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夫人道:“枉你活了四十多歲,見識還如此之短,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你隻惦念著家中的銀子,不知你想過沒有,祖輩留下的銀子雖多,但終究有限,如果為此引以為自豪,自我滿足,不思進取,石家終難逃衰敗的命運,現在我如果用銀子收買人心,等到磐石在江湖上名聲大震,難道還怕不財源滾滾?”說完之後,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石光漢冷冷笑道:“大難臨頭還做著發財夢,彆人不知道石家的實力如何難道我們自己還不清楚嗎?如今江湖上一片混亂,還是少出風頭,安分守已一些為好,高處不勝寒···。”
石夫人沒待他說下去,已忍不住罵道:“你這死老頭我怎麼向你解釋你都不明白,你真已知道石家實力嗎?”
石光漢道:“我當然知道,論石家的武功在江湖上隻不過五六流角色,論家財倒有些,可惜不久將一無所有,彆說威震江湖,就是能立足已就不錯了。”
石夫人當然不服,罵道:“虧你還是石家的後人,彆人可以看不起石家,但你決不能看輕石家,石家實力如何我最清楚不過,論武功,並普可與施大俠關係密切,論身份並普深得童大人的喜愛,前途不可限量,這些才是石家的無價之寶,與此相比,祖輩留下的那些家產又算得了什麼?”
石光漢和鄺鐵青都禁不住啞然失笑。
此刻,忽聽得一陣陣叫罵聲伴隨著急促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三人都不禁麵然一變,凝神細聽,正是穆三清及同夥的聲音,且聲音越來越近,顯然是前來挑釁鬨事的,都不禁臉露驚恐之色,束手無策。
石夫人想道:“徐旺遲不是去勸阻他們了麼?他們怎麼還不甘休?”趕忙跑去關上門。
石光漢冷冷道:“我說徐旺遲是靠不住的,現在相信了吧!技不如人就彆出風頭,自討苦吃?關上大門又有何用?穆三清兩掌就可以將它擊碎。”
鄺鐵青急道:“石大哥,事已至此,彆互相埋怨了,還是想想應變之策吧!”
石夫人心裡雖十分害怕,但仍傲氣十足的道:“怕什麼,我不信穆三清敢把我吃了。”
石光漢聽了真是哭笑不得。
過了片刻,穆三清已帶領一幫綠林弟兄氣勢洶洶地來到了門外,他見房門依然緊閉,高聲罵道:“石光漢,你趕快帶著你瘋婆娘出來見我們。”話音一落,眾嘍囉的罵聲大起。
石光漢心急如焚,來到門口從門縫中張望出去,隻見門口黑黑的一片,約有五十多名嘍羅手持名種兵刃,個個凶神惡煞地站在門口,頓時嚇得膽顫心驚,說道:“我們還是出去見他們吧!事已至此,向他們賠賠罪,再贈他們些銀兩,就算是破財消災吧!”
石夫人怒瞪了石光漢一眼,說道:“真沒骨氣,好說好商量我還可以向他賠罪,如今他們鬨到家門口,我們如果向他們賠罪,石家尊嚴何在?日後石家還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石光漢道:“如今性命不保,還要什麼尊嚴呀?石家好端端的就毀在你手上了,你讓我如何去見列祖列宗。”
鄺鐵青也不想跟他們陪葬,忙道:“石嫂,石大哥言之有理,如今我們寡不敵眾,向他們認個錯又有何妨?”
石夫人道:“你們也太膽小怕事了,至尊堡是什麼地方,穆三清即便吃了豹子膽他也不敢對我們怎樣,他隻是嚇唬嚇唬我們而已,石家豈能被嚇倒?”話雖如此,但她身體也忍不住瑟瑟發抖。
石光漢急道:“他們這些綠林劫匪,天不怕,地不怕,惹急了什麼事乾不出來。”
鄺鐵青也接著說道:“是呀!穆三清是天下公認的亡命之徒,惹急了他是六親不認的,當然也不會有什麼顧忌了。”話音一落,果然聽得穆三清在門外高聲叫喊道:“石光漢,你再不出來,你穆大爺可對你不客氣了。”
鄺鐵青和石光漢已有些忍耐不住,想去開門,卻被石夫人攔住了去路,聽她發瘋似的吼道:“不許向他們賠罪,石家一定要和他鬥到底!”
