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三河怔怔地看著施安田,想說什麼,欲言又止。
施安田道:“騰總鏢頭,曲老盟主已答應替你作主,你還擔心什麼呢?擔心曲老盟主言而無信嗎?”
在曲三河的再三催促下,滕俊鬆才起身對曲三河千恩萬謝後而去。不過他們離去時仍滿臉的惶惑之色。
曲三河又對施安田道:“快去快回,圍剿花刺幫缺少不了你呀!”
施安田不屑一笑,道:“曲老盟主太抬舉我了,我隻不過是一個多餘的人。”
曲三河聽他冷言冷語,看得出他對自己的不滿情緒依然存在,且有日漸高漲之勢,深感無奈。便搖了搖頭,道:“誰說你是一個多餘的人了?圍剿花刺幫,關係到江湖安寧。江湖兒女,人人有責,你應該拋棄個人恩怨才對。”
施安田道:“曲老盟主誤會了,圍剿花刺幫我當然責無旁貸。不過,待圍剿花刺幫後,我想離開至尊堡。
曲三河怔了怔,道:“為什麼,是我對你照顧不周麼?”
施安田搖搖頭道:“不是,我隻是想自食其力。我已經和沙元禿約定,準備去飛騰鏢局當差。我總覺得在至尊堡經曆不了風吹雨打,無法磨練自己,久而久之,會被嬌寵壞的。隻有到了飛騰鏢局,才有用武之地。”
曲三河驚道:“去飛騰鏢局當差?以你的功夫和聲望,豈不是大材小用?你不覺得委屈?”
施安田笑道:“不要緊的,我們本來出身低賤,隻適合乾一些苦差事。在至尊堡過著舒適的生活,才會被人指手劃腳。曲老盟主,你已答應替滕總鏢頭追查鏢銀的下落,你見多識廣,想必應當知聞是誰劫鏢了。你替不替滕總鏢頭追回鏢銀沒關係,不過請你代我問問劫鏢之人,他們究竟吃了幾個豹子膽,居然連範曄朋友的鏢也敢劫。”
曲三河這一驚非同小可,他這才意識到解除婚約之事已經不僅僅引起了施安田對他的不滿,而發展到對抗了。他們去飛騰鏢局當差是假,而替滕俊鬆收回鏢銀是真。這倒也罷了,他們若以收回鏢銀為借口,大鬨江湖泄恨,才更糟糕。
呆了半晌,說道:“什麼都彆說了,我已經明白你的意思。你是當今武林同道公認的大俠,可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和言行。”
施安田不屑一笑道:“逆來順受的大俠?”
曲三河道:“滕總鏢頭丟了鏢銀,多次哀求我出麵為他索回。可我無法答應他,這並是我看不起他,而是他押的鏢銀來路不明,經查是汀州兩位貪官搜刮的民財,官府沒治他銷贓之罪已是萬幸了。如今這兩位貪官都被知府大人罷免了,正在汀州聽候發落呢?至於鏢銀,童大人會妥善處理的。”
他這話自然是在欺瞞施安田,但是施安田也並不相信他的話:“如果事實真是這樣,那兩個貪官自然罪該萬死,與飛騰鏢局有何關係?”
曲三河心虛,沒有據理力爭,想道:“就連我馴得服服帖帖的施安田也對自己產生了敵意,如果繼續爭執下去,恐怕真要反目成仇了。彆說圍剿花刺幫,就是裴蓮琛上門鬨事,也恐怕難以對付?當然這也怪不得他,他們兄妹倆相依為命,我突然解除他們的婚約,也是不尊重他們,引起他們的不滿也是人之常情。要怪隻怪龍雲道長,待滅掉花刺幫之後,一定將宮文達留下的名冊交給童宏凡,慫恿童宏凡治他的罪。否則難解心頭之恨。”
他不想為此鬨出更大的事來,無奈之下便說道:“施大俠,你先彆胡鬨,讓我再試一試,勸說穆三清退回鏢銀,不過要有耐心等待?”
施安田心中一凜,趕忙替滕總鏢頭向曲三河道謝。
施安田贏了了,也了卻了他的一樁心願,然而這並沒有給他帶來多少喜悅,反而心情則更加沉重了。他看清了德高望重的曲老盟主不僅言而無信,而且還是欺軟怕惡之輩。讓他統率武林,豈不是當今武林的恥辱?
此外範曄得知婚約被解除,不知該作何反應?能否承受得了打擊?儘管是他的威逼下曲三河迫於無奈才答應替滕總鏢頭收回鏢銀的,但他不想為此而欠曲三河一個人情,在曲三河的再三勸說下,於是許諾一定要去圍剿花刺幫。
曲三河臉上陰霾頓時一掃而光,趕忙催他上路,並要他快去快回。
施安田答應著去了,曲三河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想道:“他畢竟跟隨我多年,受我影響頗深,等他氣消之後,還有望將他召在身邊為己所用。”不由得感到一陣欣喜。
可欣喜之餘,不禁愁雲暗起,穆三清也非等閒之輩,要勸說他退回已到手的鏢銀,談何容易?何況他劫得鏢銀之後對自己還進貢不少。
施安田回到沙元禿的住所,沙元禿得知他要回清池山莊,想隨他一同前往。
施安田自然非常就興,想道:“也許命中注定他和範曄才是天生一對,既然曲老盟主解除了範曄與曲公子的婚約,何不多給他倆相處的機會?”於是兩人匆匆收拾好行李,正要離去。但沙元禿惦記著李清池的安危,又有些猶豫了,說道:“施大俠,我們走了李莊主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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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安田道:“曲老盟主已答應為飛滕鏢局追查鏢銀了。”隨後將自己逼曲三河之事托盤供出。
沙元禿道:“你真相信了曲老盟主?”
施安田點點頭道:“相信他一次又有何妨?”
沙元禿問道:“那曲老盟主答應何時為飛滕鏢局收回鏢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