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大人憂心忡忡的道:“近幾日連續有幾名縣令遇刺身亡,在官場上已引起軒然大波。皇上非常重視。先不論遇刺的幾位縣令是否罪有應得,也無確鑿證據斷定是花刺幫所為,但花刺幫有重大嫌疑,且花刺幫的勢力越來越強大,威脅到了一方平安。因此皇上傳來聖旨,讓我們儘快將花刺幫剿滅,以絕後患,你們好好想想辦法,怎麼剿滅花刺幫?”
童宏凡暗暗歡喜,認為這是取代宮文達的絕好機會,於是下意識地衝著宮文達笑了笑道:“這事應該宮大人好好考慮考慮,我多年不理政事,於政事有些生疏。不過我也要提醒宮大人對付花刺幫宮大人可彆象對付曲老盟主那樣優柔寡斷了。否則皇上怪罪下來,誰也擔當不起呀?”
宮文達被曲三河搞得心神未寧,而如今又要去對付花刺幫,如果不及時拿出對策,將意味著什麼,他心裡也清楚。再說讓他去對付花刺幫,他確實還不大願意,在他心目中,花刺幫雖勢力越來越大,但幫規極嚴,幫眾個個循規蹈矩,並無在民間作惡的跡象,幾個縣令遇刺,其中定有遇刺的原因。
花刺幫中人才濟濟,大多是武林正派人士,個個武功高強,除幫主杜伯熙有稱霸稱王的野心外,他們仇視官府也是看不慣官場上一些貪贓枉法,作威作福的官員。如果官員們自身正了,招安他們將他們引入正途為官府所用豈不兩全其美?
我們如果大動乾戈,兵刃相見,處處逼他,難免一場戰亂,不知又要增加多少孤兒寡母?儘管他不願去對付花刺幫,但皇上有旨,他豈敢違抗,便說道:“此事非同小可,還是慢慢商議為好!”
知府‘嗯’了一聲,沉吟片刻,又對童宏凡道:“童大人,你的看法如何?”
童宏凡衝著宮文達神秘一笑,道:“啟稟知府大人,花刺幫在民間作威作福的事早已是公開的秘密,官府並非沒有知聞。既然皇上下令儘快將花刺幫剿滅乾淨,我們就不能違抗皇上的命令,應儘快組織精兵強將,對付花刺幫,否則怎麼向皇上複命?”
知府大人默默地點了點頭,童宏凡已看出他已動心,便乘勝追擊:“花刺幫幫眾仗著個個武功高強,打著行俠仗義的幌子,四處行刺官府中人,影響極其惡劣,我們如果對他們的所作所為再袖手不管或者縱容下去,他們就會得寸進尺,認為官府軟弱無能,將更加肆無忌憚。當然花刺幫中確實不乏正派人士,如果能收服他們為官府效力,當然是一件好事。可是他們不僅不為官府效力,反而敵視官府。這樣的人除了製造恐怖之外還有何用?”
知府大人果然動心,想道:“花刺幫中人四處行刺官府中人,自己自認清正廉潔,且有宮文達保駕,縱然不被他們行刺,但若違抗皇上的旨意,被皇上追查起來也有丟官之險。”心念及此,不禁打了一個寒噤,當下說道:“花刺幫幫眾個個武功高強,其中不乏正派之人,我何嘗不想將他們引入正途?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們稱王稱霸的野心早已根深蒂固,要想改變他們,談何容易?”說完深深地歎了口氣,雙眼緊緊盯著宮文達不放。
宮文達麵色一變,暗叫不妙,隻好低頭不語,是受罰還是被革職隻能聽便了。
知府見他萎靡不振的樣子,想道:“宮文達清正廉潔,儘職儘責,不失為一位好官。但做事優柔寡斷,缺乏魄力,這次讓他管教管教習武之人,便招來了大鬨汀州之禍,影響極為惡劣,讓他去圍剿更厲害的花刺幫,他能勝任麼?說不定還會捅出更大的漏洞,我怎麼向皇上交待?曲三河這次大鬨汀州,他也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何不趁機讓他反省反省……。”
便說道:“宮大人,你很累了,回去休息吧!”
宮文達當然明白‘累了’的念義,他辛辛苦苦多年,好容易混到現在的官職,真是天有不測風雲,就因曲三河大鬨汀州而被革職,心裡難免感到幾分悲傷。不過他在官場多年,深知官場的規矩,他也有自知之明,出現這麼大的事,除卸職之外也彆無選擇,於是他也沒有分辯,默默地接受了這個他自己不願接受的事實。
待宮文達走後,知府對童宏凡道:“圍剿花刺幫迫在眉睫,你有何良策?既要將他們徹底清除乾淨,解除後顧之憂,又要儘力避免惡戰,減少無辜傷亡?”
