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
宮文達心花怒放地行走在鄉間小路上,若有人問他上哪兒去,他一定會自豪地說:去汀州。去汀州乾什麼,當然是去做官啦!至於能在汀州謀個什麼樣的官職,隻有他自己清楚了。
他這去汀州,根本謀不到什麼官職,而隻是知府大人看中他一身高深的武功,要他保平安而已。
這對宮文達而言,雖有點委屈,但他並不計較得失。
因為他明白,要想重返官場,出人頭地,必須先接近知府大人,並得到他的信任。
再想想,自己和知府大人共事多年,私下交情也不錯,再努力努力,重返官場也將指日可待。
回到離彆數日,且即帶給他歡樂又曾帶給他痛苦的汀州。
他真是感概萬千:汀州依然是市容整潔,商賈雲集,秩序井然,處處呈現出一派繁華景象。並沒有因為自己的離去而有絲毫改變,隻是它變得有些陌生了。
以往自己行走在大街上,人們都向自己投來羨慕的目光,有人給自己讓路,也有人很遠就湊過來給自己打招呼,問長問短,應接不暇,是何等的風光?
可是短短數日之後的今天,境況完全不同了,他漫步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居然沒有一個人認識自己,相反倒覺得總有人在背後對自己指手劃腳。
更令他生氣和寒心的是後來他碰到了幾位以往曾和自己親若爺孫的官員,他們見了自己,好象逃避瘟疫一樣,都遠遠躲著自己。
既然回到汀州,他自然忘不了要去自己以前避風避雨的寓所看看。他的寓所已在兩天前由童宏凡給曲三河暫進居住了,此刻有幾人正在清掃衛生。
他們見宮文達來到,先是一楞,隨後一起放下手中活計都圍上來,隻聽得其中一人吆喝道:“宮文達,你回來乾什麼?這兒已不屬於你了,你趕快走吧!不然讓童大人見到你,非將你緝拿歸案不可?”
宮文達又好氣又好笑,氣的是江湖上區區幾個無名小卒居然敢辱罵自己,笑的是他們還不知道自己回汀州是知府大人的安排。
幸好宮文達一生中也經過不少挫折,還算冷靜,不至於憤怒之下仗著自己一身高深的武功鬨出事來。當下慍怒道:“你們彆急,我會離開這兒的,隻是我想知道,如今這寓所屬誰了。”
那人又喝道:“屬誰你管不著,總之他不屬於你了,你是官府緝拿案犯,難道不怕抓捕嗎?”接著又一人罵道:“宮文達,你當初做官時,壞事做儘,害苦了我們,我今天饒不了你。”說完便橫衝過來,一口濃痰吐向宮文達。
宮文達急忙閃開,但仍沒能避免無數唾星濺到身上,氣得他怒喝道:“你們這是乾什麼?彆狗仗人勢···。”
恰在這時,曲三河回來了,他見到宮文達,頓時怔住了,尋思:“他怎麼會回來?”
那幾人見曲三河回來,為討曲三河歡心,他們罵得更凶了,連宮文達的祖宗也沒能逃過劫難,叫罵聲簡直不堪入耳。
甚至有人撿起地上的磚頭充當兵器向宮文達砸去,急得宮文達連連躲避。
曲三河實在是不忍心看下去了,他雖然憎恨宮文達想奪他的盟主之位,但更討厭後輩對前輩的不敬,畢竟自己早晚也會退位讓閒:“宮文達練得一身高深的武功,如不是貪圖名利,他完全可以成為一位受人尊敬的武學宗師的。不過,他沒仗著武功橫行天下已經難能可貴了,豈能再讓人欺辱他?將他逼入絕境?”
於是厲聲喝道:“住手,你們在乾什麼?”
幾人聽見喝聲,都同時住手,其中一人道:“啟稟曲老盟主,他上門挑釁鬨事,我們怎麼饒得了他。”
宮文達冷笑一聲,保持著沉默。
曲三河喝道:“胡說,我分明是看到你們欺辱宮老前輩了,還想狡辯。幸虧宮老前輩不跟你們計較,不然你們早見閻王爺了。”
幾人頓時被曲三河威嚇得目瞪口呆,都不敢再言語。
曲三河又道:“你們是哪個幫派的,到我家來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