石光漢拿她無法,他心裡也清楚,事已至此,僅陪罪已很難化解和穆三清和矛盾了,心念及俱灰,隻好哭喪著臉道:“那我們就束手待斃吧!”
鄺鐵青當然不肯跟他們一道受死,他心中一動,說道:“石夫人,何必和穆三清之流鬥氣,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即便在至尊堡穆三清不敢對我們輕舉妄動,往後要時時防他也是麻煩。再說穆三清帶領一幫弟兄在門外叫罵個不停,他們什麼話都罵得出來,有傷大雅不說,友人們聽了也非常尷尬。”
話音剛落,穆三清已忍耐不住,帶領手下眾弟兄破門而入。石光漢和鄺鐵青還沒考慮清楚是反抗還是求饒,已被嶽世寒等人扣住脈門。
石夫人心裡清楚性命難保,但她仍不肯在穆三清麵前低頭,不肯示弱,便厲聲喝道:“穆三清,你好大膽量,居然敢在至尊堡尋釁鬨事,你以為老娘就會怕你嗎?你敢對老娘無禮,你將死無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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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三清哈哈一笑道:“是騾子是馬出去溜一溜便知。”事實上,他本不想欺負女流之輩,但聽了石夫人的一番話後,氣往上湧,當下出手如電,很輕鬆便扣住了石夫人的脈門。
石夫人想反抗卻渾身無力。
穆三清冷冷一笑道:“就憑你這點毫無縛雞之力的功夫,還想在江湖上大出風頭,真是自不量力,我要將你們帶回去,慢慢折磨,等曲老盟主歸來評理,不過曲老盟主什麼時候歸來也說不定,你們命運如何就靠老天了。”
石光漢三人均暗暗叫苦,他們深知穆三清心狠手辣,說到做到,以他們在江湖上的身份,平時有人對他說話大聲一點已算對他們不敬。如今被穆三清抓住,還要慢慢受到折磨,他們哪受得了如此奇恥大辱?氣得他們紛紛大罵。
穆三清道:“你們心裡也明白,我們對仇人用刑的花樣是很多的,你們胡言亂語,毀我們聲譽,我要你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石夫人等三人知道穆三清並非恐嚇,頓時不寒而栗,眼前馬上浮現出被他們用刑的慘景,險些痛苦得大叫起來。
穆三清又道:“你們若想免避遭皮肉之苦也行,但是你們必須乖乖聽我們的話。一當著天下英雄好漢的麵向我們磕頭謝罪,二,你們四處散布謠言,說我劫了飛騰鏢局的鏢銀,使我們弟兄蒙羞,處處遭人白眼,寢食不安,你們得賠一萬兩銀子,安慰弟兄們。”
石光漢和鄺鐵青都不由得心頭暗喜,畢竟穆三清所要的隻是銀子,為了保全性命和免遭皮肉之苦,賠他一萬兩銀子又有何妨?至於穆三清要自己當眾磕頭向他謝罪,為了維護石家的尊嚴,既然石家要的是銀子,無非多給他一些銀子而已。”於是馬上向石夫人遞了一個臉色,示意她不要再和穆三清鬥氣。
石夫人是何等的機靈?此刻也鬆了口氣,想道:“我還以為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呢,連臭名昭著的穆三清也知道了‘清白’。原來他們要討回清白是假,敲詐銀子是真,難怪他們剛才氣勢洶洶前來尋釁鬨事,結果卻莫名其妙地悄然而退。穆三清呀穆三清,你也太小看我了,你要和我動武,我確實還懼你三分。但你要和我鬥智,你可不是我對手。”
當下不顧石光漢的反對,冷冷說道:“穆三清,你要我向你磕頭謝罪那是萬萬不能,賠你銀兩我們可以考慮考慮,但一萬兩數目太大,石家根本拿不出來,賠你們一千兩銀子足夠了。”
穆三清罵道:“你這臭婆娘,以為是打發乞丐嗎?你現在在我的掌握之中,根本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把他們帶回去,大刑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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