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偵隊會議室的白板上,兩起案件的線索被密密麻麻地貼滿。秦可洋與遊樂場女屍的照片並列擺放,兩人眉眼間的相似之處一目了然,頸部的勒痕形態、身上的紅色真絲連衣裙、同款纏枝蓮紋耳釘,構成了跨越十年的詭異呼應。
陳默敲了敲白板,目光掃過在場的眾人:“根據dna比對結果,遊樂場案的死者名叫秦可清,27歲,是秦可洋的親表妹,生前在一家廣告公司做文案策劃。我們調取了秦可清的社交關係,發現她近半年來一直在私下調查十年前秦可洋的死因,甚至聯係過當年負責案件的老刑警。”
“她為什麼要調查表姐的死因?”江毅皺起眉頭,“難道她不相信當年的調查結果?”
“很有可能。”陸禹白接過話頭,“秦可清的日記裡提到,她一直覺得表姐的死疑點重重,當年警方認定江峰是嫌疑人但找不到證據,她始終無法接受這個結果。尤其是近一年,她似乎找到了新的線索,日記裡多次提到‘當年的真相快要浮出水麵’‘那個人一定藏在我們身邊’。”
葉清歡將兩份屍檢報告放在桌上:“秦可清和秦可洋的死亡手法高度一致,都是機械性窒息,凶器都是細麻繩,甚至勒痕的受力角度都有細微相似。更關鍵的是,秦可清耳釘上的‘洋’字和秦可洋耳釘上的‘峰’字,經技術部比對,確實出自同一家珠寶工作室——十年前在市中心開的‘錦記’,但這家工作室在秦可洋死後不久就關門了,老板也不知所蹤。”
“錦記工作室?”江毅立刻想起之前林曉月案中也出現過類似的定製首飾,“會不會和之前的案子有關聯?”
“暫時沒有直接關聯,但可以確定,凶手選擇這兩枚耳釘絕非偶然。”陸禹白說道,“‘峰’字對應江峰,‘洋’字對應秦可洋,這兩枚耳釘很可能是當年江峰和秦可洋的定情信物,而凶手將它們分彆戴在兩姐妹身上,顯然是在傳遞某種與十年前愛情相關的信號。”
林念恩推了推眼鏡,調出電腦上的監控畫麵:“我排查了秦可清生前的行蹤軌跡,發現她近一個月來,經常去市中心廣場附近的咖啡館,而且每次都會和一個戴著口罩的神秘人見麵。監控雖然拍不清對方的樣貌,但從體型和走路姿勢來看,與遊樂場潛入的黑色連帽衫男子高度相似。”
“神秘人?”陳默眼神一凜,“能不能通過監控追蹤神秘人的行蹤?”
“很難。”林念恩搖搖頭,“對方每次見麵都會選擇監控死角,而且見麵時間不固定,每次都不超過十分鐘。不過我查到,秦可清每次和神秘人見麵後,都會去附近的圖書館查閱舊報紙,重點是十年前秦可洋案發前後的社會新聞。”
趙磊補充道:“我們走訪了秦可清的同事和鄰居,得知秦可清最近情緒很不穩定,經常說‘有人在跟蹤她’‘害怕被人報複’。她的鄰居還說,案發前一晚,看到有個黑色身影在她家門口徘徊,當時還以為是快遞員,現在想來,很可能就是凶手。”
葉清歡突然想起解剖時的發現:“秦可清胃部的藥物殘留檢測結果出來了,是一種強效鎮靜劑,服用劑量很大,足以讓人在半小時內失去意識。結合她上臂的淤青和頸部的按壓痕跡,凶手應該是先以某種理由讓她服用了鎮靜劑,待她失去反抗能力後,再用麻繩將她勒死,之後拋屍遊樂場。”
“凶手為什麼一定要拋屍遊樂場?”江毅再次提出那個縈繞在心頭的疑問,“如果隻是為了複仇,拋屍荒郊野外不是更安全?”
陸禹白走到白板前,指著市中心廣場和星夢遊樂場的位置標記:“這兩個地方看似無關,實則都與十年前的江峰有關。江峰當年創業時,曾參與過市中心廣場的改造項目,而星夢遊樂場的部分設施,也是由他當年的公司承建的。凶手選擇這兩個地方拋屍,是在向我們暗示,他的複仇與江峰當年的經曆有關。”
“而且,”葉清歡補充道,“旋轉木馬和露天音樂會,都是充滿浪漫色彩的場所,與‘愛情’‘婚約’相關。凶手選擇在這樣的地方結束兩姐妹的生命,或許是在諷刺當年江峰和秦可洋的愛情,也可能是在完成某種扭曲的‘審判’儀式。”
就在這時,林念恩的電腦突然彈出一條提示:“有新發現!我通過秦可清的社交賬號,找到了一個隱藏的加密相冊,裡麵全是十年前江峰和秦可洋的合照,還有一些江峰公司的舊文件。其中一張照片的背麵,有手寫的字跡,提到了‘錦記工作室的老板欠他一筆錢’‘要用特殊的方式償還’。”
“錦記工作室的老板?”陳默立刻說道,“查!立刻調查錦記工作室當年的老板是誰,現在在哪裡!”
“已經在查了。”林念恩手指飛快地敲擊鍵盤,“錦記工作室的老板名叫王陽,十年前秦可洋案發後,他就注銷了公司,帶著家人離開了本市,至今沒有音訊。但我查到,他半年前曾用假身份回到過本市,而且在秦可清居住的小區附近租了一套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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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臉上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線索突然變得清晰起來。
“王陽有重大作案嫌疑!”陳默立刻站起身,“江毅、趙磊,你們立刻帶人去王陽租住的房子進行搜查,注意保護現場,查找凶器和相關證據。林念恩,繼續深挖王陽的行蹤軌跡,看看他和秦可清、秦可洋之間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聯係。”
“明白!”江毅和趙磊立刻拿起裝備,快步走出會議室。
葉清歡看著電腦屏幕上王陽的身份信息,眉頭緊鎖:“如果王陽是凶手,他的作案動機是什麼?是因為欠江峰的錢,還是因為與秦可洋、江峰之間有情感糾葛?”
“可能性有兩種。”陸禹白分析道,“一是王陽當年與江峰、秦可洋存在三角戀,因愛生恨,殺害秦可洋後潛伏十年,又因為秦可清調查真相而痛下殺手;二是王陽當年挪用了江峰的資金,被秦可洋發現後殺人滅口,十年後秦可清的調查讓他再次感到威脅,於是再次作案。”
“不管是哪種動機,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王陽。”陳默說道,“他既然回到了本市,就一定還在暗中觀察我們的調查進度。我們必須儘快找到他,阻止他可能的下一步行動。”
葉清歡想起秦可清解剖時那平靜的麵容,想起她手腕上的陳舊疤痕,想起她緊握耳釘的姿勢,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責任感:“秦可清用生命為我們留下了線索,我們不能讓她白白犧牲。十年前的正義遲到了,這一次,我們必須讓它準時到來。”
陸禹白看著她堅定的眼神,點了點頭:“放心,連理枝下的凶骨不會白埋,遲到十年的愛情審判,終將落下帷幕。”
會議室裡的氣氛凝重而堅定,每個人都各司其職,投入到緊張的調查中。王陽的租住地址已經鎖定,相關證據正在逐步彙集,一場跨越十年的追凶行動,正式進入了關鍵階段。而隱藏在十年前愛情背後的真相,以及王陽與兩起命案之間的具體關聯,還需要在接下來的搜查和審訊中一一揭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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