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公安局檔案樓的頂層閣樓,常年彌漫著潮濕的黴味與舊紙張的腐朽氣息。葉清歡踩著吱呀作響的木梯往上走,白大褂的衣角擦過堆疊的紙箱,揚起細碎的塵埃。接到陳默的電話時,她剛結束一場長達六小時的解剖,指尖還殘留著福爾馬林的冷冽氣味,卻被那句“可能是你感興趣的東西”勾動了好奇心。
閣樓中央,一盞昏黃的白熾燈懸在半空,光束裡浮沉的塵埃格外清晰。刑警隊長陳默背對著她站在鐵皮櫃前,深藍色警服襯得背影愈發挺拔,聽見腳步聲便轉過身,眉頭擰成川字:“這櫃子是整理舊檔案時發現的,鎖是被撬開的,裡麵隻有這東西。”
葉清歡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鐵皮櫃底層鋪著一層暗紅色的絨布,上麵靜靜躺著一本泛黃的線裝卷宗。卷宗封麵沒有署名,也無編號,隻在角落印著一枚模糊的朱砂印記,像是某種殘缺的圖騰。最觸目驚心的是封麵右下角的汙漬——深褐色的斑塊凝結成僵硬的痂,邊緣泛著陳舊的暗紫,憑她多年法醫的直覺,那是早已乾涸的人血。
“江毅、趙磊,把現場保護好,彆碰任何東西。”陳默沉聲吩咐,身後兩名年輕刑警立刻應聲,拿出勘查工具開始小心翼翼地排查周圍環境。江毅動作利落,迅速拉起簡易警戒線,趙磊則舉著相機,從各個角度記錄卷宗與鐵皮櫃的細節,兩人配合默契,儘顯老刑警的乾練。
葉清歡戴上無菌手套,蹲下身仔細觀察。卷宗的紙張是民國時期的宣紙,邊緣已經發脆,血漬滲透了兩層紙頁,呈現出明顯的浸潤痕跡。“血漬年份很久,至少五十年以上,”她指尖輕輕拂過卷宗邊緣,“但櫃子上的撬痕很新,應該不超過七十二小時。”
“有人特意潛入這裡,隻為了這本舊卷宗?”一個清冷的男聲從門口傳來。葉清歡抬頭,看見陸禹白倚在門框邊,一身剪裁合體的深灰色西裝,與閣樓的破敗格格不入。他是市局特聘的犯罪心理顧問,總能在看似無關的細節裡找到關鍵線索,那雙深邃的眼眸仿佛能穿透一切迷霧。
陳默點頭:“檔案樓安保不算差,能避開監控潛入頂層,對方不簡單。”他話音剛落,閣樓門口又探進一個腦袋,林念恩抱著筆記本電腦,臉上帶著一絲興奮:“隊長,我查了近三天的監控,發現一個可疑身影,不過對方戴了口罩和帽子,而且監控在淩晨三點被人黑進係統,刪除了十分鐘的片段。”
“十分鐘,足夠他找到這本卷宗了。”陸禹白緩步走近,目光落在卷宗封麵的朱砂印記上,眼神微凝,“這個印記,像是西南邊境某個古老部落的圖騰,我在一本古籍裡見過類似的圖案,代表著‘禁忌’與‘獻祭’。”
葉清歡心中一動,伸手想要翻開卷宗,卻被陸禹白抬手攔住:“先彆急,卷宗可能藏著更多痕跡。”他看向林念恩:“能恢複被刪除的監控片段嗎?”
“有點難度,但可以試試。”林念恩立刻打開電腦,指尖在鍵盤上飛快敲擊,屏幕上跳躍的代碼連成一片數據流。
陳默走到鐵皮櫃旁,看著那本染血的卷宗,眉頭皺得更緊:“不管對方是誰,他既然費儘心機偷走卷宗又留下它,或者隻是來確認什麼,都說明這本卷宗裡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葉清歡站起身,目光掃過在場的幾人——冷靜敏銳的陸禹白,沉穩果斷的陳默,技術高超的林念恩,還有隨時待命的江毅與趙磊。她深吸一口氣,語氣堅定:“不管是幾十年前的舊案,還是新出現的疑點,解剖刀能剖開屍身的秘密,我們也能揭開這本卷宗背後的真相。”
陸禹白看著她眼中的執著,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或許,這不僅僅是一本舊卷宗,更是一串連環謎題的鑰匙。”
葉清歡再次看向那本染血的卷宗,昏黃的燈光下,血漬仿佛重新變得鮮活,隱約透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她知道,從這一刻起,他們幾人將被卷入一場橫跨百年的血色迷局,而這僅僅是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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