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等了一陣,不見劫賊出現,杜伯熙不由得感到幾分失望。
沙元禿卻有些沉不住氣了,輕聲道:“杜幫主,既然我發現了劫賊的蹤跡,為何要等劫賊出現我們才能將他們擒獲呢?”
杜伯熙道:“沒有證據怎能判定他們是劫賊?”
沙元禿不屑一笑道:“還要什麼證據?三更半夜鬼鬼祟祟的不是劫賊是什麼?”
二人又等了一陣,依然不見劫賊出現,杜伯熙也有些沉不住氣了,心想:“難道是劫賊發現了我們而溜了。”豎耳一聽卻依然聽得有人說話的聲音,便向沙元禿招了招手,示意他慢慢向劫賊靠近。
二人靠近劫賊,沙元禿借著月光果然發現一堆人聚在一起,正欲衝上前將劫賊製服,卻被杜伯熙牢牢按在地上,聽得杜伯熙在耳邊輕聲道:“不要著急,先看看他們還有其他陰謀沒有?”
沙元禿見杜伯熙對付區區幾個劫賊卻如此多慮,雖心裡很不樂意,但也無奈,隻好順從他了。
於是靜靜一聽,隻聽得一人道:“大哥,我們還是回去吧!我們都上有老母,下有小孩,如果被官府查出我們打劫,老母和小孩豈不跟著受累?”
另一人道:“王哥何必膽小怕事?既來之則安之,我們豈能空手而歸?況且妻兒老小還等著我們吃飯呢?”
先前那人又道:“諸位兄弟,我確實非常害怕。”說話聲音發顫,顯然對打劫之事還是非常恐懼。
沙元禿心想:“畢竟做賊心虛,看來這叫著王大哥的還不算太壞。”
接著又聽有人問道:“王大哥,你怕什麼?”
那被喚著王大哥的人道:“既怕官府追查,也怕曲老盟主,還怕花刺幫,你們要明白,我們隻是幾個散兵遊勇,沒有高深的武功,也沒有靠山,後果如何,可想而知。”
又有一人道:“王大哥,這就是你多慮了,正因為我們是散兵遊勇,在江湖上也屬無名之輩,才不會引起人們的注意。”
“顧三弟說得對,打劫黃家這樣的大戶人家,即便官府追查,又有誰會懷疑到我們這些無名小卒身上,隻要我們行劫後安分守己。不再犯案。”
“趙四哥此言差矣,如果官府追查,也許查不到我們身上。我最怕的是杜幫主,世上沒有什麼事能瞞過他們。”
杜伯熙微微一怔,劫賊對自己的畏懼就相當於對自己褒獎,感到幾分自豪。接著又聽得一人道:“楊七弟多慮了,無論是官府還是曲老盟主或杜幫主,我們都不用害怕。”
有人馬上如譏似諷的道:“胡八弟,你隻知道吹牛,不看自己有何本事。如果你誰都不怕,那麼我早就橫行天下了。何須三更半夜的提心吊膽的來行劫?”
“肖六哥,不是我吹牛,是你們孤陋寡聞。小弟隻練了幾手三角貓功夫,哪敢和曲老盟主和杜幫主相提並論?我說的是今晚打劫之事誰也不用害怕。你們仔細想想,官府如今正與曲老盟主聯盟圍剿花刺幫,而曲老盟主又要防杜幫主被逼急了搶他盟主寶座,他們自相殘殺,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哪還精力顧及一樁小小的劫案?”
杜伯熙和沙元禿這才明白過來,他們並非慣匪,是想趁亂打劫。
緊接著便聽得有人附和道:“還是胡八弟精明,如今不僅曲老盟主和杜幫主鬨得不可開交,而且官府的童大人和曲老盟主之間也是矛盾重重。有傳聞童大人準備與杜幫主合作。當然傳聞不一定真實可信。但杜幫主今日與大魔頭裴蓮琛比武決一高低,他們究竟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我們若不趁機劫些銀兩,更待何時?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杜伯熙不禁為之一怔,想道:“童宏凡和曲三河的矛盾越來越深對花刺幫無疑是一件好事,傳聞雖不可信,也不會空穴來風。隻要童宏凡肯助我登上盟主寶座,我可以歸順官府為官府效力,但是至今童宏凡怎麼沒派人與我商談呢?”
正自思緒起伏,又聽得一人道:“大家勿急,我們還是慎重些為妙,我們可知道黃員外的身份來曆?”
“我們看中的是他家的錢財,管他身份乾什麼?”
“俗語說得好,盜亦有道,不知對方身份隨便打劫人家是要吃虧的。有傳聞說黃員外與官府關係密切,又有傳說黃員外與當今的武林盟主是世交,還有傳聞說黃員外和花刺幫中一長老是結拜弟兄。總之身份神秘莫測,也有人說他是一位退隱山林的武林高手。”
聽到這裡,已有人似乎沉不住氣了,說道:“彆胡亂猜測,畏首畏尾,哪有作為?我們還是趕緊行動吧!”緊接著又有多人跟隨附和。
杜伯熙從他們的談話中可以判定他們有七八人之眾,雖不齊心但還是主張行劫者占了上風,而且他們都是一些無名之輩。
如果他們行劫成功後從此安分守己,是很難查出他們來的。說他們是無惡不作的劫匪確有點冤枉了他們,可是發生劫案在江湖上影響極其惡劣,特彆是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豈不是誠心與自己過意不去?他們要行劫,自己自然要義不容辭地製止,但是製止他們容易,……。頓時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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