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在陰麵密室裡炸開,子彈擦著沈浩軒的肩頭飛過,打在回響石上,迸出細碎的石屑。柳玉容趁他躲閃的間隙,揮舞匕首再次衝上前,刀刃劃破空氣,帶著決絕的狠厲。
“瘋婆子!”沈浩軒怒吼一聲,側身避開匕首,反手用槍托砸向她的額頭。柳玉容踉蹌著後退幾步,額頭滲出血跡,卻依舊死死盯著他,眼神裡滿是刻骨的恨意。
陳默趁機逼近,槍口始終對準沈浩軒:“放下武器!你逃不掉的!”
陸禹白站在密室另一側,目光緊盯著沈浩軒的動作,同時留意著牆壁上的回響石:“賬本藏在什麼地方?你和沈氏兄弟到底是什麼關係?”
沈浩軒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左手悄悄摸向口袋:“賬本?你們永遠也找不到了。三十年了,沈家人欠的債,該用鮮血來還,這是永遠逃不開的死亡循環!”
話音剛落,他突然將一個小巧的瓷瓶扔在地上,瓷瓶碎裂,冒出淡紫色的煙霧,帶著刺鼻的甜腥味。“小心有毒!”葉清歡立刻大喊,同時從勘查箱裡拿出防毒麵具分給眾人。
煙霧迅速彌漫整個密室,回響石的嗡鳴聲變得愈發急促,像是被咒語喚醒的怨靈。陳默屏住呼吸,借著煙霧的掩護撲向沈浩軒,卻撲了個空。等煙霧漸漸散去,沈浩軒已經退到密室角落,背靠回響石,臉色卻突然變得慘白,嘴角溢出黑色的血跡。
“你……”柳玉容瞪大了眼睛,看著他痛苦地捂住胸口,“你自己也中了毒?”
沈浩軒身體搖搖欲墜,手裡的槍掉在地上,他指著柳玉容,聲音嘶啞:“這是……沈家的詛咒……從沈嘯山縱火那天起……我們都逃不掉……死亡循環……”
葉清歡快步上前,蹲下身檢查他的狀況:“瞳孔散大,口唇發紺,呼吸急促,是急性中毒症狀。”她用鑷子撬開他的嘴,“口腔黏膜有灼傷痕跡,應該是接觸了某種神經性毒劑,發作速度極快。”
“毒劑在瓷瓶裡?”陳默撿起地上的瓷瓶碎片,“但他為什麼要自己下毒?”
陸禹白凝視著沈浩軒逐漸失去血色的臉:“或許不是他自己下的毒,瓷瓶裡的毒劑可能是雙刃劍,接觸者都會中毒,他以為能在毒發前逃脫,卻沒料到毒性這麼強。”他看向柳玉容,“你知道這種毒劑?”
柳玉容渾身顫抖,眼神渙散:“是‘牽機引’……當年沈嘯山就是用這種毒毒死了知道秘密的仆人……他說這是能讓人墜入死亡循環的咒怨之毒……”
就在這時,沈浩軒突然用儘最後一絲力氣,從懷裡掏出一塊玉佩,扔向葉清歡:“回響石……後麵……密碼……玉佩……”說完,他頭一歪,徹底沒了氣息。
葉清歡撿起玉佩,玉佩呈黑色,上麵刻著複雜的紋路,與回響石的花紋一脈相承,邊緣還鑲嵌著幾顆細小的寶石,像是某種密碼鎖的鑰匙。“這應該就是打開回響石隱藏空間的關鍵。”她仔細觀察玉佩,“紋路裡有凹槽,像是能嵌入回響石的縫隙。”
陳默立刻讓人封鎖密室,保護現場:“江毅、趙磊,立刻將沈浩軒的屍體帶回法醫中心,葉法醫,你儘快檢測毒劑成分,還有玉佩的材質和紋路密碼;林念恩,繼續深挖沈浩軒的背景,查清他母親的身份,以及他是如何知道回響石秘密的!”
