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池見施安田流露出救助之意,心中大喜,說道:“施大俠,你終於省悟過來了,以你們兄妹的能力,應該笑傲群雄。滕大哥,既然施大俠兄妹有如此好心,我們豈能辜負他們的一片誠意?”見滕總鏢頭猶豫不決的樣子,他知道滕總鏢頭不想將事情鬨大,仍將希望寄托在曲老盟主身上,急道:“滕大哥,你難道對施大俠還放心不下麼?”
沙元禿也勸道:“李莊主說得對,這年月,龍雲道長在江湖上橫行霸道,連曲三河對他們也畏懼三分,並非他們武功厲害得深不可測,而是他卑鄙無恥。飛騰鏢局為何在曲三河眼中微不足道。就是你們對他逆來順受的結果。我不相信施大俠兄妹替你們收不回鏢銀。”
李清池連連點頭稱是。
沙元禿道:“穆三清敢劫你們鏢銀,我們為何不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同時也讓曲三河明白,龍雲道長和穆三清惹不起,我們也同樣不是軟弱得任人宰割之輩?”
滕俊鬆不僅沒有感到絲毫的驚喜,反而嚇出一身冷汗,想道:“施大俠要替我們收回鏢銀,以他的武功和聲望,自然馬到成功。他要替我們收回鏢銀,不否定他們對我們友好,但主要還不是衝著穆三清的,而是不滿曲老盟主解除了曲公子與施姑娘的婚約,衝著曲老盟主去的。他們打著為我們收回鏢銀的幌子鬨出事來,得罪曲老盟主,曲老盟主對他們也許無可奈何,我們日後可無立足之地呀!”
便說道:“多謝施大俠的一番好意,我們還是想想其他的辦法吧!和穆三清鬨翻於我們今後的生意總是不利。”
施、沙二人頗感失望。
滕俊鬆畢竟江湖閱曆豐富,果不出他所料,施、沙二人確實有以收回鏢銀為借口,想狠狠懲罰懲罰令施範曄吃了不少苦頭,並想將施範曄置於死地的穆三清。當然最重要的原因還是替他們鳴不平。
施安田道:“滕總鏢頭再仔細考慮考慮也行,如有其它萬全之策,當然更好。”
李清池可急紅了眼,道:“滕總鏢頭,你聰明一世,怎麼糊塗一時?以施大俠和沙少俠今日的武功和身份,彆人重金還請不動呢?人家主動幫助你,你怎麼不識抬舉呀!你知不知道我們已經被逼上了絕路,如果收不回鏢銀,我們用什麼去賠償?”
滕俊鬆頓時茫然無措,不知是答應還是不答應為好。滕夫人最了解丈夫,說道:“李兄勿急,施大俠能幫助咱們收回鏢銀,固然可喜,可並非長久之計。”一語道破天機,她沒繼續說下去,施、沙二人已明白他的話中之意,說來說去對他們還是不信任,怕惹出事來。
兩人都不禁為之一震,頓覺心上一片冰涼,一番熱情也隨之煙消雲散。
滕俊鬆喟然歎道:“丟失鏢銀,如果實在無法索回,隻好傾家蕩產了。鏢局的數十夥計隻得要另謀生路,這固然可悲。但也比為此喪命而妻離子散要好得多。”此刻,曲三河正從門前的綠蔭小道上經過,滕俊鬆見了,舍下他們立刻追了出去。
沙、施二人沒有見著曲三河,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出門一看。才知道滕俊鬆是追曲三河去了,隻見他追著曲三河不放,而曲三河對他卻愛理不理,想必滕俊鬆是在哀求曲三河替他收回鏢銀。兩人心裡都感到十分難過,究竟是為滕俊鬆難過還是為他們自己難過,他們自己也不明白。
施安田道:“李莊主,你善自珍重,若有困難需要幫助,請儘管吩咐。”便向他告辭。
李清池感慨不已,不住地搖頭歎息。他向施、沙二人揮了揮手,便含淚轉身回屋去了。
沙元禿心中一片迷茫,抱怨道:“我們武功都不弱,怎麼總得不到人們的尊重與信任呢?”
