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旺遲和穆三清遭沙元禿襲擊、以及石並普帶兵救父母之事很快在至尊堡傳得沸沸揚揚,人們無不向石家投去羨慕的目光。
然而徐旺遲起初認定那蒙麵漢是施安田,幾日下來想起當初的情景仍心有餘悸,若不是石並普帶兵來得及時嚇退施安田,自己哪還有命在?他畢竟是一派宗師,江湖閱曆豐富,見多識廣,想起來卻又有很多疑點。
施安田和石並普共同為童宏凡效力,且均和童宏凡關係密切。施安田見著石並普為何慌慌張張逃走?施安田與自己有深仇大恨要害自己,那是易如反掌,即便施安田成熟穩重,不願外人知道他觸犯王法害我,但他害我之後有童宏凡袒護他也不會受到官府的追捕呀!···莫非他不是施安田?莫非是沙元禿,江湖上早有傳聞施範曄已將傲立劍法及寶劍傳給沙元禿,且他和施安田關係密切,會使用傲立劍法也不足為怪了。
心念及此,不禁毛骨悚然,如臨大敵。還有傳聞沙元禿與杜伯熙在一起,並加盟花刺幫,若真是這樣,他們暗中找自己報仇,自己豈不已經死定了?他們犯案後,抓不著把柄恐怕官府也拿他們也無法,況且官府是童宏凡掌權?於是他真後悔是當時不該爭強好勝與龍雲道長一起和施安田、沙元禿結下深仇大恨。
儘管他已感覺到自己處境不妙,隨時都有性命之憂,但他畢竟是一派宗師,又怎肯輕易坐手待斃,於是他便苦思對策。
此刻一門下弟子來報,石家明日將在至尊堡擺酒設宴,宴請武林朋友。
徐旺遲不禁眉頭一皺,心想:“不就是混進了官場而已,有什麼值得炫耀的?”心念及此又不禁心中一動。論武功,呼風派的‘呼風神功’要遠比石家的武功要高強,可是論財產,呼風派就遠不如石家了。
石家如今要騎在呼風派頭上固然讓人氣憤,但如今呼風派四麵受敵,自保已很困難,哪還有能力和石家爭鬥高低?既然如此,何不服從於他?
石並普與施安田關係密切,通過石並普能與施安田化敵為友固然喜事一樁,即便不能化敵為友,隻要施安田不找自己報仇已萬幸了。於是趕緊吩咐門下弟子喚來管家問道:“呼風派如今還存有多少銀兩?”當得知家底隻剩下五十兩銀子時,他不禁象泄了氣的皮球,頓時癱倒在地?石家富甲天下,區區五十兩銀子豈能打動石家的心?況且門下弟子眾多,五十兩銀子僅夠數日的費用,看來門下弟子數日後隻有喝西北風了。儘管如此,他還是親自出馬,厚著臉皮悄悄向朋友借了五十兩銀子準備去石家道喜,望著一百餘兩銀子,他心裡一片惆悵,數日前自己還高高在上,希望石家多給些銀子給自己,沒想到自己今天卻要苦苦哀求友人們借些銀兩送給石家,真是風水輪流轉呀!
況且石家富甲天下,能把這一百兩銀子放在眼裡嗎?一百兩銀子在石夫人眼裡算不了什麼,可是呼風派的命根子呀!
門下弟子似乎看破了他的心思,說道:“徐掌門,呼風派和石家關係密切,送多送少是呼風派的一番心意,石家不會計較的。”
呼風派和石家的關係如何徐旺遲最清楚不過,當下默默地搖了搖頭,那弟子又道:“石家富甲天下,江湖上人人皆知,當然也不在乎禮輕禮重了,並且弟子還聽說凡去做客之人都能得到一份厚禮。”
徐旺遲不由得心中一亮,若有所悟?石家富甲天下,彆說一百兩銀子難以動心,就是一萬兩銀子恐怕也不會放在眼裡,石家需要的傲視群雄,曲老盟主去向不明,若推舉他當武林盟主,豈不比送多少銀兩管用?至於能否眾望所歸,重要的是看他人緣了。
心念及此,頓時喜逐顏開,暗自得意,可是轉念一想,自己若推舉石家任武林盟主,曲老盟主將來歸來豈不要給自己臉色看?自己以往雖沒把曲老盟主放在眼裡,但也不敢公然與曲老盟主為敵呀!···正自為難,忽然又一弟子來報,說穆三清求見。
他麵色微微一變,心想:“穆三清與石家仇深似海,自己已經惹石家生氣,我若再與穆三清來往,讓石家知道了,恐怕更會讓石家生氣了。拒絕見他,又有損朋友之誼。”正自躊躇,穆三清已忍不住,罵罵咧咧地闖了進來。
徐旺遲微微一驚,隻好笑臉相迎。
穆三清見了他,劈頭就問道:“徐掌門,我們究竟還是不是朋友?”徐旺遲微微笑道:“誰說我們不是朋友了?”