“收到!”眾人各司其職,迅速展開行動。葉清歡將沈浩軒的屍體、毒劑樣本和玉佩帶回法醫中心,剛進行完初步檢測,林念恩的視頻通話就打了進來。
“隊長,沈浩軒的母親找到了!”屏幕上,林念恩調出一份檔案,“她叫蘇晚晴,是蘇曼麗的親妹妹!三十年前蘇曼麗死後,她就懷了沈浩宇的孩子,後來發現沈浩宇是沈嘯山的私生子,就帶著剛出生的雙胞胎沈浩宇、沈浩軒離開了,一直隱姓埋名生活。”
“蘇晚晴?”葉清歡瞳孔驟縮,“李昭昭的筆記本裡提到過‘曼麗的影子’,應該就是指她!而且我檢測到,沈浩軒體內除了‘牽機引’,還有另一種慢性毒素,說明他早就被人下毒了,這次的毒劑隻是加速了他的死亡。”
“還有更驚人的!”林念恩切換屏幕,調出一段錄音,“這是蘇晚晴留下的日記錄音,她說當年蘇曼麗懷的孩子不是沈嘯山的,而是沈嘯海的!沈嘯山因為嫉妒,才縱火殺人,還嫁禍給沈嘯海!”
陳默握緊拳頭:“原來如此!沈氏兄弟的恩怨、蘇曼麗的死亡、三十年的追殺,都是因為這個秘密!而沈浩軒和沈浩宇,既是沈家人,又是蘇家人,他們從出生起就陷入了這場死亡循環!”
此時,趙磊的電話打了過來,聲音帶著急促:“隊長!啟明樓的陽麵房間裡發現了蘇晚晴的蹤跡!她躲在當年蘇曼麗住過的房間裡,手裡拿著一個賬本,情緒很不穩定!”
陳默立刻帶隊趕去。蘇曼麗當年住過的房間在啟明樓四樓,房間裡還保留著一些民國時期的家具,落滿了厚厚的灰塵。蘇晚晴坐在梳妝台前,手裡緊緊攥著一個泛黃的賬本,頭發花白,臉上布滿皺紋,眼神卻異常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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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來了。”她緩緩轉過身,手裡的賬本微微顫抖,“我知道你們在找這個,這是沈氏兄弟當年犯罪的全部證據,也是解開死亡循環的鑰匙。”
“為什麼現在才拿出來?”陸禹白問道,“你既然知道真相,為什麼不早點報警?”
蘇晚晴苦笑一聲,淚水劃過臉頰:“我怕……沈嘯山的勢力太大,我保護不了我的孩子。我本想讓他們遠離這場恩怨,可他們還是找到了啟明樓,還是卷入了這場死亡循環。”她看向葉清歡手裡的玉佩,“這是沈家的傳家寶,也是打開回響石的鑰匙,裡麵藏著沈嘯山當年挪用公款的銀行密碼,還有更多人的死亡真相。”
葉清歡突然注意到蘇晚晴的手指發黑,指甲縫裡有淡紫色的痕跡:“你也中了‘牽機引’?”
蘇晚晴點點頭,眼神裡帶著釋然:“是我給沈浩軒的瓷瓶下的毒……我知道他想獨占賬本,想繼續這場恩怨,隻有讓他死,才能結束這三十年的死亡循環。我也中了毒,隻是劑量小,能多撐一會兒,把真相告訴你們。”
她將賬本遞給陳默:“裡麵記錄了沈嘯山、沈嘯海當年的所有罪行,還有被他們害死的人的名單,包括張浩的祖父,也就是當年沈嘯山的秘書,還有李昭昭的父親,他當年是負責調查火災的警察,被沈嘯山滅口了。”
“張浩和李昭昭,也是這場恩怨的受害者?”陳默翻看賬本,上麵的字跡密密麻麻,記錄著三十年前的黑暗真相。
“是,他們都是在追查親人死亡的真相,卻沒想到自己也成了死亡循環的一部分。”蘇晚晴咳嗽幾聲,嘴角溢出鮮血,“回響石後麵的隱藏空間裡,還有沈嘯山當年藏起來的黃金和武器,都是他當年挪用公款買來的……密碼就是玉佩上的紋路,按順序嵌入回響石的凹槽即可。”
葉清歡立刻聯係陸禹白,帶著玉佩趕回陰麵密室。陸禹白已經按照玉佩的紋路,在回響石上找到了對應的凹槽,葉清歡將玉佩嵌入凹槽,輕輕轉動,隻聽“哢嚓”一聲,回響石緩緩移開,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
洞口下方是一個狹窄的通道,彌漫著潮濕的黴味。陳默舉著手電率先走進去,通道儘頭是一個小小的密室,裡麵堆放著幾個木箱,打開木箱,裡麵果然裝滿了黃金和老式武器,還有一疊泛黃的信件,是沈嘯山和沈嘯海當年的通信,記錄著他們的矛盾和陰謀。
“這裡還有一具骸骨!”趙磊突然喊道,手電光束照在密室角落,一具白骨蜷縮在那裡,身上還穿著民國時期的警服,“應該是李昭昭的父親!”
