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將後山的輪廓染成暖紅,林墨和趙虎蹲在山坳裡,手裡攥著一張泛黃的地形草圖,指尖順著日軍常走的山路劃動。阿牛帶回的消息像一顆石子,在眾人心裡激起漣漪——日軍內部生隙雖是機會,但山本雄一的狠厲更讓他們明白,對方絕不會輕易放棄,一場硬戰在所難免。
“日軍每次去糧洞,都要走這條窄路,兩側是陡坡,正好設絆馬索。”趙虎用樹枝指著草圖上的一道曲線,聲音低沉,“再往山上走三裡,是個天然隘口,把石頭堆在那裡,開戰就推下去,能堵他們半個時辰。”
林墨點點頭,目光掃過遠處的山林:“光有陷阱不夠,還得有信號傳遞。日軍有槍,我們得靠信號旗聯動,哪裡遇襲,哪裡就舉旗,鄉勇和壯丁才能快速支援。”
兩人剛商議完,身後就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回頭一看,村長領著十幾個村民趕來,婦女們懷裡抱著疊得整齊的布條,老人手裡拎著鐵鍋、鋤頭,甚至還有些生鏽的鐮刀,臉上滿是堅定。“墨娃子,趙隊長,我們來幫忙了!”村長喘著氣說,“婦女們連夜縫了信號旗,紅的示警,黃的叫援;老人們把家裡的鐵器都拿來了,磨磨就能當武器。”
林墨心裡一暖,眼眶有些發熱。他接過婦女遞來的信號旗,紅色的布條縫得結實,邊緣還仔細地鎖了邊,顯然是用了心思。“謝謝大家!有你們幫忙,我們一定能守住後山!”
“守後山就是守家,說什麼謝!”一個中年婦女笑著說,手裡還在麻利地整理布條,“你們在前頭拚,我們在後頭搭把手,都是應該的。”
眾人立刻分頭行動。趙虎帶著鄉勇和壯丁們去砍圓木、搓繩索,準備做絆馬索;林墨則領著幾個年輕村民,往隘口搬運石頭。婦女們在山路上每隔一段就插一根木杆,杆頂係著信號旗,風一吹,紅黃兩色在林間飄動,像跳動的警示燈。老人們則圍在臨時搭起的石磨旁,用磨刀石打磨鐵器,“沙沙”的摩擦聲在山穀裡回蕩,透著一股不服輸的韌勁。
“墨娃子哥,這圓木夠粗不?”李仲扛著一根碗口粗的圓木跑過來,額角的汗順著臉頰往下淌,身上的粗布褂子都濕透了。
林墨伸手敲了敲圓木,聲音沉悶,結實得很:“夠了!把繩索牢牢綁在兩端,埋在路兩邊的草叢裡,繩頭係在樹乾上,日軍一踩,圓木就會滾下來絆倒他們。”
李仲點點頭,立刻招呼幾個壯丁過來幫忙。他們在山路兩側挖了淺坑,把圓木埋進去,隻露出細細的繩索,上麵再鋪些落葉和雜草,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趙虎則帶著人在陡坡上布置——他們把粗繩的一端固定在大樹根上,另一端綁上沉重的石頭,隻要日軍進入範圍,拉動繩索,石頭就會順著陡坡滾下去,砸向敵人。
山腳下,婦女們的身影穿梭在林間,她們不僅縫信號旗,還把家裡的舊衣服撕成布條,纏在鄉勇和壯丁的手腕上,當作識彆標識。“這布條沾了艾草灰,能驅蚊蟲,也能讓咱們人看清彼此,彆誤傷了。”一個大娘一邊纏布條,一邊叮囑著,眼神裡滿是關切。
老人們打磨完鐵器,也沒閒著,他們熟悉後山的地形,主動領著年輕村民去尋找隱蔽的觀察點,還教他們如何通過鳥叫、風吹草動判斷敵人的位置。“這棵老鬆樹下視野好,能看到山下的小路,日軍來了,先看清楚人數再發信號。”一位白發老人指著一棵高大的鬆樹,耐心地對年輕村民說。
林墨看著眼前的景象,心裡湧起一股暖流。沒有精良的武器,沒有充足的彈藥,可村民們的心擰在一起,婦女們的巧手、老人們的經驗、壯丁們的力氣,彙聚成一股強大的力量,支撐著他們守護家園。
“墨娃子,隘口的石頭堆好了,你去看看?”趙虎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打斷了林墨的思緒。
林墨快步走到隘口,隻見一堆堆石頭整齊地堆在隘口兩側,足有一人多高。“好!”他點點頭,對身邊的村民說,“再在石頭堆上綁些乾草,澆上煤油,萬一日軍想強行通過,就點燃乾草,用煙火阻擋他們。”
村民們立刻行動起來,從家裡拿來煤油,小心翼翼地澆在乾草上,再把乾草綁在石頭堆上。夕陽西下,餘暉灑在石頭堆上,乾草泛著淡淡的光澤,像一道沉默的防線,守護著後山的安全。
天色漸漸暗下來,布防工作還在繼續。山間的風帶著涼意,卻吹不散眾人的熱情。林墨站在隘口,望著遠處的洪溪村,村裡的燈火已經亮起,像一顆顆溫暖的星星。他知道,隻要守住後山,就能守住村裡的燈火,守住村民們的希望。
“墨娃子哥,信號旗都插好了,每個觀察點都有人守著。”阿牛跑過來,臉上帶著汗水,眼裡卻閃著光,“俺也想守觀察點,俺眼睛亮,能看清山下的動靜!”
林墨笑著摸了摸他的頭:“好,那你就和李大爺一起守最前麵的觀察點,記住,看到日軍就舉紅旗,千萬彆出聲,安全最重要。”
阿牛用力點點頭,興奮地跑向觀察點。林墨看著他的背影,又看了看身邊忙碌的村民們,眼神變得更加堅定。山本雄一的陰謀、日軍的武器,都嚇不倒他們,因為他們有團結的心,有守護家園的決心。
夜色漸濃,後山恢複了寂靜,隻有信號旗在風中輕輕飄動,觀察點的村民們瞪大了眼睛,警惕地盯著山下的小路。一場無聲的守護,在夜色中悄然展開,每個人都知道,他們守護的不僅是後山,更是整個洪溪村的未來。
喜歡諸天萬界:從僵約洪溪村開始請大家收藏:()諸天萬界:從僵約洪溪村開始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