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文達官場失意,最忌諱彆人提他這傷心之事,而且曹知縣還是有意揭他傷疤,來羞辱他,頓時氣得渾身發抖,麵色蒼白,久久說不出話來。此刻,他除了埋怨自己命運不好之外,可悲的是他堪稱當今一流高手,心上連用武功去扞衛自己的尊嚴的意識都沒有。
沙元禿怕曹知縣出言不遜,惹心情稍稍平靜下來的宮文達傷心,當下讓宮玄翡將宮文達強行拉走,自己則和遊順來到曹知縣跟前,喝道:“你們興師動眾到清池山莊,究竟想乾什麼?”
曹知縣露出一副傲慢之態,惡狠狠的道:“宮文達沒跟你說嗎?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如今我該找他治罪了。”
遊順道:“曹知縣,你彆得意忘形,宮大人官場失意,但他武功高強,你要抓他,恐怕不易。宮大人與你結下梁子,那隻是他在執行公務,當初放你一條生路,也是知府大人所逼,你若不思悔過,再胡作非為,我們要取你的性命,那是易如反掌,識時務者為俊傑,我還是勸你趕快離開清池山莊,彆惹是生非為妙。”
曹知縣哈哈笑道:“武功高強有個屁用,還不是隻好落草為寇?我若懼怕你們,還千裡迢迢來清池山莊乾什麼?”
沙元禿父母死於一樁冤案,本已恨透了這些貪贓枉法的狗官,如今又見曹知縣找上門來如此囂張,哪裡還沉得住氣?頓時勃然大怒,便揮掌向曹知縣猛撲過去···。
曹知縣所帶來的官差雖個個訓練有素,且還不乏混入其中的武林高手,但他們仍哪裡抓擋得住發瘋般的沙元禿的攻擊?不到片刻,他們便落荒而逃。
擊退曹知縣後,沙元禿心裡感到無比痛快,和遊順相視一笑,便去看望宮文達。當宮文達得知擊退曹知縣的喜訊後,非但沒有臉露驚喜之色,反而更是憂慮重重。
宮玄翡見狀,心裡也非常著急:“爹,曹知縣找上門來尋釁鬨事,是他的過錯,你不必為此擔心什麼,如今有沙少俠和遊伯伯在一起,應該快樂一些,即便你想稱霸江湖也無人可阻擋,小小縣官怕他乾什麼?”
沙元禿問道:“宮大人,你和曹知縣是怎樣結下梁子的?”他當然這是明知故問了,想讓宮文達回憶起過去,激起他對曹知縣的仇恨。
宮文達無奈地搖了搖頭道:“曹知縣在民間胡作非為,我本已將他緝拿歸案了的,但是他在京城有位做官的叔叔,後來向知府大人求情,是知府大人下令,我才放了他一條生路,都怪我當時為討好知府大人,鑄成大錯,讓他活在人世繼續胡作非為,不知殘害了多少平民百姓。”
沙元禿道:“你當初放了曹知縣一條生路,也沒關係,不必為此自責,更不要為曹知縣的囂張而生氣,傷了自己身體。從此以後他不到清池山莊鬨事則罷,隻要他敢到清池山莊對釁鬨事,我一掌將他劈死就行了。”
宮文達搖了搖頭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殺人是要償命的。我在官場多年,雖如今已被棄用,但仍不能觸犯王法,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們觸犯王法而不去阻攔。多行不義必自斃,曹知縣早晚會得到應有的懲罰。”
宮玄翡道:“爹,你身為武林中人,現在已退出官場,就應該多些江湖上的豪傑的豪爽之氣,少些官場上的懦弱之氣。做事不要瞻前顧後,不要看彆人臉色。曹知縣橫行鄉裡,平民百姓吃儘了苦頭,既然官府拿他無法,我們就應該仗義為民除惡才對。”
沙元禿接著也說道:“宮大人,曹知縣胡作非為,並且他有京城做官的叔叔作靠山,靠王法是懲罰不了他的,對付這種橫行霸道之徒,唯一的辦法就是用我們的拳頭。”
宮文達臉露不悅之色,宮、沙二人心知他心情不好,怕惹他生氣,隻好說道:“爹,放心,我們聽你的安排。”
宮文達喟然歎道:“如果我被晚解職幾天,我就將曹知縣緝拿歸案了,如今隻有指望童宏凡了,可是童宏凡要對付花刺幫,哪有精力去抓曹知縣。”言語中流露出絲絲惆悵。
遊順道:“宮大人,曹知縣今天大敗而走,必定誓不罷休,既然我們不願惹他,那我們還是避一避吧!清池山莊不是久留之地?”
