接應。”
李硯接過信,上麵的字跡依舊龍飛鳳舞,卻透著掩飾不住的喜悅:“好小子,乾得漂亮!本王沒看錯你!”
他抬頭看向青嵐關的方向,陽光灑在雪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這場“聲東擊西”的大戲,終於完美落幕了。而他知道,這隻是開始——在這個打仗全靠蠻乾的異界,《孫子兵法》的智慧,還有太多太多可以施展的地方。
“走,”李硯對眾人說,“咱們去青嵐關看看——那地方,以後就是咱們的了。”
士兵們歡呼著響應,老弱和精銳肩並肩,踩著厚厚的積雪,向青嵐關走去。他們的腳印在雪地上連成一串,像一條長長的鎖鏈,把勝利和未來,牢牢鎖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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