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門關的殘陽像塊燒紅的鐵,把城牆的影子拉得老長。李硯蹲在城樓上,借著最後一點光清點傷亡:五千騎兵折了一千,雁門關守軍還剩不到三千,涼國雖然退了,但誰都知道,這隻是暫時的。
“先生,涼國營裡還在動,好像在調兵。”斥候趴在垛口上,聲音發緊。
李硯探頭一看,涼國軍營的火把移動得異常規律,不像撤退,倒像是在重新布陣。他心裡冒出個不好的念頭:三王子被擒,涼國肯定派了更厲害的將領來,說不定今晚就會偷襲。
“得把青川河的兵調點過來。”李硯咬著牙說,這話剛出口,就被守將攔住了:“萬萬不可!炎國要是知道咱們分兵,青川河一破,咱們腹背受敵啊!”
“我知道!”李硯捏著眉心,頭疼欲裂。他忽然眼睛一亮,抓過紙筆飛快地寫:“張校尉,速派五千人,多帶旗幟鑼鼓,半夜從側翼繞到涼國後方,不用真打,就造勢,讓他們以為咱們的主力來了。”寫完塞進信鴿腳環,“記住,要讓炎國的探子看見這五千人走了,動靜越大越好!”
守將看得一臉懵:“先生,這是……”
“演戲給炎國看。”李硯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們看見咱們調兵救雁門關,肯定覺得青川河空虛,說不定會連夜來攻——正好,張校尉等著他們呢。”他又寫了封信,“再派個人,把這個送到涼國軍營左後方的山神廟,找個叫‘老柴’的樵夫,他知道該怎麼做。”
安排完這些,李硯才發現手心全是汗。這招“聲東擊西”加“借刀殺人”,是他從《孫子兵法》裡看來的,可真要實操起來,每一步都像走鋼絲。
半夜時分,涼國軍營果然有了動靜。李硯站在城樓,看見黑壓壓的人影往西門摸來,腳步放得極輕——是想趁夜爬城牆。他冷笑一聲,對身邊的士兵打了個手勢。
城樓上突然亮起數十盞燈籠,照得如同白晝。涼國士兵被晃得睜不開眼,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嗖嗖”聲,火箭拖著尾焰紮進他們堆裡,瞬間燃起一片火海。
“殺!”李硯一聲令下,雁門關的守軍從藏兵洞裡衝出來,滾木礌石砸得涼國軍隊哭爹喊娘。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震天的鑼鼓聲,火把連成一條長龍,從涼國後方繞了過來——是青川河調來的五千“疑兵”!
涼國軍隊頓時慌了神,以為被包圍了,哪裡還顧得上攻城,轉身就跑。李硯站在城頭,看著他們自相踐踏,心裡卻沒多少快意。他知道,這隻是暫時的,真正的硬仗還在後麵。
天快亮時,青川河的信使終於來了,帶來個好消息:炎國果然中了計,夜裡派了一萬人偷襲,被張校尉用火箭燒了糧草,損兵折將,暫時不敢動了。
“先生,咱們贏了!”士兵們歡呼起來,守將更是激動得抹眼淚。
李硯卻搖了搖頭,望著東方泛起的魚肚白,輕聲說:“沒贏呢。”他轉身下了城樓,“讓弟兄們抓緊時間休息,天亮之後,咱們得把城牆補好——涼國不會善罷甘休,炎國也隻是在等機會。”
走到半道,碰見去山神廟送信的士兵回來了,手裡捧著個布包。“先生,老柴說這東西能幫上忙。”打開一看,是包硫磺粉,還有張地圖,標著涼國軍營的水源地。
李硯捏著硫磺粉,忽然笑了。這老柴是早年安插在涼國邊境的眼線,沒想到關鍵時候真能派上用場。他對著地圖琢磨片刻,對守將說:“讓人把這硫磺粉混進水裡,偷偷倒進涼國的水源……不用太多,讓他們拉幾天肚子就行。”
守將愣了愣,隨即恍然大悟:“先生高招!”
李硯望著遠處連綿的山巒,輕輕歎了口氣。高招?這不過是沒辦法的辦法。他不知道這樣的小聰明還能撐多久,隻知道必須撐下去——城樓下那些疲憊卻眼神堅定的士兵,還等著他帶他們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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