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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一下子睜開了眼睛,心裡咯噔一下。他記得自己明明林墨一下子睜開了眼睛,心裡咯噔一下。他記得自己明明把兩扇木門閂得緊實,門栓是原主爹特意換的粗木杆,彆說風吹,就是成年人用力推也未必能晃得動。
他屏住呼吸,指尖悄悄攥緊了枕邊的銅鑰匙——那串鑰匙上有把小銅刀,是原主爹用來開貨箱鎖的,雖不算鋒利,卻也是眼下唯一能防身的東西。窗外的月光透過窗欞,在地上投下細碎的影子,院子裡的蟲鳴聲不知何時停了,隻剩下一片死寂,靜得能聽見自己“咚咚”的心跳聲。
“吱呀——嘎啦——”
又是一聲響動,這次更清晰,像是有人在用東西撬動門栓。林墨猛地坐起身,油燈還放在床頭的小桌上,他伸手去摸火石,指尖卻不小心碰到了桌角的瓷碗——那是晚上喝粥用的碗,昨天堂叔特意送來的,碗沿還缺了個小口。瓷碗“當啷”一聲掉在地上,在寂靜的夜裡格外刺耳。
門外的響動瞬間停了。
林墨握著火石的手滿是冷汗,他不敢出聲,隻豎著耳朵聽門外的動靜。過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才聽見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慢慢朝著院門外的方向遠去,最後消失在夜色裡。
他還是不敢放鬆,坐在床上等了好一會兒,直到確定門外再也沒有動靜,才小心翼翼地下床,撿起地上的瓷碗。碗沒摔碎,隻是缺角的地方又磕掉了一小塊瓷。他拿著油燈,走到門邊,透過門縫往外看——月光下,院子裡空蕩蕩的,隻有風吹著柴火堆,發出“沙沙”的輕響,剛才撬動門栓的痕跡卻沒了蹤影,像是從未有人來過。
“是小偷嗎?”林墨皺著眉,心裡滿是疑惑。這村裡的人都淳樸,昨天還有不少人來探望他,按理說不該有人來偷東西;可要是外村的,怎麼會偏偏盯上他這剛開門的小雜貨鋪?
他想起昨晚院子裡那陣莫名的寒意,還有今天下午那個士兵說的“前線要打仗”,心裡突然冒出個念頭——難道是亂世裡的流民?最近總聽說有流民從北邊過來,有的實在走投無路,就會偷搶村民的東西。
林墨不敢再想,他走到鋪子門口,仔細檢查了門栓。粗木杆好好地插在門臼裡,隻是門栓邊緣有幾道淺淺的劃痕,像是被鐵器撬過。他心裡一緊,連忙找了根粗麻繩,把兩扇門又捆了兩道,才放心地回到裡屋。
躺在床上,林墨卻再也睡不著了。他睜著眼睛看著帳頂,腦子裡亂糟糟的——今天剛覺得這亂世裡有溫情,晚上就遇到了撬門的人,看來安穩從來都不是容易的事。他摸了摸懷裡的錢袋,裡麵裝著今天賣貨賺的銀元,還有進布剩下的錢,這些都是他活下去的本錢,要是被偷了,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明天去鎮上進貨,得順便買把鎖,把鋪子的門再加固一下。”林墨在心裡盤算著,又想起堂叔說過,鎮上有個鐵匠鋪,打的鎖又結實又便宜,明天正好去看看。
迷迷糊糊到了後半夜,林墨才終於睡著。等他醒來時,天已經亮了,院子裡傳來了雞叫聲,還有村民早起乾活的動靜。他揉了揉眼睛,走到院子裡,仔細檢查了一遍——柴火堆好好的,木桶也在原地,門口的泥地上有幾個模糊的腳印,應該是昨晚撬門的人留下的,隻是被露水打濕,已經看不太清了。
剛洗漱完,就聽見門口傳來腳步聲,是堂叔林建業。他扛著個鋤頭,應該是要去地裡乾活,看見林墨,笑著問道:“墨娃子,昨晚睡得咋樣?今天要不要去鎮上進貨?”
林墨連忙把昨晚有人撬門的事告訴了堂叔,還指了指門上的劃痕。林建業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走到門邊仔細看了看,眉頭皺得緊緊的:“看來是流民乾的,最近北邊不太平,有不少流民往南邊跑,村裡已經丟了兩家的雞了。你彆擔心,今天我陪你去鎮上,順便買把結實的鎖,再給你找根粗木杆,把門框加固一下,以後就安全了。”
聽見堂叔要陪自己去,林墨心裡鬆了口氣:“謝謝您堂叔,有您在,我就放心了。”
“跟我客氣啥,你爹不在了,我不幫你誰幫你?”林建業拍了拍林墨的肩膀,“你先收拾一下,把要進貨的單子列好,我回家跟你嬸子說一聲,咱們半個時辰後在村口集合。”
林墨點點頭,轉身回屋收拾東西。他拿出昨天的貨物清單,在上麵添了“醋兩壇”“糖塊五包”“針線十盒”,又想起村民們說想要點胰子肥皂),就加了“胰子二十塊”——昨天劉嫂來買針線時還說,家裡的胰子快用完了,要是鋪子裡有,就不用跑老遠去鎮上買了。
收拾好錢袋和清單,林墨鎖好鋪子的門,又檢查了一遍,才朝著村口走去。剛走到半路,就看見小柱子挎著個竹籃跑過來,籃子裡裝著幾個野果子,看見林墨,笑著喊道:“林大哥,你要去鎮上嗎?”
