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館的爆炸聲浪掀翻了半麵圍牆,煙塵裹挾著鐘表零件衝上夜空,陸禹白攥著葉清歡的手腕,在搖晃的地麵上踉蹌前行。陳默押著戴手銬的高辰緊隨其後,趙磊和林念恩護在兩側,每個人的臉上都沾著灰塵與血跡。
“江毅他……”林念恩回頭望著火光衝天的建築,聲音哽咽。
陸禹白沒有回頭,眼神死死鎖定高辰:“他找到第七枚齒輪了,不會那麼容易死。”他將高辰按在警車引擎蓋上,“說!車禍現場在哪裡?第七枚齒輪的真正用途是什麼?”
高辰嘴角淌著血,卻笑得癲狂:“急什麼?贖罪遊戲才剛剛開始。江毅的叔叔當年藏起‘忠’字齒輪,就是為了留下後手——那枚齒輪裡藏著跨國走私集團的核心名單,你們以為救了江毅,其實是把他推向了更危險的深淵。”
話音剛落,陳默的對講機突然響起急促的電流聲,隨後傳來江毅沙啞的聲音:“隊長……我沒事……在車禍現場……發現了……另一個密碼箱……”信號斷斷續續,夾雜著劇烈的咳嗽聲,“高辰沒說謊……名單……還有下一個贖罪者的線索……”
“定位江毅的位置!”陳默立刻下令,趙磊迅速掏出設備調試,林念恩同時接入警方定位係統。
“找到了!”林念恩的屏幕上彈出一個紅點,“在城郊盤山公路的車禍遺址,就是三年前江毅叔叔出事的地方!”
陸禹白立刻部署:“趙磊帶兩名隊員留守,看住高辰;林念恩跟我們走,隨時破解密碼;清歡,你帶上勘查工具,現場可能有更多線索。”
警車在夜色中疾馳,盤山公路崎嶇陡峭,當年車禍留下的輪胎痕跡早已被風雨侵蝕,隻在路邊的護欄上留下幾道深凹的劃痕。江毅靠在一棵老樹下,臉色蒼白如紙,胸前的衣服被血跡浸透,手中緊緊攥著一個生鏽的密碼箱,箱子表麵刻著與座鐘一致的齒輪紋路。
“江毅!”葉清歡立刻衝過去,掏出急救包為他處理傷口,“你怎麼樣?”
“沒事,皮外傷。”江毅喘著氣,將密碼箱遞給陸禹白,“這是在叔叔的車殘骸裡找到的,密碼鎖是齒輪式的,需要七枚齒輪同時嵌入才能打開。”
陸禹白接過密碼箱,發現鎖孔正是七枚齒輪拚合的形狀,與之前找到的“毅”“雅”“辰”“玥”“敬”“秘”“忠”七枚齒輪完全契合。“按什麼順序?”他問。
江毅指向密碼箱側麵的刻痕:“這裡有提示,‘以時為序,以血為證’。我猜是按照死者死亡的時間順序排列。”
陳默立刻回憶起案件時間線:“最先死的是張誠,對應‘敬’字齒輪;然後是白鑫欣,對應‘玥’字;接著是季成澤,對應‘辰’字;接下來應該是……”
“是江毅的叔叔江振海。”葉清歡補充道,“他是最早發現走私案的,也是第一個遇害的,隻是屍體直到半年前才被找到,對應‘忠’字齒輪。”
陸禹白迅速排序:“忠敬玥辰毅雅秘!”他將七枚齒輪逐一嵌入鎖孔,隨著最後一枚“秘”字齒輪歸位,密碼箱發出“哢噠”一聲輕響,緩緩打開。
箱子裡沒有名單,隻有一本泛黃的日記本和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七個穿著西裝的男人,站在一座巨型座鐘前,其中一人正是江毅的叔叔江振海,而站在他身邊的,竟然有一個年輕的身影與高辰極為相似。日記本的第一頁,寫著一行鮮紅的字跡:“贖罪者名單,七人缺一不可,鐘鳴七次,真相大白。”
“這是什麼意思?”江毅皺眉,翻看日記本,裡麵記錄著江振海調查走私案的全過程,直到最後一頁,寫著“發現內鬼,代號‘影子’,就在七人之中”。
林念恩突然指著照片角落:“這裡有個模糊的印章,放大後是‘青州鐘表協會’的標誌!”她立刻打開筆記本電腦,調取相關資料,“三年前,這個協會有七名核心成員,江振海、高辰的父親高宏遠,還有張誠、白鑫欣、季成澤……剩下兩人的身份是謎,資料顯示已經失蹤。”
“影子就在這七人之中。”陸禹白眼神銳利,“高辰的父親高宏遠當年是走私集團的表麵頭目,三年前突然病逝,現在看來,很可能是被‘影子’滅口。”
就在這時,江毅的手機突然震動,收到一條匿名短信,附帶一段視頻:畫麵中是一座廢棄的鐘表工坊,裡麵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座鐘,每一座鐘的指針都指向淩晨三點十七分,鐘麵上用鮮血寫著“下一個贖罪者,陳默”。
“是高辰的同夥!”陳默臉色一沉,“他早就知道我們會找到密碼箱,這是在挑釁我們!”
“不,是‘影子’。”陸禹白搖頭,“高辰被我們控製,不可能發信息。這個‘影子’一直在背後操縱一切,高辰隻是他的棋子。”
葉清歡突然發現日記本的夾層裡藏著一張紙條,上麵寫著一串坐標:“這是……青州老城區的鐘表工坊,就是視頻裡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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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出發!”陳默立刻起身,“‘影子’想引我們過去,正好將計就計!”
鐘表工坊早已廢棄,大門虛掩著,裡麵彌漫著一股鐵鏽與灰塵的味道。數十座座鐘整齊排列,鐘擺同時擺動,發出整齊劃一的滴答聲,仿佛在倒數。工坊中央,一座巨型座鐘矗立著,指針指向淩晨三點十七分,鐘麵上用鮮血刻著“陳默”二字。
“小心陷阱!”陸禹白示意眾人散開,葉清歡掏出勘查儀,發現地麵布滿了壓力感應炸彈,隻要觸發,整個工坊都會引爆。