穆三清道:“咱們以往的恩恩怨怨已經過去,就彆提了,既然咱們不計前嫌成為朋友,就應該有福共享,有難同當對不對?”
徐旺遲連連點頭說道:“當然,當然!”
穆三清道:“好,夠朋友,穆某不枉與你結識一場,石家不把我們放在眼裡,僅有幾個臭錢,請來官兵和武林高手想對付我們,你說該怎麼辦?難道我們怕了不成?”
徐旺遲心中一凜,問道:“穆兄,你有何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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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三清道:“當然是給他厲害瞧瞧了,不然,他仗著幾個臭錢總以為我們軟弱可欺。”
徐旺遲早已明白他的來意,因此並不感到意外,心想:“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才沒那麼笨跟著你與石家為敵呢?你居無定所,闖禍之後可以一走了之,從此隱居山林,石家也拿你無法。而呼風派是江湖上堂堂正正的名門大派,門下弟子眾多,豈能跟著你做縮頭烏龜?”
當下微微笑道:“穆兄勿急,石家在江湖上也是一大門派,且十分富有,我們要鬥過他談何容易?穆兄不妨思量思量。”
穆三清大吃一驚,瞪著雙眼問道:“怎麼,你怕石家了,穆某可不怕他?”
徐旺遲不由得心頭一動,想道:“穆三清與石家有深仇大恨,若勸穆三清與石家化敵為友,然後讓他推舉石家任武林盟主,這份情宜不僅石家會感激不儘,將來曲老盟主怪罪下來,遭殃的也隻是石家和穆三清,呼風派豈不坐收漁翁之利了?那時呼風派再顯山露水也不遲。”
心念及此,得意非常,當下笑道:“呼風派當然不會怕了石家,不過,識時務者為俊傑,石家十分富有,受金錢的誘惑,為其效力者不少,我們若以石家為敵,豈不是冒天下之大不違,成了武林公敵?這倒罷了,石並普在官府做了官,且與童大人關係密切,其中手下不乏精兵良將,穆兄精明絕頂,無須我多言,應當明白是與石家為敵好呢還是與石家為友好?”
穆三清問道:“徐兄,你的意思是要我與石家為友?”
徐旺遲點了點頭,穆三清頓時勃然大怒,喝罵道:“穆某素來天不怕地不怕,怎麼會怕他區區石家,你要我向石家屈服還不如要我性命,即便丟掉性命也決不向石家屈服!我現在就去找他們算帳,讓大家看看,是石家厲害,還是我穆三清厲害。”說完,蔑視了徐旺遲一眼,轉身便走。
徐旺遲當然不願眼睜睜地看到討好石家的機會溜走,趕忙拉住穆三清,故意扳起麵孔說道:“穆兄,你想乾什麼?你還當我們是朋友麼?”
穆三清微微一怔,看了徐旺遲一眼似有所悟,心想:“對呀!我若找石家算賬,徐旺遲借機發難怎麼辦?”便道:“我當然當你是朋友了···。”
徐旺遲道:“既然是朋友,就應當有福共享,有難同當,我豈能眼睜睜看著你拿雞蛋去和石頭碰而袖手不管?”
穆三清以為徐旺遲願幫他一同去對付石家,不由得心頭一喜,道:“隻要我們同心協力,天下無人能敵,何須懼怕他區區石家?”
徐旺遲道:“你怎麼總想著對付石家?”
穆三清道:“穆某在綠林中也是響當當的人物,豈能任人欺辱?”
徐旺遲道:“我明白了,你受了委屈心裡不服,就要和石家同歸於儘是不是?你是天下公認的綠林首領,也活了一把年紀,怎麼也象小孩一樣喜怒無常呢?綠林首領要有綠林首領的見識,你自己不愛惜生命也應該替弟兄們想想呀!因此,我決不允許你胡鬨。你若還當我是朋友,就聽我一言。”
穆三清道:“你說吧!”
徐旺遲道:“你也是江湖上響當當的人物,能有今日成就,什麼風浪沒有見識過?一時賭氣毀了自己值得嗎?你以為不顧弟兄們的安危而胡鬨就是英雄好漢所為?真正的英雄好漢應當能屈能伸···。”
穆三清聽得有些不耐煩了,說道:“你也彆故弄玄虛繞圈子了,你想說什麼趕快說吧!”
徐旺遲道:“那好,既然我們是朋友,我就直來直去了。”略一頓,接著又道:“你拿什麼和石家鬥?你武功如何彆人不清楚我還不明白嗎?誠然,以你的武功要征服石家理應不難,可是隻靠武功就能征服石家嗎?石家富甲一方,朋友甚多,且石家精明絕頂,一定請有高人保護,並且連施大俠都肯為他效力,你和石家為敵豈不自尋死路?你彆忘了,你和施大俠、沙元禿也結有梁子,他們可能隨時找上門來。以前曲老盟主可以撐腰,如今曲老盟主下落不明。”
穆三清想起幾日前在石家門前被蒙麵人的襲擊,不禁打了一個寒顫,頓時冷汗直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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