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安田聽他如譏似諷,不禁麵上一紅,強笑道:“人都有喜怒哀樂,他們敗壞了官府名聲,教訓他們也是應該的。”話雖如此,他內心卻在為剛才的粗暴失態感到後悔。
他們有錯,固然當受到懲罰,但我也不應該當眾動手打他們,這樣有損他們尊嚴不說,旁人也會借題發揮,對自己指手劃腳。
宮玄翡忙瞪了沙元禿一眼,示意他不要亂說話,惹施安田更加生氣。隨後笑道:“咱們走吧!”正要邁步前行,忽然一中年漢子氣喘喘籲籲地跑來,畢恭畢敬地對施安田道:“施大俠,總算找到你了,有位前輩想見你。”
三人均不禁為之一怔,施安田問道:“這位前輩是誰?”
那中年漢子麵露難色,支支吾吾道:“這位前輩不要我說出他的名字,你見到他就知道了。”
宮玄翡沉聲問道:“為什麼?”
那中年漢子道:“這位前輩交待過,不讓說出他的名字,我豈敢違抗他的命令?”
施安田有點動心了,想道:“是誰想見我呢?”便道:“這位前輩在什麼地方?”那中年漢子道:“你跟我走就行了。”
施安田看了看沙元禿和宮玄翡,對他們說道:“你們等我一會兒好嗎?”
沙元禿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嗎?又是神秘兮兮的。施大俠,這位前輩如果誠心想要見你,他自然會來見你的。如果他沒有誠意見你,那就罷了,何須理他?我最恨的就是這些人,倚老賣老,常常對人評頭論足。”
施安田也有同感,想道:“這位前輩好大麵子,他有事卻要我去見他,我為何要受他擺布?”便對那中年漢子道:“你回去告訴那位前輩,我不認識他,當然不會去見他了。他若有事要找我,就應該讓他來見我。”說完招呼沙元禿和宮玄翡便走。
那中年漢子愣了一下,趕忙回去複命去了。
距杜伯熙和裴蓮琛比武時間還有一天,施安田和沙元禿、宮玄翡緩步前行,以打發時間。
宮玄翡見大家都默不作聲,似乎各有心事,想借機活躍一下氣氛,便笑道:“施大俠,你以前和曲老盟主形影不離,如今又和童大人形影不離,可是今天卻有閒情逸致離開了童大人來觀看杜伯熙和裴蓮琛的比武,真是難得呀!”
施安田淡淡笑道:“其實我是奉命去汀州見命尊大人的,隻不過是湊巧而已,能觀看杜伯熙和裴蓮琛比武,開開眼界,耽誤幾天也沒關係。”
宮玄翡微微一怔,道:“你要回汀州見我爹?”
施安田點了點頭,然後看了沙元禿一眼,便把童宏凡要他回汀州向宮文達解釋清楚,他並無害宮文達之意的事說了。
沙元禿頗感慚愧,道:“施大俠,是我不好,是我誤會了童宏凡。”
施安田笑道:“消除了誤會就好,童大人搶了宮大人的官位,但絕無害宮大人之心。至於我為何甘願為童大人效力,江湖上傳言很多,褒貶不一,真正目的我跟沙大俠說了,請你們理解我的苦心,我雖為童大人效力,但和宮大人及你們仍是朋友。”
宮玄翡和沙元禿對望了一眼,笑道:“人各有誌,我們不能因為你為我爹的宿敵效力就產生恨意的,就象我爹和童大人在官場上鬥得你死我活。但我和童小姐仍是好朋友一樣。”
她故意提到童小姐,也是想證實江湖上有關童宏凡想納他為婿的傳聞。
施安田似乎已經料到了她的話中之意,不禁麵上一紅,道:“童小姐確實是位好姑娘,江湖上也有不少我和童小姐的傳聞,就算真真假假吧!但是如果我和童小姐真喜結良緣,我決不是衝著榮華富貴去的。”
宮玄翡嘻嘻笑道:“真真假假,這麼說來就是真的了?閒話少說,彆忘了請我們喝喜酒就行了。”
施安田笑道:“一定請你們喝喜酒,還有宮大人。”話音剛落,忽聽得背後有人喊道:“施大俠,你等一等。”
施安田不由自主地轉頭一看,大吃一驚,隻見曲三河領著徐旺遲和穆三清急匆地追了上來,想道:“原來是他。”自施範曄自刎之後,他本想不再理曲三河了,但曲三河主動來找他,該如何是好?頓時茫然無措。
宮玄翡見來人是曲三河,微微一驚,忙向沙元禿遞了一個臉色,示意他快些離去。
沙元禿領會其意,對施安田道:“曲老盟主害苦了咱們,不知他又在打你什麼主意,最好彆理他。”
施安田也對曲三河護著龍雲道長之事頗感憤概,當下點了點頭,和沙元禿及宮玄翡加快腳步,繼續前行。
曲三河見施安田不理睬自己,何時受此冷落,頗為生氣,但他仍加快了腳步,追上施安田並攔住他的去路,近似哀求的道:“施大俠,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你不願諒我也是人之常情,我並不怪你,隻是我確有要事和你相商,找你很久了,你總不能不給我個麵子吧!”
施安田冷冷道:“我何德何能,需當今的盟主大人親自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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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三河道:“我對不住你們兄妹,往事就讓它過去吧!”
施安田擔心沙元禿和宮玄翡走遠並又與自己產生誤會,心裡暗暗著急,淡淡說道:“我並沒覺得你有什麼地方對不住我,我也並沒生你的氣,隻是我們之間的緣份已經儘了,沒有什麼事可以商量的。”說完,轉身便走。
曲三河又趕忙攔住他的去路,勉強笑道:“就算我求你了,你再不理我我隻好給你下跪了。”經他苦苦哀求,施安田動心了,想道:“曲老盟主雖不稱職,但他畢竟是當今的武林領袖···。”便問道:“你有什麼事與我商量?”
曲三河頓時大喜,道:“杜伯熙將和裴蓮琛比武之事想必你已經知了。”
施安田點了點頭。
曲三河又道:“習武之人,相互間切磋技藝本很正常,但杜伯熙和裴蓮琛的這次比武卻不正常,其中定有緣由,不僅僅是一場簡單的比武。”
施安田不屑一笑道:“何以見得?”
曲三河搖了搖頭道:“我也道不出原因,隻是一種感覺而已。畢竟身為盟主,即便是尋常的比武,也不得不關心他們的比武之事,他們無論誰勝誰負都將是一場災難。”
施安田淡淡說道:“我真是越聽越糊塗了,對於杜伯熙和裴蓮琛的比武之事,江湖上已有傳聞,沒有必要再人為地宣染,把本來很尋常的一場比武宣染得神秘莫測。”
曲三河搖頭歎道:“你還不理解我的苦心。為防患於未然……。”
還沒等他說完,施安田已經沉不住氣了,問道:“你想讓我做些什麼?”
曲三河道:“那就閒話少說喲!我想讓你和我一起去觀看比武。”
施安田微微一驚,想道:“他四處找我,難到就是邀我去觀看杜伯熙和裴蓮琛比武嗎?”
正自驚疑不定,曲三河又道:“高手比鬥,難免有勝有負,有傷有亡,這場比武……。”他知施安田不願聽他解釋,便沒再說下去而是深深地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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