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雪玲知道童宏凡為討好知府大人,對知府大人的話是言聽計從,他所決定的事要想改變那是困難極大,便威脅道:“爹,我不想和你爭辨,劉二公子的人品如何,暫且不論。但女兒有更高的擇夫標準,劉二公子是配不上我。況且女兒已有了意中人,並發誓非他不嫁,你若再強逼女兒,女兒隻好一死了之。”
童宏凡對童雪玲的威脅並不在意,問道:“你意中人是誰?”
童雪玲道:“爹,女兒的意中人是誰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裝糊塗?或是被知府大人的花言巧語所迷惑了。”
童宏凡佯裝思量一會兒說道:“你說施安田嗎?他隻是一介武夫罷了,哪能與劉二公子相比?”
童雪玲做夢也沒想到童宏凡在知府大人的教唆下對施安田的看法變化得如此之快,說道:“施大哥雖無權無勢但他武功高強,為人和善,成熟穩重,女兒可以托附終身,在女兒心中,劉公子根本沒有資格和他相比。”說著說著,心裡著急,聲音已有些哽咽,眼淚已奪眶而出。
童宏凡哈哈笑道:“傻丫頭,我隻是和你開個玩笑而已,你何必心急。”
童雪玲呆了一呆,將信將疑。
童宏凡又道:“你隻要仔細想想便會明白,爹既然肯冒丟官的危險放走杜伯熙,目的就是不想惹施安田生氣,我又怎麼能突然改變主意呢?劉公子的人品如何,爹心裡難道沒有數嗎?爹怎會把你往火坑裡推?”
童雪玲覺得他言之有理,這才轉憂為喜,拭去眼中淚珠,說道:“爹,你怎麼可以拿女兒的婚事來開玩笑呢?如果讓施大哥誤會了怎麼辦?”
童宏凡道:“爹也隻是想找個借口和你多說說話,你也知道,你娘早死,爹也很寂寞。另一方麵,爹也是想考驗考驗你,施安田不僅武功高強,而且處事穩重,不顯山露水,將來定有所作為,是個靠得住的人,並且在江湖上已有很好的口碑,爹很早就喜歡上他了。隻是金無赤足,人無完人,施安田也存在著許多不足,隻是現在還沒有暴露出來而已,你畢竟還年輕,是在爹的嬌寵下成長起來的,不愁吃不憂穿,沒有體會到人生的酸甜辣。爹怕你幼稚,缺乏明辨是非的能力,比如將施安田的穩重看著是缺乏男子漢的陽剛之氣,將施安田的理智當著是軟弱無能。···如今見你成熟了許多,處處護著施安田,沒有辜負爹的希望,爹也就放心了。”
童雪玲見童宏凡對她想得如此之細,心中感動萬分,道:“爹,你若寂寞,以後我每天就多陪陪你。或者,你給女兒找個後娘也行,女兒不會怪你。”
童宏凡又是嘿嘿一笑道:“爹已經老了,你也長大成人。爹還為你找後娘乾什麼?不過,你娘死後不久,爹曾有個給你找個後娘的念頭,但又怕她容不下你,讓你受苦,也就取消了這個念頭。”
童雪玲細細一想,爹年事已高,如再找個後娘,讓人笑話不說,知府大人也會對他另眼相看,便道:“爹,你既然不肯為女兒找個後娘,但一定要循規蹈矩,不可做出讓女兒在朋友麵前難堪的事來。”
童宏凡當然明白童雪玲的話中之意,頓時麵上一紅,頗為尷尬,心想:“自己雖循規蹈矩,但民間對自己非議頗多,足以以假亂真。”便移開話題,說道:“劉大人也真是吃了豹子膽了,知道我不喜歡他,居然打起你的主意來,真是豈有此理?我非好好教訓教訓他不可。”
童雪玲也借機說道:“爹,劉大人知道你對知府大人言聽計從,便找知府大人前來提親,足見他用心良苦,其目的也隻是想巴結你,讓你給他些好處而已。”
童宏凡道:“不錯,我早就識破了他的用心,幸虧我態度堅決,也幸虧知府大人也是通情達理之人,經我說明緣由之後也不再勉強,不然,一朵鮮花便插在牛糞上去了。”說完,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從童宏凡的房間出來,天色已漸漸暗了下來,童雪玲急不可待地找到施安田,說起剛才之事,使施安田消除了許多疑慮。
兩人對望一眼,不由得會心地笑了,笑容裡卻流露出一絲絲苦澀:“連自己最親近的人都疑心重重,那還能相信誰呢?”
