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元禿麵露難色,想道:“浩木大師於我有救命之恩,我理應和他交個朋友,但是他是官府追捕案犯我倒不計較,他和當今武林各派勢不兩立,我若和他交上朋友,豈不要被曲老盟主責怪?我今後不和他為敵也就行了,權作報答他的救命之恩。”
當下呐呐道:“浩木大師我很敬重你···。”他話沒說完,浩木大師便喟然歎道:“我於你有救命之恩,你都不肯和我交朋友,我還敢露出本來麵目麼?世上哪有比救命之恩還重的恩情?”
沙元禿感到極為羞愧,頓時啞口無言。
浩木大師接著又道:“曲老盟主和我誓不兩立,你如今已投到曲老盟主旗下,但我仍敬重你,即使咱們將來反目成仇,我也不會為難你的。不過今天我救你之事,天下人人皆知,曲老盟主會不會懷疑我們是串通一氣而責難你,現在還無法判定。既然我們互相敬慕對方,為何不交個朋友?”
沙元禿心中一動,自言自語道:“對呀!既然我們相互敬慕對方,為何不交個朋友呢?今日之事,天下人人皆知,曲老盟主也會很快知道。”此刻他心情極為複雜,連他自己也說不明白他為何不敢和浩木大師交朋友。
浩木大師注視著他,又道:“龍雲道長作惡多端,我想除惡,但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一方麵是年事已高,武功遠不如從前厲害;另一方麵我是官府緝拿案犯,風聲正緊,不敢在江湖上出現,此外還被武林視為公敵,一出現又會莫名其妙地引起恐慌,大家都會吵著要追殺我。因此除非迫不得已我不會輕易露麵的。況且如今江湖上惡人橫行,大有正不壓邪之勢,惡人固然逃脫不掉罪責,但主要還是曲老盟主庸碌無能,管教不力的結果。即便殺了龍雲道長除了惹出一場風波外,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龍雲道長。”
話音一落,便飄然而去。
沙元禿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呆了片刻,待他回過神來,才後悔沒有答應和浩木大師交個朋友。
沙元禿在一個集鎮上買了一匹馬代步,連夜趕回百合莊,將如何考較徐旺遲的武功,被龍雲道長聯手對付自己,浩木大師又如何在臨危之際出手相救之事如實相告。
曲三河麵色一沉,罵道:“豈有此理!”便拂袖而去。
沙元禿呆了呆,也不知曲老盟主在責怪自己魯莽還是在指責徐旺遲卑鄙,不懂江湖規矩。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曲老盟主並沒追問他與浩木大師之間的關係。
沙元禿去找胡莊主,才知道胡應天生病臥床不起,並且病情嚴重,不願見人。
他知道胡應天不喜歡他去投奔曲老盟主,還在生他的氣,也隻好作罷。一連幾天,他見曲三河悶在房裡,不肯見他,不禁暗暗擔心:“曲老盟主會不會怪罪於我?我應該向他解釋清楚才對。”於是主動去找曲三河。
曲三河在房內接待了他。
沙元禿歉然說道:“曲老盟主,你讓我去考較徐旺遲的武功,都怪我好勝心強,給你增添了不少麻煩。”
曲三河淡淡笑道:“隻要你平安歸來,已是不幸中的萬幸了,何須自責?要自責的應該是我,險些讓你送掉性命。”
沙元禿道:“徐旺遲和龍雲道長揚言要找你評理。”
曲三河道:“我知道了,這不正等著他光臨麼?”
沙元禿無話可說,告辭出來,恰好碰上施安田。施安田見他無精打采的樣子,問道:“你怎麼啦?”
沙元禿道:“我原以為戰勝徐旺遲後,即挫挫他的傲氣,也為曲老盟主爭光,誰料竟壞了大事。施安田哈哈笑道:“你何須為此心煩?考較武功,反目成仇之事乃尋常之極。徐旺遲若前來尋釁鬨事,有曲老盟主頂著,你擔心什麼?若曲老盟主派我去考較他的武功,我也會努力把他打敗,誰讓他技不如人呢?因此你戰勝徐旺遲是光明正大的,旁人無話可說。反之,彆人就會懷疑你是不是收了徐旺遲的賄賂。”
沙元禿這才稍稍心寬:“我倒不是擔心徐旺遲前來胡鬨,而是曲老盟主為此非常生氣。”
施安田又是哈哈一笑道:“你以為曲老盟主在生你的氣?這就是你多慮了。這幾天曲老盟主雖臉色難看,卻不是生你氣。我跟他多年,對他了解較深,彆看他威風凜凜,倍受人們羨慕。事實上他並沒有人們想象中那麼風光,相反他的苦惱隻有我最清楚不過。他身為武林盟主,不僅要警惕官府,還要全力對付花刺幫稱霸武林。另外,江湖上各幫派間為了各自的利益,也紛爭不斷,一片混亂。他能不憂心麼?”
沙無禿聽了,如釋重負。
施安田又道:“即便徐旺遲前來鬨事,也要以和為貴。曲老盟主自有辦法應付,若大家不計前嫌,能化敵為友最好不過。”
沙元禿沉思了一陣,道:“那天我將徐旺遲打敗,令他顏麵掃地,其實不算我的過錯。但他邀來幫手想置我於死地,這已經是他的過錯。看在你和曲老盟主的份上,可以和他們化敵,但不能為友。”
施安田道:“為什麼?”
沙元禿道:“你不知道,他們還要找施姑娘報仇。其時我對他們已經很寬容了,我恨他們也隻是想教訓教訓他們,挫挫其傲氣而已,讓他們不敢再胡作非為。壓根兒沒想過取他們性命。然而他們卻把我的寬容當作是軟弱可欺,總想將他們的眼中釘置於死地。太狠毒了!”
施安田無言以對。
三人在百合莊等了幾日,終於等到了徐、龍二人的光臨。不過他們不是來鬨事的,而是來避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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