童宏凡道:“當然有,不過現在我的官職已名存實亡,無一兵一卒,怎麼去對付實力強大的花刺幫?既然想去對付他,也是心有餘力而不足呀!”
知府道:“隻要能剿花刺幫,有困難我們可以求助於皇上,從現在起,你就暫時履行宮大人的職責,趕快拿出剿滅花刺幫的良策,我好向皇上複命。”
童宏凡終於盼到了這一刻,頓時喜不自禁,不屑一笑道:“對付區區花刺幫,怎麼能興師動眾,求助於皇上?花刺幫在汀州境內活動越來越猖獗,本已引起皇上對我們的不滿,若再去為難皇上,豈不顯得汀州的官員無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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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府大人道:“有傳聞,花剌幫中混有京城一位王爺的親戚。”
童宏凡一驚,問道:“消息屬實嗎?”
知府道:“有京城的朋友示過。”童宏凡道問:“京城王爺很多,是哪位王爺?”
知府搖搖頭。
童宏凡又問:“沒有王爺和你打招呼?”知府大人道:“哪個王爺這麼傻?”
童宏凡道:“這就麻煩了,花剌幫在汀州境內,我們可能被迫選擇站隊。”
知府大人看了他一眼,沉聲道:“彆胡說八道。”
童宏凡久經官場考驗,明白有些話隻能意會,不可言傳。打官腔是小心翼翼,怕言多必失,被彆人落下把柄。
童宏凡明白,知府大人不方便說的話、不方便做的事就要看下屬的領悟力了,受重用的機會就在眼前,可要好好把握,於是陰沉著臉道:“知府大人,這就難辦了?”
知府淡淡問道:“這事難辦嗎?”
童宏凡道:“如果王爺隻是有親戚在花剌幫還好辦,怕的是花剌幫的幕後主人是王爺,而且還不知是哪位王爺,我們想站隊都難。”
知府又看了童宏凡一眼:“不許胡說。”
童宏凡當然明白知府是在打官腔,笑道:“知府大人,我是個粗人,說話做事習慣直來直去,不會打啞謎,也不會繞彎子,見笑了,見笑了。”
知府陪笑道:“很好,很好,我喜歡直來直去的人。”
童宏凡心想:“我掏心掏肺說你想說的話,做你想做的事,總應該得到你的重用了吧!”便笑道:“知府大人,我在京城也有很多朋友,用不用托朋友打聽打聽,花剌幫的靠山是哪位王爺,我們好做應對之策。”言外之意是暗示知府大人,他在京城也有人脈資源,可以相互扶持,共同抱團取暖。
知府當然聽得出來,心想:“童宏凡不是好官,歪門邪道的法子多,察顏觀色的本領可是一流。”便道:“不許胡來。”
童宏凡心領神會,笑道:“知府大人放心,打聽彆人的私事是我的興趣愛好。”知府道:“毛病不少,拉屎記得把屁股擦乾淨。”
童宏凡笑道:“知府大人,屬下要批評你,粗魯。”說著,兩人都忍不住大笑起來。
知府道:“上次在京城碰到你朋友王大人,他特意提到你。我曾表態,說隻要有機會,就給你表現的機會,現在機會來了。”
童宏凡心想:“還不是把燙手山芋甩給我。”便笑道:“隻要大人給屬下一個名份,屬下願為大人兩肋插刀,押上身家性命和子子孫孫的命運為大人豪賭一把。”
知府心中暗喜,但麵色一變,沉聲道:“這不是賭場。說正事,你如何去對付花剌幫?”
童宏凡見時機成熟,正色道:“兩種方案,一種是雷聲大,雨點小,既應付了皇上,又不得罪那位神秘的王爺,靜觀其變。為日後左右逢源作準備。”
知府默默地點了點頭:“還有一種方案呢?”
童宏凡道:“直接執行皇上的旨意,雷厲風行把花剌幫剿滅,而且要告訴皇上,防朝中小人!然後等待皇上論功行賞。”
知府沉默不語,心卻在想:“風險太大。”
童宏凡似乎看透了知府的心思,輕聲道:“大人不用擔心,成功了,是大人指揮得當。失敗了是屬下避著大人擅作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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