此刻,忽聽得一陣喝罵聲從童宏凡的房間傳來,兩人均不禁為之一怔,飛快地跑到童宏凡房間的門前,大門敞開著,隻見劉大人耷拉著腦袋,正麵對著滿麵怒氣騰騰的童宏凡,接受著他的一頓臭罵。
施安田想進去勸勸童宏凡要注意自己身份,卻被童雪玲拉著悄悄地走開了。
再說杜伯熙被曲三河打成重傷後以為必死無疑,死裡逃生後幾乎疑是夢中。
沙元禿和宮玄翡也沒想到童宏凡會放他們一條生路,他們不敢在汀州停留,租了一輛馬車星夜兼程駛出汀州。杜伯熙由於傷勢較重,不宜急著趕路。另外,沙元禿對杜伯熙放他們一條生路就感到莫名其妙,怕童宏凡和曲三河使詐,因此也不敢到客棧投宿,隻好躲在一山洞中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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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伯熙運功療了一會兒傷,感覺了輕鬆了許多,才道:“多謝你們又一次救了我。”
沙元禿道:“杜幫主,我還以為今生今世再也見不到你了呢?”杜伯熙微微一怔,問道:“此話怎講?”
沙元禿道:“幾日前在客棧一彆,我們以為杜幫主扔下我們獨自回花刺穀去了,沒想到會在汀州相遇。”杜伯熙見他滿臉疑雲,笑道:“你懷疑我扔下你們不管?”頓了一頓,又道:“沙俠士,宮姑娘,幾日前在那客棧並非我不辭而彆,而是我抽空去看望了一位朋友,歸來發現曲三河在店中,又失去了你們的音訊,才知壞了大事。”原來他發現本幫的洪長老與黃員外在一起,甚覺可疑,便想獨自一人去查個水落石出,因此沒有告訴宮、沙二人。
宮玄翡道:“杜幫主,我們也是發現曲三河後又找不見你才逃走的?你怎麼會來汀州?”杜伯熙沉吟片刻,說道:“我來汀州,一方麵是以為你們身遭不測,急著想將這消息告訴宮大人,好讓他設法解救。另一方麵我和宮大人雖無交情,但也非仇敵,想通過他引薦,見見知府大人,隻要知府大人肯助我奪得武林盟主之位我就率幫眾為官府效力。我不想兵刃相見,連累無辜。”
宮玄翡道:“你見到我爹了?”
杜伯熙點了點頭道:“我到汀州後四處尋訪宮大人的住處,終於得知宮大人住在知府大人的官邸,前天夜裡我想悄悄入府去見宮大人,卻發現曲三河在知府大人官邸附近監視,曲三河真是狡猾之極,似乎知道我要來汀州見宮大人似的。我哪還敢去見知府大人,隻好托人捎去信約他在陽公廟相見,沒想到此舉依然瞞不住曲三河,就在宮大人和我相見離去之後不久他便從天而降。我有傷在身,當然戰不過他了,幸虧你們及時趕到,使我絕處縫生。”
沙元禿道:“這也許是老天保佑你吧!幾日前我們在客棧發現了曲三河之後,也是急急逃命,我和玄翡商量決定今後去投靠一位好友,從此歸隱山林,此番來汀州便是向宮大人辭彆的,宮大人住在知府大人官邸,宮大人就安排我們暫住童府,沒想到童宏凡突然回汀州,我們又得逃命,之後就碰到你和曲三河惡鬥,幸好施大俠也突然出現,不然我們也會身首異處了。”
杜伯熙也點了點頭道:“今日我們能逃脫性命,多少有些僥幸,我也難明白童宏凡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宮玄翡最關心的還是宮文達,哪有心裡去聽他們閒扯,便問道:“杜幫主,我爹答應你的要求了嗎?”說完,已是一臉的沮喪。
沙元禿和宮玄翡沒想到宮文達為何要拒絕杜伯熙的要求,兩人對望了一眼,宮玄翡道:“杜幫主,爹也許有苦衷,希望你不要怪他。再說,爹現在雖在官場,卻不再主理政務,隻不過是知府大人的保鏢而已,他若引薦你去見知府大人,豈不又要讓人說閒話了。”
杜伯熙淡淡一笑,道:“我怎麼會怪他呢?要怪隻怪我當初心高氣傲,當初沒把他放在眼裡。”
沙元禿道:“杜幫主,你要爭奪盟主之位,何須依靠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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