“是啊,去進點貨。”林墨停下腳步,摸了摸小柱子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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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柱子把竹籃遞到林墨麵前:“林大哥,這個給你,路上吃。我娘說,鎮上的路遠,你彆餓著。”
林墨看著籃子裡紅彤彤的野果子,心裡暖暖的:“謝謝你小柱子,也替我謝謝王奶奶。等我從鎮上回來,給你帶塊糖。”
“好!”小柱子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蹦蹦跳跳地跑回了家。
到了村口,堂叔已經在等著了,手裡還提著個布包,裡麵裝著兩個紅薯和一壺水。“路上餓了就吃點,彆客氣。”堂叔把布包遞給林墨,“咱們走吧,早點去,早點回,免得路上遇到麻煩。”
兩人沿著村外的小路往鎮上走。小路兩旁是綠油油的莊稼地,風吹過,莊稼葉子發出“沙沙”的聲音,遠處的山坡上還有幾隻山羊在吃草,看起來一派平靜。可林墨知道,這平靜隻是表麵的——昨天士兵說的前線、昨晚撬門的流民,都在提醒他,這亂世裡,危險隨時可能出現。
走了約莫一個時辰,兩人路過一個小山坡,突然聽見山坡後麵傳來“嗚嗚”的哭聲。林墨和堂叔對視一眼,都停下了腳步。
“這荒山野嶺的,怎麼會有人哭?”林墨小聲問道,心裡有點發慌。
堂叔皺了皺眉,把鋤頭握得更緊了:“走,去看看,彆是有人遇到危險了。”
兩人悄悄繞到山坡後麵,看見一個穿著粗布衣服的姑娘坐在地上,懷裡抱著個包裹,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姑娘約莫十六七歲,頭發有些淩亂,臉上滿是淚痕,看見林墨和堂叔,嚇得一下子站起來,往後退了兩步,警惕地看著他們。
“姑娘,你彆害怕,我們是洪溪村的,不是壞人。”堂叔連忙開口,語氣儘量溫和,“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哭?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姑娘看了看堂叔手裡的鋤頭,又看了看林墨,見兩人不像壞人,才慢慢放鬆下來,眼淚又忍不住掉了下來:“我……我是從北邊逃過來的,我爹娘都在戰亂中沒了,我想去鎮上找我舅舅,可路上把盤纏丟了,現在連路都走不動了……”
林墨心裡一酸,想起自己穿越到這個亂世,雖然沒了親人,卻有村民和堂叔的幫襯,可這姑娘卻孤苦伶仃,連個依靠都沒有。他看了看堂叔,堂叔點了點頭,對姑娘說:“姑娘,我們正好要去鎮上,你要是不嫌棄,就跟我們一起走吧,路上也有個伴。”
姑娘愣了一下,隨即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給林墨和堂叔磕了個頭:“謝謝大爺,謝謝小哥!你們真是好人!”
“快起來,彆客氣。”堂叔連忙把姑娘扶起來,“你叫啥名字?多大了?”
“我叫蘇曉燕,今年十六歲。”姑娘擦了擦眼淚,聲音還有點沙啞,“我舅舅在鎮上開了家麵館,叫‘蘇記麵館’,不知道你們聽說過沒?”
“‘蘇記麵館’?我知道,就在鎮東頭,我上次去鎮上還在那兒吃過麵,味道不錯。”堂叔笑著說,“你放心,咱們到了鎮上,我帶你去找你舅舅。”
蘇曉燕連忙道謝,臉上終於露出了點笑容。三人一起繼續往鎮上走,蘇曉燕說,她從北邊逃出來已經半個月了,一路上靠乞討和挖野菜為生,昨天晚上遇到了流民,不僅被搶了盤纏,還差點被抓走,幸好她跑得快,才躲到了這個山坡上。
林墨聽著,心裡更不是滋味——這亂世,受苦的永遠是老百姓。他看著蘇曉燕懷裡的包裹,問道:“你包裹裡裝的是啥?貴重東西嗎?”
