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像一層薄紗籠罩著洪溪村,村口老槐樹下的石磨還沾著昨夜的露水,幾個早起的村民正準備去溪邊挑水,卻被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破了清晨的寧靜。佐藤帶著二十餘名日軍士兵,騎著馬闖入村落,馬靴踏在青石板路上發出沉悶的聲響,槍托上的刺刀在霧中泛著冷光,與往日進村時假意“問路”的溫和姿態判若兩人。
“所有人都出來!”佐藤翻身下馬,用生硬的中文嘶吼,手中的軍刀指向縮在門邊的村民,“皇軍需要征用場地,現在,立刻跟我們去後山挖掘!違抗者,死!”
村民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臉色發白,紛紛縮在自家門後,不敢應聲。村長拄著拐杖匆匆趕來,臉上強裝鎮定:“太君,我們隻是普通村民,後山都是石頭和樹林,沒有什麼場地可征用啊!要是有需要,我們可以幫皇軍準備糧食和水,還請太君高抬貴手……”
“少廢話!”佐藤不耐煩地打斷他,抬腳踹在村長的拐杖上。村長重心不穩,重重摔在地上,額頭磕在石階上,滲出鮮血。“再敢阻攔,就像這拐杖一樣!”佐藤踩著斷裂的拐杖,軍刀抵在村長的脖頸處,眼神狠厲,“現在,立刻召集所有人,十分鐘後,在後山山口集合!遲到一秒,就殺一個人!”
村民們看著倒在地上的村長,又看著日軍士兵手中的槍,隻能含著淚走出家門,默默朝著後山山口走去。佐藤看著順從的村民,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他接到山本雄一的命令,不再偽裝,用強硬手段逼迫村民尋找落星崖的洞穴入口,隻要找到入口,這些村民就再也沒有利用價值了。
消息傳到安全屋時,林墨正和遊擊隊員阿凱核對剛運來的硫磺彈和弓箭。阿凱是三天前從鄰村趕來支援的遊擊隊員,身手矯健,熟悉日軍的戰術。聽到村民慌張的彙報,林墨手中的硫磺彈差點掉在地上,她猛地站起身,眼神中滿是焦急:“日軍現在在哪裡?村長怎麼樣了?”
“日軍帶著村民去後山山口了,村長被他們打傷了,還被綁在馬背上!”彙報的村民喘著氣,聲音顫抖,“他們說要征用場地,讓村民去挖掘,可後山哪有什麼場地啊,他們肯定是想找那個什麼‘秘密’!”
林墨和阿凱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日軍這是撕破偽裝了!”阿凱壓低聲音,“他們之前幾次進攻都被我們打退,現在想用村民做人質,逼迫我們交出洞穴入口,或者讓村民替他們挖掘!”
“不能衝動!”林墨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知道,現在衝上去救村民,隻會讓日軍更加瘋狂,甚至可能當場殺害村民。“阿凱,你立刻帶兩名身手敏捷的隊員,換上村民的衣服,混入被脅迫的村民中,摸清日軍具體要挖掘的位置,還有他們的兵力部署。記住,一定要小心,不能暴露身份!”
阿凱點頭應道,立刻轉身去安排隊員。林墨則快步走到地形圖前,指尖在落星崖附近的位置反複滑動——日軍的目標肯定是落星崖的洞穴入口,可後山山口離落星崖還有一段距離,他們現在帶著村民去山口,很可能是想先集中村民,再分批次押往落星崖附近挖掘。
“必須儘快通知況前輩和趙虎!”林墨拿起地形圖,快步走出安全屋。此時,況國華和趙虎正在清風峽布置第二道防線,聽到林墨的彙報,況國華手中的砍刀重重砍在崖壁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跡,眼神中滿是怒火:“這群畜生,竟然用無辜村民做人質!”
“前輩,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趙虎握著手中的步槍,指節因用力而泛白,“要是讓日軍把村民押到落星崖,他們肯定會用村民的性命逼迫我們交出入口,或者讓村民冒險挖掘,到時候村民就危險了!”
況國華沉默片刻,眼神漸漸變得堅定:“我們分兩步走。第一步,讓阿凱他們繼續潛伏,摸清日軍的具體動向和兵力分布,找到他們的薄弱環節;第二步,我們立刻調整防禦部署,在日軍押解村民前往落星崖的必經之路——‘一線天’設置埋伏。一線天地形狹窄,日軍兵力無法展開,我們可以趁他們押解村民通過時,發動突襲,先救出一部分村民,再趁機打亂他們的部署!”
林墨點頭讚同:“前輩說得對!一線天兩側的崖壁陡峭,我們可以在上麵設置滾石和硫磺彈,等日軍進入一線天,就先推下滾石,阻斷他們的退路和前路,再用弓箭和硫磺彈攻擊,同時安排一隊鄉勇,專門負責解救村民!”
趙虎立刻說道:“我現在就帶鄉勇去一線天布置埋伏,保證在日軍到達前做好準備!”
