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並普道:“如今江湖上一片混亂,誰不痛心?誰不想改變它?可是誰又能改變它呢?杜伯熙不能,宮文達也不能。與其抱怨,不如順其自然。”
鄺明茹頓時無言以對,不過細細一想,石並普的話雖有些偏激,但並非信口胡言,毫無道理。彆的不談,就說沙元禿和施女俠,他們嫉惡如仇,其所作所為非但沒得到人們尊敬,反而受到人們的敵視。
以前她還隻以為石並普目光短淺,弱不禁風。沒想到還有這翻超人的見識,他現在各方麵雖不如沙元禿,隻要經過磨練,相信也能乾出一番事業來。由此不禁對他刮目相看,敬慕之心油然而生。
不過她又想起徐旺遲練成呼風神功後父母親那焦慮不安的樣子,說道:“你家沒有仇人,當然體會不到武功平庸的害處了。”
石並普不屑一笑道:“人世間一切仇恨都因名利而起,隻要有了錢財,沒有化解不了的仇恨。”
鄺明茹道:“你彆以為家中富有而得意。是呀,現今的習武之人都貪得無厭,哪還在乎什麼人格、名聲?不然你家的日子也不好過。”
石並普見鄺明茹生氣,心中不忍,說話也小心翼翼,再沒提及武林中之事。隻是談了談自己的理想,抱負。當鄺明茹離去之後,他才感到有些孤獨。
鄺明茹回去向大家說起石並普的雄心壯誌誌,大家都忍俊不禁。
石夫人笑道:“鄺姑娘彆信以為真,並普真會吹牛,他有多大本事,做父母的還不清楚?不過,並普忠厚誠實,安分守己,將來一定是個好丈夫。
鄺鐵青笑道:“並普文武雙全,德才兼備,將來定有作為。將門無犬子,還不是你們教導有方。”
鄺明茹雖漸漸喜歡上了石並普,但見鄺鐵青對石家奴顏婢膝,心中不免有些難過:“爹,娘,伯父,伯母。你們難得聚在一起,我有話對你們說。”
石夫人微微一怔,笑道:“鄺姑娘有話請說。”
鄺明茹也不客氣,說道:“石,鄺兩家本是武林世家,但多年來沒出一個人才,到我們這一代更是糟糕。我認為這並非我和並普練功不勤奮,而是我和並普都沒習武的天份,強迫我們練功,哪有出路?還是並普說得對,武功高強固然是一件好事,但一個人卻不能以武功的高低來判定其成就。我和並普都喜歡詩書,難得並普一片雄心壯誌,不應該強迫他習武而耽誤了他的前程,應該揚長避短,讓他熟讀詩書,將來說不定還能升官發財呢。”
四人都大吃一驚。
鄺夫人急忙將他拉過一旁責備說道:“你胡說什麼?讓曲老盟主知道我們想做官,那還了得。”
鄺明茹很不服氣:“做官怎麼啦!沙元禿武功高強你不喜歡,並普想做官你們不答應,究竟你們想乾什麼?我就知道你們想爭奪天下第一,以石、鄺兩家的武功,能爭第一嗎?”
石夫人走過來,笑道:“鄺姑娘,你彆亂說,我們石家是武林世家,豈能為官府效力,來殘害同道?並普能否爭奪天下第一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隻要他安分守己就行了。”
鄺明茹雖不理解他們,感到很迷茫,但也無可奈何。
鄺鐵青陪笑道:“明茹說話沒有分寸,還望大家不要計較。”於是商定次日便起程赴至尊堡。
施、沙二人聽到這消息,都不禁一驚。
施安田想道:“石莊主不是要留我們多住些時日麼?怎麼又突然改變主意呢?”
沙元禿似乎已看破他的心思,說道:“施大俠,都是我連累了你。如果沒有我與你同行,他們一定留你多住幾日。可是鄺掌門對我印象極差,石莊主可能聽了鄺掌門的勸告,怕我們惹出事來,所以讓我們早些離開了。”
施安田聽了沉默不語。
此刻石夫人找上門來,說是與施安田有要事相商,邀他到迎客廳一敘。
施安田想起了沙元禿剛才說的話,又見石夫人隻邀自己一人,心裡很不高興,說道:“石夫人,有事就在這兒說吧!”
石夫人笑道:“還是到迎客廳說話方便些。”
施安田看了看沙元禿,希望石夫人邀沙元禿同行,免得沙元禿尷尬。然而石夫人始終能開他的金口。
沙元禿倒也知趣,借故出門走了。
施安田經不住石夫人的盛情邀請,心裡雖然不樂意,但還是跟著去了。
來到迎客廳,石莊主和鄺鐵青一家果然在這裡,見了自己都趕緊起身相迎。
施安田問道:“石夫人,你找我來不知有何事?”
石夫人從懷中掏出一個紅包塞給施安田,笑道:“這是五百兩銀票,不成敬意,還望笑納。隻是此事彆跟沙元禿說起,你有他沒有,免得惹他不高興。”
施安田本有些驚惶失措,又見他看不起沙元禿,心中更不高興,趕緊將紅包退還給石夫人,淡淡說道:“石夫人給我銀票乾什麼?”
石光漢道:“石家想和你交個朋友。”
施安田道:“交朋友可以呀!隻要有誠意。銀票我是不會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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鄺鐵青笑道:“施大俠,石家也是一番心意,你也不必推辭了。”
施安田道:“不行,無功不受祿,我雖不富有,但也不會隨便收人錢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