蘇曉燕摸了摸包裹,眼神變得溫柔起來:“這裡麵是我娘留給我的一塊繡帕,還有我爹生前用的一支筆,不是啥貴重東西,卻是我唯一的念想了。”
林墨點點頭,沒再說話。三人一路走著,蘇曉燕話不多,卻很懂事,看見路邊有野菜,還會停下來挖一些,說帶回家給舅舅吃。堂叔看她可憐,就把布包裡的紅薯分了一個給她,蘇曉燕推辭了半天,才接過來,小口小口地吃著。
又走了一個時辰,終於到了鎮上。鎮子比林墨想象的要熱鬨,街上有賣菜的、賣布的、賣小吃的,還有不少穿著短打的漢子扛著貨物來往,隻是偶爾能看到幾個穿著軍裝的士兵走過,提醒著人們這裡也並非絕對安全。
“先去給你找舅舅吧。”堂叔對蘇曉燕說,“找到你舅舅,我們再去進貨。”
蘇曉燕連忙點頭,帶著兩人往鎮東頭走。“蘇記麵館”就在一條小巷裡,門口掛著個木牌,上麵寫著“蘇記麵館”四個大字,麵館裡已經坐了幾個客人,一個穿著圍裙的中年男人正在灶台前下麵,正是蘇曉燕的舅舅蘇老板。
蘇老板看見蘇曉燕,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扔下手裡的勺子,跑過來抱住蘇曉燕,聲音都在發抖:“曉燕!你怎麼來了?你爹娘呢?”
蘇曉燕趴在舅舅懷裡,又哭了起來,把爹娘去世、自己一路逃難的事說了一遍。蘇老板聽著,眼淚也掉了下來,拍著蘇曉燕的背說:“好孩子,沒事了,以後跟舅舅過,舅舅會照顧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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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蘇曉燕情緒穩定下來,蘇老板才注意到林墨和堂叔,連忙道謝:“多謝兩位恩人把我侄女送來,要是不嫌棄,就在我這麵館吃碗麵,我請客!”
林墨和堂叔推辭不過,隻好坐了下來。蘇老板手腳麻利地煮了三碗麵,還加了個荷包蛋,麵湯濃鬱,麵條筋道,吃得林墨心裡暖暖的。
吃完麵,蘇老板又拿出兩個銀元,要送給林墨和堂叔當謝禮,兩人堅決不收。“我們隻是順路幫個忙,不用這麼客氣。”堂叔笑著說,“你好好照顧曉燕,比啥都強。”
蘇老板沒辦法,隻好說:“以後兩位要是來鎮上,隨時來我這麵館吃麵,我都免費!”
告彆蘇曉燕和蘇老板,林墨和堂叔開始進貨。他們先去了“張記布莊”,張老板看見林墨,笑著說:“林小哥,昨天剛進了布,今天又來進貨?”
“是啊張老板,這次想進點胰子、糖塊和針線,還有兩壇醋。”林墨把清單遞給張老板。
張老板接過清單,很快就把東西準備好了,還特意多送了林墨一包糖塊:“林小哥實在,我也不虧你,這包糖塊你拿著,給村裡的孩子嘗嘗。”
林墨連忙道謝,付了錢,把東西放在布莊門口,又去了隔壁的雜貨鋪買鹽和醋。雜貨鋪的王老板和原主爹是老熟人,聽說林墨接手了鋪子,還特意少收了兩個銅板,說:“你爹是個好人,我也照顧照顧你,以後常來。”
買完東西,兩人又去了鐵匠鋪,買了兩把結實的銅鎖,還有一根粗木杆。鐵匠鋪的李鐵匠聽說林墨鋪子被撬了,還特意在鎖上多加了兩個卡扣,說:“這鎖結實得很,除非用斧頭劈,不然肯定打不開。”
等把所有東西都買齊,已經是下午了。兩人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往回走,路上,堂叔看著林墨,笑著說:“今天沒白來,不僅進了貨,還幫了個姑娘,算是積德行善了。”
林墨點點頭,心裡也覺得高興——他沒想到,自己在這個亂世裡,不僅能靠鋪子活下去,還能幫到彆人。
走回洪溪村時,天已經快黑了。村民們看見林墨和堂叔回來,都圍過來幫忙搬東西。李嬸子接過一壇醋,笑著說:“墨娃子,可算把你盼回來了,我家的醋早就見底了。”
劉嫂也走過來,拿起一塊胰子,說:“太好了,以後買胰子不用跑鎮上了,墨娃子你真是貼心。”
林墨笑著說:“大家要是有需要,明天就來鋪子裡買,價格跟鎮上一樣。”
村民們七手八腳地把東西搬回鋪子裡,林墨一一記著賬,心裡滿是成就感。等村民們都走了,堂叔幫著把粗木杆釘在門框上,又把新鎖裝上,拍了拍門說:“這下安全了,以後再不用擔心有人撬門了。”
林墨看著加固好的門,心裡踏實多了。他從布包裡拿出小柱子給的野果子,遞給堂叔:“堂叔,你吃個果子,今天謝謝您陪我去鎮上。”
堂叔接過果子,咬了一口,笑著說:“跟我客氣啥,以後有啥難處,儘管跟我說。你早點休息,明天還要開門呢。”
送走堂叔,林墨把鋪子裡的東西整理好,新進來的胰子放在最顯眼的位置,糖塊分成小包,針線也擺得整整齊齊。他看著鋪子裡滿滿的貨物,心裡充滿了希望——雖然這亂世充滿了危險,但隻要他好好經營鋪子,善待村民,就一定能在這裡好好活下去。
關上門,回到裡屋,林墨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他不知道,在他睡著的時候,院牆外的黑暗裡,有一雙眼睛正靜靜地盯著鋪子,眼神裡滿是詭異,而一場更大的詭事,正在悄然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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