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元禿雖不願救助富甲天下且財產來曆不明的黃員外。但更討厭遊手好閒的劫匪,若不是杜伯熙製止,他早已前去狠狠教訓他們了。此刻見他們要行劫,心中大喜,輕聲對杜伯熙道:“杜幫主,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三更半夜鬼鬼祟祟的樣不是劫賊是什麼?我去將他們抓來讓你發落。”正要起身,卻又被杜伯熙牢牢按住,聽他說道:“沙少俠勿急,我有辦法對付他們。”
沙元禿見那些劫賊躡手躡腳地向黃家大院摸去,心下大急,道:“你難道要眼睜睜地見他們行劫麼?”
杜伯熙搖搖頭道:“當然不是,我已經有辦法對付他們了。”說完,從懷中掏出一朵小白花,
沙元禿在黑暗中當然看不清他拿的是何物,頓時愕然不解,隻聽杜伯熙道:“這小白花是花刺幫的吉祥之物,隻要劫賊發現它,就已明白本幫中人已注意他們了,他們就會落荒而逃,還用得著勞駕你嗎?”
沙元禿道:“讓他們逃了豈不便宜了他們?”
杜伯熙默不作聲,他將小花扣在掌心。
沙元禿還不明白他的用意,隻聽得“呼”的一聲,一道白光已從杜伯熙的掌心飛出直射劫賊而去。他這才明白杜伯熙已將小花當作暗器發出,緊接著便聽得劫賊中有人驚呼:“啊!啊!花刺幫來人了,花刺幫來人了。我們快撤。”隨著急促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山林中又恢複了平靜。
沙元禿見杜伯熙並無追趕趕之意,心中大急,正想追趕。
杜伯熙道:“放他們一條生路吧!他們早已走得遠了。”
沙元禿頗為不解,驚道:“杜幫主,你讓劫賊走了?他們今日碰上我們算他們倒黴,但他們今後到彆處作惡怎麼辦?我還以為你是用暗器製服他們呢?”
杜伯熙道:“放他們一條生路吧!我發暗器並不是想傷害他們,而是警告他們,要他們今後不敢再胡作非為。”
沙元禿辛辛苦苦等到現在,見杜伯熙輕易將劫賊放走,心裡雖不滿意,卻也無可奈何,埋怨道:“杜幫主,恕我直言,論武功,論資曆我都無法和你相比,但我覺得你比我天真幼稚。”
杜伯熙微微笑道:“何以見得?”
沙元禿道:“你放過劫賊的用意無非是願望他們悔過自新,重新做人。但你想過沒有,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僅僅嚇唬嚇唬他們是不行的,隻有重罰,才能震懾劫賊。”
杜伯熙沉思片刻,喟然歎道:“沙少俠,你也言之有理。不過,我也想過,罰他們又有何用?斷他們手還是剁他們腳?甚至取他們性命?
今晚我放走劫賊有我的用意。他們剛才的爭執你都聽到了,他們中也不儘全是惡人,隻不過他們想趁亂打劫獲些利益而已,甚至他們中間還有善良之人。但是他們聚在一起,相互慫恿,賊膽就會越來越大,就有可能做出一些傷天害理之事。
得饒人處把人饒,我們為何不能寬容他們一次?當然他們遊手好閒想不勞而獲固然可惡,但曲三河若對他們管教得力,即便他們有賊心也不敢有賊膽,隻好安分守己。
再想想,他們在家都有妻兒父母,我們嚴懲他們,稍有不慎,將他們致殘或致死,他們的家人怎麼辦?他們胡作非為受罰是自作自受,可他們的家人是無辜的,何須讓家人跟著受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一種俠義之舉,我們寬恕他們,讓他們與家人團聚並對他們嚴加管教,讓他們安分守己不再胡作非為同樣是一種俠義行為。隻是不知道我何時才能象曲三河那樣名正言順地去管教他們,而不是象剛才那樣用本幫的威名去嚇唬他們。”
聽了杜伯熙的一番見解,沙元禿這才明白杜伯熙的良苦用心,不由得麵上一紅,深感慚愧。與杜伯熙相比,自己才是真正的魯莽幼稚。
今夜辛辛苦苦雖一無所獲,但發現了杜伯熙胸襟寬廣,才是真正值得自己效力的人,也算是意外的收獲了,便道:“杜幫主,要是你是當今的武林盟主該有多好?我甘願跟隨你助你早是日登上盟主寶座。”
杜熙見沙元禿有入幫之意,心中大喜,想道:“沙少俠武功高強,他入幫後花刺幫一定實力大增。”便笑道:“那我就先替花刺幫全體幫眾謝謝你了。”
此刻,黃家的護院武師聞得驚叫之聲,報告主人之後一麵加強了戒備,一麵高聲喊著“捉賊!”
沙元禿怔了一怔,道:“杜幫主,我們替他家嚇走了劫賊,何不去向他們說明來意,在黃家住上一宿,省得長途奔波之苦。同時也可以打探打探黃家和來曆,我總覺得黃家有些神秘莫測。”
杜伯熙道:“你相信剛才劫賊的話了?”
沙元禿搖搖頭道:“在劫匪如毛的山林中修建豪宅顯富你不覺得奇怪嗎?”
杜伯熙也覺得黃家有些古怪,於是點了點頭。正想和沙元禿前去投宿,忽聽得一個熟悉的聲音高聲問道:“劫賊在哪裡?找死呀!”立即有武師應道:“劫賊就在後山林中,我們搜山嗎?”
杜伯熙不由得大吃一驚,此人不是本幫的賀長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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