葉清歡蹲下身,檢查骸骨:“骨骼上有明顯的槍傷痕跡,死亡時間至少三十年,符合李昭昭父親失蹤的時間線。”她用鑷子夾起骸骨旁邊的一個筆記本,“這是他的偵查筆記,記錄了火災調查的全過程,還有沈嘯山的犯罪證據。”
就在這時,林念恩的電話打了過來,聲音帶著急促:“隊長!我查到沈嘯山還活著!他一直躲在鄰市的一個隱蔽彆墅裡,而且最近聯係過一個神秘組織,似乎想奪回賬本和黃金!”
“還有,蘇晚晴的毒劑成分檢測出來了,‘牽機引’裡除了神經性毒素,還有一種能讓人產生幻覺的成分,當年沈嘯山就是用這種毒讓受害者陷入恐懼,以為自己被咒怨纏身,最後自殺身亡!”林念恩補充道,“而且沈浩軒體內的慢性毒素,是蘇晚晴從小就給他們下的,她說這是為了讓他們記住仇恨,永遠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世!”
陳默握緊手裡的賬本,眼神堅定:“這場持續三十年的死亡循環,該結束了。江毅、趙磊,立刻帶隊前往鄰市,抓捕沈嘯山;葉法醫,儘快整理所有證據,起訴相關人員;陸顧問,你和我留下來,繼續勘查密室,看看還有沒有遺漏的線索。”
眾人立刻行動,抓捕沈嘯山的隊伍火速出發,法醫中心裡,葉清歡正在細致檢測毒劑成分和骸骨證據,啟明樓的陰麵密室裡,陳默和陸禹白正在檢查沈嘯山留下的信件。
信件裡除了記錄犯罪事實,還提到了一個“血色圖騰”,說這個圖騰能召喚死亡循環,讓所有背叛者都不得好死。陸禹白看著信件上畫的圖騰,突然想起染血舊卷宗封麵的朱砂印記:“這個圖騰,和舊卷宗上的印記一模一樣!看來這本卷宗,就是沈嘯山當年用來記錄秘密的,後來被人偷走,才引發了這一係列案件。”
陳默翻看著最後一封信,信件的日期是三十年前火災發生的前一天:“沈嘯海在信裡說,他要帶著蘇曼麗和孩子遠走高飛,讓沈嘯山不要再糾纏。看來沈嘯山是因為嫉妒和貪婪,才策劃了這場火災,開啟了這場死亡循環。”
就在這時,葉清歡的電話打了過來,聲音帶著凝重:“隊長,我發現了一個可怕的真相!‘牽機引’的毒劑配方,竟然和三十年前沈嘯山秘書體內的毒素一致,而且沈浩宇、張浩、李昭昭體內,都有微量的這種毒素!他們都被人下過毒,隻是劑量不同,發作時間也不同!”
“什麼?”陳默瞳孔驟縮,“是誰下的毒?蘇晚晴嗎?”
“不全是,”葉清歡的聲音帶著猶豫,“蘇晚晴的毒劑配方和這個不完全一樣,而且李昭昭體內的毒素是最近才有的,應該是另一個人下的。看來除了蘇晚晴和沈氏兄弟,還有第三個人在操縱這場死亡循環,而且這個人,很可能就是偷走舊卷宗的人!”
密室裡的回響石突然發出沉悶的嗡鳴,像是在回應這個驚人的真相。陳默和陸禹白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他們以為找到了所有真相,結束了死亡循環,卻沒想到,這隻是更大迷局的開始。
那個隱藏在幕後的第三個人,到底是誰?他為什麼要操縱這場持續三十年的死亡循環?染血舊卷宗的背後,還有多少未被揭開的秘密?啟明樓的陰麵與陽麵,似乎還藏著更多等待被發現的線索,而這場由仇恨和貪婪引發的死亡循環,是否真的能徹底結束,誰也無法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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