曲三河一眼瞥見施、沙二人,忙避開滕俊鬆的糾纏,疾步追了過來。
施、沙二人見狀,也轉身便走。
曲三河已看出他倆對自己的不滿,但他急於想見見施、沙二人,向他們解釋明白。於是也顧不得自己身份,喊道:“施大俠,沙少俠,請等一等,我有話對你們說。”
沙元禿沒有理他,徑直走了
然而施安田畢竟與曲三河相處已久,且曲三河素來對他親如父子,便止步等曲三河過來,冷冰冰地問道:“你有何吩咐?”若是以往,他見了曲三河,一定會很有禮貌地迎上前去。
自知有愧於他的曲三河勉強笑道:“你回至尊堡,怎麼不來見我呢?是嫉恨我解除了紹豐與令妹的婚約?”
施安田沉吟不語,表示默認。
曲三河喟然歎道:“我解除他們的婚約,也有苦衷,是不得已而為之。如今花刺幫的勢力越來越大,身為武林盟主,豈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為禍人間而袖手不管?要剿滅花刺幫,並非一件易事,要團結江湖上所有的武林誌士,而令妹卻經常與宮文達來往,眾英豪因些不能不對她有所顧慮,因此隻好忍痛割愛了。隻要能夠剿滅花刺幫,除去一大禍患,還江湖一片安寧,犧牲紹豐與令妹的感情又算得了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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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他心虛,為掩蓋他解除婚約的緣由,慌亂中說得語無倫次,連他自己都驚出一身冷汗,懷疑能不能瞞過施安田。
若是以往,施安田聽了他這番話,必定被他騙過,但經過這次婚變之後。覺得曲三河的話雖動聽,卻句句透著虛假,無法讓人相信。於是便淡淡笑了笑,佯裝什麼也沒聽見。
曲三河見他沒有絲毫反應,又道:“童宏凡很賞識你們,希望你們去汀州謀個一官半職,光宗耀祖,不知你們意下如何?”
施安田道:“曲老盟主,你不是時常教導我不要被名利所累嗎?怎麼今天又突然勸我去汀州做官呢?況且我也隻不過是粗通幾招拳腳功夫的武夫,無謀無略,怎可進官府做官?即便勉強做官,也隻能做個上下左右受人擺布的庸官,這樣毀了自己一生事小,害苦了平民百姓就罪孽深重了。”
說話語帶雙關,曲三河何等精明?當然聽得出他話中流露出對他的嘲諷之意,頓時感到極為尷尬:“人各有誌,既然你無心做官,當然我也不能勉強。我單方麵解除了紹豐與令妹的婚約,還沒有正式告訴令妹,你再回清池山莊一趟,將此事告訴她,並向她解釋清楚,希望得到她的諒解。”
施安田點點頭道:“我也正想回去。”
此刻,滕俊鬆領著夫人又走了過來,曲三河臉露不悅之色,怒視了他們一眼,道:“你們還糾纏什麼?鏢銀之事,我不是答應替你們查一查嗎?”
滕俊鬆和夫人一同跪在曲三河跟前,磕了三個響頭。
滕夫人哭著哀求道:“曲老盟主,你一定要替我們做主,不然你怎麼讓我們活下去呀!”
曲三河頓時手足無措,忙道:“你們這是乾什麼,快起來,快起來!讓彆人看了多難堪。丟了點鏢銀好象天要塌下來了似的。”
施安田忍不住說道:“曲老盟主,彆人可以說這話,你說這話就不對了。滕總鏢頭丟了鏢銀可是要賠得傾家蕩產的。滕總鏢頭雖命賤,可還是有眼有鼻有嘴的人啊!你這樣對他不公平吧!”
滕夫人哭訴道:“曲老盟主,你一定要替我們做主,不然我永遠也不起來。”
曲三河看了看施安田,見他滿臉的憤怒之色,害怕再激怒本已對自己不滿的施安田,無奈之下,隻好說道:“你起來吧!我一定幫你們查一查。”
滕俊鬆對曲三河的許諾似乎存疑慮,仍跪地不起。
施安田道:“滕總鏢頭,你這是何苦呢?即算曲老盟主不替你作主,我讓你去找範曄,她一定會替你們作主。你可以懷疑範曄的能力,難道還懷疑我和沙少俠的能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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