“等等!”況國華叫住趙虎,語氣凝重,“日軍肯定會在隊伍前後安排兵力看守村民,我們的突襲一定要快、準、狠,既要解救村民,又不能傷到村民。你讓鄉勇們準備一些繩索,到時候扔給被綁的村民,讓他們解開繩索後,立刻往兩側的山林中疏散,我們來掩護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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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虎領命,立刻帶著鄉勇們朝著一線天的方向跑去。況國華則和林墨一起,返回安全屋,等待阿凱的消息。此時,後山山口處,阿凱和兩名隊員已經混入村民中,他們低著頭,假裝害怕,眼角的餘光卻在快速觀察日軍的動向。
佐藤正站在一塊巨石上,對著村民們嘶吼:“現在,分成十組,每組由一名皇軍看守,前往前麵的山穀挖掘!找到皇軍要的東西,重重有賞;找不到,或者想逃跑,就和這個老頭一樣!”他指了指被綁在馬背上的村長,眼神狠厲。
阿凱順著佐藤指的方向望去,隻見不遠處的山穀正是落星崖附近的“亂石穀”,那裡地形複雜,岩石遍布,正是洞穴入口可能隱藏的區域。他悄悄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布包,裡麵裝著石灰粉,趁日軍不注意,在地上撒下一道細微的石灰線——這是他和林墨約定的信號,用來標記日軍的位置和前進方向。
“動作快!”日軍士兵用槍托驅趕著村民,將他們分成十組,每組押著五名村民,朝著亂石穀的方向走去。阿凱和兩名隊員被分在不同的組,他們一邊假裝挖掘,一邊悄悄觀察日軍的兵力分布——每組有兩名日軍看守,隊伍前後各有五名日軍巡邏,佐藤則帶著三名親信,騎在馬上,跟在隊伍後麵。
“機會來了!”阿凱看到隊伍正朝著一線天的方向前進,心中暗暗慶幸。他趁著看守的日軍不注意,悄悄將一塊刻著“一線天有埋伏”的木牌埋在路邊的土裡,這是他和趙虎約定的信號,用來告知埋伏的位置和時機。
此時,一線天的兩側崖壁上,趙虎已經帶著鄉勇們布置好了埋伏。滾石被固定在崖壁的凹槽中,硫磺彈整齊地擺放在一旁,鄉勇們手持弓箭和砍刀,隱蔽在岩石後,眼神警惕地盯著日軍來的方向。
“來了!”一名鄉勇低聲喊道。遠處,日軍押解村民的隊伍漸漸出現在視野中,村民們被綁著雙手,低著頭,艱難地走在山路上,日軍士兵則拿著槍,在隊伍兩側看守。
趙虎深吸一口氣,抬手示意鄉勇們做好準備。當日軍的先頭部隊進入一線天,隊伍中間的村民也走到一線天的中央時,趙虎大喊一聲:“放!”
崖壁上的鄉勇們立刻砍斷固定滾石的藤蔓,巨石呼嘯著滾下崖壁,砸在日軍的隊伍中。“轟隆”幾聲巨響,日軍的先頭部隊和後續部隊被滾石阻斷,陷入混亂。硫磺彈也被點燃,濃煙瞬間彌漫了整個一線天,日軍士兵們被濃煙嗆得咳嗽不止,視線受阻。
“衝啊!”趙虎帶領著鄉勇們從崖壁上跳下來,朝著日軍發起攻擊。阿凱和兩名隊員也趁機發動,打倒了看守的日軍,解開了村民們的繩索:“快,往兩側的山林中跑,我們來掩護你們!”
村民們紛紛朝著山林中疏散,日軍士兵想要阻攔,卻被鄉勇們死死纏住。佐藤看著混亂的場麵,氣得哇哇大叫,卻根本無法組織有效的反擊——一線天地形狹窄,日軍的兵力無法展開,隻能被動挨打。
“撤!快撤!”佐藤知道大勢已去,隻能下令撤退。日軍士兵們狼狽地朝著後山山口的方向逃去,鄉勇們則趁勝追擊,又殲滅了幾名落單的日軍。
戰鬥很快就結束了,村民們大多被解救出來,隻有少數被日軍押在後麵的村民還沒來得及解救。村長也被救了下來,雖然受了傷,但沒有生命危險。
林墨和況國華趕到一線天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勝利的場景。鄉勇們和村民們圍在一起,臉上滿是劫後餘生的喜悅。林墨走到阿凱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這次多虧了你及時傳遞消息!”
阿凱笑著搖了搖頭:“這是我應該做的。不過,日軍雖然撤退了,但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我們還要繼續做好準備,防止他們再次來犯。”
況國華點了點頭,眼神中滿是堅定:“沒錯!日軍已經撕破偽裝,接下來的戰鬥會更加艱難。但我們絕不會退縮,一定會和村民們一起,守護好洪溪村,守護好這片土地!”
夕陽漸漸落下,金色的光芒灑在一線天的崖壁上,映照著眾人堅定的臉龐。他們知道,這場戰鬥還沒有結束,日軍的反撲還會更加猛烈,但隻要他們團結一心,就沒有戰勝不了的困難,沒有打不退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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