沙元禿練成“混元一煞功”後,和宮文達都是當今的頂尖高手,卻要過躲躲閃閃地過日子,都不由得感到一陣痛心和無奈,離開清池山莊容易,又去什麼地方呢?
宮文達沉思了一陣,想到了回自己的家鄉,可是自己做官多年,並沒有給家鄉帶來多少好處,相反有幾位鄉親求自己辦事還被自己拒絕,使鄉親們對自己意見重重。如今自己官場失意,還有何麵目回去見鄉親們?於是問遊順道:“我們去哪兒?”
遊順道:“天下之大,哪兒都有我們的容身之地。蓮花寨程寨主是我的結義兄弟,我們去投奔他如何?”
宮文達禁不住心頭一震,驚問道:“蓮花寨程寨主是你的好友?”原來在他被解職的前幾天,有不少人來報案,反映蓮花寨劫匪胡作非為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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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順點點頭道:“程寨主是我的結義兄弟,我們間關係不錯。宮大人儘可放心,他會收留我們的。”
宮文達道:“我以前怎麼沒聽說你有這樣的朋友?”
遊順道:“宮大人,不瞞你說,我怕你責怪。我知道你不允許你的部下與江湖中人來往,因此哪敢把此事告訴你?”
宮文達默默地點了點頭,正想將自己接到的案情托盤道出,但轉念一想,自己已被解職,何須再管閒事?程寨主胡作非為固然有錯,但我們若投奔他,與他相處的機會多了,可以軟硬兼施,勸逼他棄惡從善,何須道破?使對自己忠心耿耿的遊順尷尬,於是說道:“那我們就去投奔他吧!”決定下來之後,又不禁黯然神傷,他身在官場多年,自視清高,素來不屑與一些拉幫結派的江湖中人來往,可如今為人所逼,為求生存,也不得不落草為寇了。
宮玄翡想起了宮文達的好友唐大人,心裡尋思:我們去投奔程寨主,爹官場失意,又是童宏凡和曹知縣的仇敵,他會不會冒險收留我們呢?爹剛經受了官場失意的痛苦,如果程寨主拒絕收留我們,爹可能會更傷心。於是說道:“爹,我們不能去投奔程寨主。”
宮文達和遊順都不禁為之一怔,宮文達問道:“為什麼?”
宮玄翡靈機一動,道:“既然我們不願與曹知縣為敵,如果去投奔程寨主,讓曹知縣知道了我們的行蹤,豈不連累了程寨主。此外,清池山莊地勢險要,離汀州又遠,我們不用擔心受到童宏凡的侵害,即便曹知縣來騷擾,隻要我們稍加留意,事先躲藏起來,曹知縣查不到我們的行蹤,他也隻好罷休了。因此我不想離開清池山莊。”
宮文達聽她言之有理,當即點了點頭。但在他心目中,程寨主已經是胡作非為的匪人,他想幫助他棄惡從善,因此還是想去投奔程寨主,淡淡說道:“我們還是去投奔程幫主吧!”
宮玄翡拗不過他,隻好順其意。
於是四人收拾好行裝,星夜兼程赴蓮花寨而去。
到了蓮花寨,他們才知程寨主已於半年前離開了人世,現任寨主是其弟程洪。
遊順既感到失望又為好友的不幸逝世感到無限悲痛,當問及程寨主的死因時,程洪告訴他,程寨主為仇敵所害,至於仇敵是誰,目前尚未查清,悲痛之下的遊順當即對天立誓要查清凶手,為好友報仇雪恨。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也許是程洪心虛,他頓時臉露恐慌之色,也做出一副悲痛之態,趕忙勸慰遊順要節哀自便,但他的一舉一動也沒能逃過宮文達的眼睛,他心裡尋思:“莫非他心中有鬼?”不禁疑雲暗起,多了幾分戒備之意。
宮玄翡也勸慰道:“遊伯伯,人死不能複生,程寨主含恨而死,我們應該化悲痛為力量,儘早查明凶犯,為他報仇雪恨,否則他死難瞑目。”遊順點了點頭,他們被程洪安頓好之後,程洪便急匆匆而去。
宮文達更是起了疑心,相信自己的判斷能力,說道:“遊順,你有沒有察覺到程洪心中有鬼?”
遊順搖了搖頭,道:“宮大人難道懷疑程寨主是程洪所害?”
宮文達點了點頭道:“我也隻是懷疑而已,江湖上親兄弟間相互殘殺的事例舉不勝舉,程洪想謀取寨主之位,隻有將程寨主置於死地。”
遊順這才恍然大悟,趕忙去找程洪想問個明白,但程洪早已帶領親信離開蓮花寨,去向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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